十二、黑妖狐 冶荡勾魂 [1]
凌震宇视毕,他不再言语,深吸一口气,双眼炬光内蕴,缓缓伸出右掌,平铺轻印,抵按在水芙蓉的内衣贴肤的“灵台穴”处。
登时,凌震宇潜神摄虑,暗自运起功来,进行着内家至高至深的疗养之法。
……半个时辰过去了-
个时辰,也自悄悄地消失。
水芙蓉的脸,由苍白变成红润。
有顷,她缓缓地长吁了一口气!她感到背心处,灵台穴似有一股热流,不断地输入自己体内。
她螓首微转,闪着一双明如秋水的秀目,深情地望着,那正在以自己的功力,导气循脉,运功调息中的凌震宇。
只看一眼,聪慧绝伦的水芙蓉,已经明白这一切的情形。
她慢慢起身,悄无声息地飘出娇躯,落身在丈余之外,她回忆着自己当初吹奏魔音断魂时的情景。
忽然,在夜叉女屠慧君嘶吼声中,她感到晕眩了过去
水芙蓉喃喃自语道:
“凌震宇是为我疗伤,因此耗去不少元神,所以,现在他正盘坐运功调息着……”
正于此际,扁小鹊一声轻唤,道:
“水姑娘,你好啦!”
语音中,水芙蓉抬头看见,松树之上,跃下魁梧的扁小鹊。
扁小鹊落身在水芙蓉的面前,满面喜容,兴奋不已。
明眸一转,水芙蓉道:
“扁兄,凌少侠为我行功疗伤,现在他正调息中,我们不要打扰他好吗?”
扁小鹊“嘿”然轻笑一声,点了点头。
有顷,凌震宇陡然站起身子,两眼中,闪动着一种莹然的光彩,可见他此时调息已毕。
“啊——”
他,仰首一瞥林空之处,突然发出一股抑郁而沉闷的轻啸之声。
声震松林,枝叶骤颤,簌簌作响。
他啸声未了,倏然二条人影,径朝他立身之处急速扑来。
心中一慌之际,水芙蓉却娇呼一声:
“凌兄!”
娇声未毕,她已扑身在凌震宇的胸际,含情脉脉地,仰首望着他,明眸中所散发出来的,是一种百般娇憨,柔情的眼神。
凌震宇心下一甜,也不由地轻舒双臂,搂住了水芙蓉的纤腰。
不知不觉,他垂首轻轻吻了一下她的柔发。
凌震宇满面喜悦,一瞥见愣在一旁的扁小鹊。
扁小鹊正傻愣地,望着他俩“嘻嘻”憨笑着。
凌震宇见之,不由面色大红,忙自扶正怀中伪水芙蓉,柔声道:
“蓉妹,快站好!——扁兄在笑我们呢!”
水芙蓉一听,芳心中鹿撞不已,立时秀靥绯红,娇羞的微垂螓首。
片刻,稍敛羞容,恢复如初,三人互看一眼,皆是面露笑容。
懒黑虎扁小鹊,魁梧的身躯,朝着二人趋前一步,满面憨态地望着凌震宇,沉着傻气地道:
“凌兄弟,你害我找得好苦,十天前,蛊母师父,将我遣出来,要我即刻赶到白家堡来找你,并说什么跟你一起行侠江湖。哼!谁知我去晚了一步,白家堡中空空如也了!”
凌震宇追问道:
“扁兄,苗疆蛊母老前辈,近况如何?现在安身何处?”
环眼一眯,扁小鹊咧嘴笑道:
“她现在和两个如仙似玉的绿衣姑娘,前往青海的祈连山了!”
凌震宇已知他所指之人是谁了。
扁小鹊说至此,面容一蹙,怒道:
“她走了也好]跟她在一起除了受罪,就是挨骂,没事叫我学什么‘金龙探爪’……”
水芙蓉听了,“噗”地一笑,她忍不住地道:
“扁兄,那‘金龙探爪’学会没有?”
愁眉苦脸,扁小鹊怨道:“天天挨打,挨骂,不会还行吗?”
沉思有顷,凌震宇疑容地道:
“扁兄,刚才你怎么会跟那夜叉女屠慧君老魔在一起的呢?”
“哼!”
扁小鹊闻言,满面忿恨地道:
“那老怪婆是在我昨天午后,离开白家堡时,才碰到的。当时,我本以为她是正派人物,岂料她不分青红皂白,将我点了睡穴……”
水芙蓉一哂,道:
“那你为何不用金龙探爪,与这怪婆子大战一场?就轻轻松松被人点了睡穴?你的蛊母师父,若是知道,不被你气死才怪!”
浓眉一皱,扁小鹊忿然道:
“当时,我正在一个小镇的关帝庙里睡觉,谁知……”
水芙蓉道:“谁知就糊里糊涂地,被点了睡穴是吗?”
扁小鹊心知已被水芙蓉言中了,腼腆地搔了搔他的后脑勺,傻笑一声。
凌震宇一面含笑听着他们二人一对一答,一面内心里却怀疑着道:
“扁兄,夜叉女她怎么知道你在找我?”
扁小鹊疾言厉色道:
“等我醒来之后,满以为她是正派人物,孰料我看走了眼,她那怪驴,可真快!天才暗下来,我们就到了这里……”
他的语意未尽,立时顿住,三人皆感林中有异,心神俱是一惊。
“唏呖呖!”一声马嘶。
凌震宇闻声一瞥,拴在左旁吃草的两匹骏骑,此刻正昂首惊嘶,心中不禁大讶。
就在马嘶声中,三人转头一望背后,朝南延伸的官道上,已从林中“嗖一嗖——”快似飞剑,凌空蹿出数条白影。
疾雨般出现的数人,顿时飘落在凌震宇三人面前,一丈远处的官道中央,一列横排,有如山岳般地,巍峨屹立不动。
同一个时间内,三人立身的地方,向北延伸的官道上,突然响起一阵辘辘的车声,人声马嘶连连,响彻在古松林区。
三人疾转双眼,电扫向远方官道上,即见溶溶的月色下,黄尘滚滚地,飞扬翻涌般,径朝林中而来。
此时,凌震宇他们已将现身而来的,数条白衣人,了然于目。
原来,来者是无常吊客师徒九人。
无常吊客还是那非男非女的打扮,一袭月白长袍齐膝,满头长发齐颈,现在双眼闪着凶芒,仇恨地盯视着面前的凌震宇等人,面露狞容地愠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