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2]
招世隐直到被她点了穴道,方始欲火消退,恍然大悟。这时,对方虽然仍是那么美丽,曲线玲瑰,妙处毕呈。但对他已不再发生诱惑的力量了!在他心中,只有惭愧和悲愤。
柳飘香道:
“招世隐,你只不过是个乳臭末乾的小于而已,妄身曾经沧海,岂会看得上你,我劝你不必痴心妄想了,这一辈子,你休想得到委身。”
招世隐身虽不能动,口却可以说话。
皱眉道:“这儿当真是极乐教的根本重地乙木宫么?”
柳飘香道:“是的!极乐教主就在此地,可惜你道行太浅,无法看得见他。”
招世隐缓缓道:“他叫什么名字?是那里人氏??
柳飘香停歇一下,才道:“教主指示可以把姓名告诉你,横坚你已是活不成的人,他老人家姓李,尊讳天东,至于是何处人氏,连我也不知道。”
招世隐口中把极乐教主李天东的名字,念了几遍,然后说:
“我一死不足借,你若肯施恩把家姐的下落安危告诉我,我便死也暝目了!”
柳飘香道:“你姐姐是谁?本宫从来没有一个姓招的女孩子。”
她忽然停口,同时用手势阻止对方说话,似乎是倾听一个听不见的声音,之后,才又说道:“教主说,你姐姐一定是临汝甄姓女子,名双玉,对不对?”
招世隐大概是十分惊讶,怔了一怔,道:
“他如何知道的?”
柳飘香道:“我们教主神通广大,些须小事,焉有不知之理?”
招世隐嘿嘿冷笑道:
“那也不一定,假如他神通广大,便不须利用你施展美人计,布施色相,来探出我的口供了。以我看来,你在他心目之中只怕比之娟妓还不如呢!”
柳飘香怒斥道:“住口!你这是自找苦吃,怪不得我。”
招世隐那张英俊的面上,泛起了悔色,道:
“吃苦头我不怕,但你终究对我还不错,而我却如此侮辱你,心中着实有点不安。”
柳飘香面色大见缓和,阿烈忖道:
“这招世隐年纪虽轻,但应付人,却老练非常,早先对方一说出他姐姐的姓名之明,他表现得那么吃惊,才知这一定是在他认为十分隐秘之事,对方居然晓得,这才禁不住变了神色。当然,也许他是故意诱对方误入歧途,其实那个女子,根本不是他姐姐……”
只听招世隐道:“到底家姐的生死安危如何?望你赐告,以便安心等死。”
他一提到“死”,对方果然觉得不能不说,柳飘香道:
“她早已前赴极乐世界了。”
招世隐双眼一睁,道:“她死了?”声音之中,隐含悲痛。
阿烈至此,方敢肯定他并非故布疑阵,那个临汝女子甄双玉,果真是招世隐的亲姐姐。
柳飘香道:
“不错,她已经死了!我不妨告诉你,她死了比活着还要好些。因为她违犯宫规,是以按律处分,变成奇丑无比之人,整日作苦工,受鞭打。”
招世隐咬牙道:“她为何如此不幸?”
柳飘香一笑,道:
“本宫规条极严,她所受的,尚非最苦,现下本宫尚有数十犯规被罚的女奴,日夜操作贱役,鞭打屡加,这苦难不知何年何日才挨得完呢!”
招世隐道:
“我不信,你们这乙木宫中,似乎人数不多,就算整天汀扫洗刷砍柴等等,有几十个人,片刻就做完了,还有什么贱役可做?”
柳飘香道:
“这只是表面上的说话。实际上她们最苦之时,莫过于把本宫后面一座石矿的玉石挖掘出来,以及磨研成粉了。这个任务,再加几百人,一千年也做不完。”
招世隐道:“把玉石磨成粉末,有何用处。”
柳飘香娇媚一笑,道:“你想打听本宫的秘密么?其实你命在旦夕,何须多问?”
她不再说下去,使阿烈最是心痒难熬。
他轻轻掐一下,示意她小心,因为,此时那极乐教主李天东,以及余泰乾、管大师等三人,已鱼贯掀幔而入。
他们全都披上一件青色披风,上面是一个三角尖向上的布罩,连头罩住,只露出一对眼睛。因此,莫说看不见他们的面目,连身材亦无法分辩。
柳飘香虽然赤身裸体,却不以为意,转身向极乐教主道:
“这个姓招的可是马上处死么?也省得多费手脚看管。”
阿烈瞧着柳飘香的美丽胴体亦不禁惹起了遐思,然而她那残忍无情的话,却又使他大为失望,忖道:
“这一副美丽的身体之内,竟包藏着如此毒辣可怕的心肠,怪不得孔夫子远在两千年前,就告诫说,不可以貌取人,唉!”
他实在很替如此美好的女子可惜,又料想那招世隐今日势难幸免,所以也很为他着急焦虑。
只听极乐教主李天东道:
“留下此子的话,果然得多费手脚,一旦略有疏失,被他逃走,便是大大祸胎,所以柳供奉之意,甚是妥当。”
一旁的余泰乾和管大师,都目灼灼欣赏着那个惹火尤物,似乎对于招世隐的生死,全然不放在心上。
李天东又道:
“但目下并无须操之过急,反正我们离开以前,把他处决就是了。”
柳飘香一击掌,立时有一个青衣女子奔入来。此女长身玉立,没有面纱,路出一张漂亮的脸庞。
她比一比手势,那个青衣美女一怔,随即说了一声:
“遵命!”便把身上那一袭青衣脱下来。
大殿内顿时有两个袒裼裸裎的美女,俱是花容月貌,肌肤似雪,曲线丰满惹火,因而春意融融,又令人有目不暇给之感。
余傣乾笑道:“柳姑娘怎么啦?是不是你没穿衣服,则所有的属下都向你看齐?。
柳飘香道:“你者兄睁大眼睛再看,就晓得啦!”
余泰乾提高声音,作出抗议之态,道:“区区双眼已经睁到最大了。”
柳飘香一笑,媚态可掬,接着披上那件青衣,隔断了众人注视在她服体的视线。
这时所有的目光不觉移到那个青衣美女的裸体上,然而人人都泛起一种味道差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