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章 瞎眼佛婆 [17]
说到这里,突然目中精芒迸射,沉声道:“君公子说的,全是实情么?”
君箫泰然道:“在下当时藏身林中,因距离较远,又在黑夜,看的并不清楚,后来查天禄发出火器,山前火光熊熊,就较为清晰,大致就如在下所说,自然全是实情了。”
李从义道:“大哥,君公子说的,大致上差不多,他如果站的较近,别说瞒不过黑衣老者,就是查天禄也会发现了。”
“好!”
李从善道:“老夫相信你,老夫心中但仍有一点疑问……”
君箫道:“前辈请说。”
李从善道:“你既和孝女庵瞎眼佛婆不相识,何以在萧山遇到本会杭州分会弟兄之时,要把事情揽到身上去了?”
君箫冷笑一声道:“在下在萧山酒楼上,正好和贵会二人同桌,听他们谈话口气,似乎贵会依然不肯放过一个双目已瞎,孤苦无依的佛婆,在下一时出于义愤,才略予告诫。”
“好个出于一时义愤!”
李从善嘿然沉笑道:“君公子真的不知瞎眼佛婆来历,不知内情么?”
君箫道:“前辈之言,好像认为在下隐瞒了什么吗?”
李从善道:“不错,老夫认为君公子想必知道瞎眼佛婆的去向。”
君箫愕然道:“她不是在孝女庵么?”
李从善道:“她如果仍在孝女庵,老夫也不用请君公子到敝庄来了。”
君箫心中暗生警惕,忖道:“原来瞎眼佛婆已经离开,他们敢情找不到瞎眼佛婆,才找到自己头上来了!”
心念转动,正容说道:“在下说过不认识瞎眼佛婆,怎知她去了那里?”
李从善一阵嘿嘿冷笑道:“老夫一生之中,阅人无数,君公子方才和老夫说的话,避重就轻,难道老夫还会听不出来么?”
口气一顿,目光转向君箫续道:“君公子如肯据实相告,李某既请阁下而来,仍当恭送阁下离开风云山庄,如若阁下不肯相告……”
他拖长语气,不再说下去,这口吻,自然含有威胁之意。
“在下无可奉告。”
君箫随着话声,缓缓站起身子,抱抱拳道:“在下已经一再声明,只是路过曹娥,不知内情,自然更不知瞎眼佛婆去向,大庄主既然不肯置信,在下不愿浪费唇舌,告辞了。”
说完,举步向外走去。
李从义忙道:“君公子请留步。”
君箫回身道:“在下多留无益,贵庄要找瞎眼佛婆,与君某无干。”
“站住!”
李从善大喝一声,虎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厉声道:“风云山庄,岂能容你说走就走?”
君箫脚下一停,冷声道:“大庄主那是要把君某留下了?”
李从善一张红脸,已是隐含杀机,沉声道:“不错,瞎眼佛婆在逃,如今你是唯一的线索,老夫岂能容你轻易离去?”
君箫脸色一变,但瞬即恢复了镇静,说道:“在下一再向大庄主声明,只是为了师命在身,不愿为不相干的事,多惹是非,并非怕事,大庄主成名多年,应该是明理的人,幸勿相逼。”
就在此时,只听阶前传来一声狼嗥的笑声,说道:“李大庄主正在会客么?”
话声入耳,两条人影,已经翩然走入大厅,这两人步如流水,不但轻,而且稳,一眼就可看出不是寻常之辈!
走在前面一个,生得又矮又胖,腹如履盆,身上穿一件宽大绸袍,像个大腹贾,脸上也挂着笑容,只是声若狼嗥,听来十分刺耳。
后面一个中等身材,双手特长,短眉小眼,脑后见腮,脸上平板得木无表情。
李从善抱抱拳道:“钱护法,孙护法恕兄弟失迎。”
矮胖老人拱着手失声笑道:“大庄主好说。”
接着又朝李从义拱手道:“二庄主好。”
李从义也向二人拱了拱手,含笑道:“钱兄,孙兄远来,快请上坐。”
矮胖老人授量了君箫一眼,又道:“看来,兄弟二人,到的还正是时候,这年轻人,大概就是那个姓君的了?”
李从义暗暗皱了下眉。含笑道:“这位正是君公子。”
一面朝君引介道:“君公子,老朽给你引见,这一位是七星会的钱护法,孙护法。”
君箫觉得李从义为人较为温和,他既然替自己引见,只得点点道:“在下久仰。”
钱护法(矮胖老人)笑嘻嘻的问道:“小伙子,那瞎眼佛婆那里去了?”
钱护法讶异的望望李从善,说道:“大庄主,可是他不肯说么?”
李从善道:“老夫正在问他,但他一直不肯承认。”
钱护法仰首发出狼嗥般的笑声,说道:“小伙子,你大概没吃过苦头,真要不肯说的话,我老钱就让你吃些小苦头,到时那怕你铜浇铁打,也会承受不住,识时务的,还是早些说出来的好。”
君箫心头甚是忿怒,但还是忍了下来,轻哼道:“你想严刑逼问?”
钱护法尖笑道:“我老钱又不是名门正派的掌门人,还怕江湖上非议不成?小伙子,我再问你一声,瞎眼佛婆现在在那里?”
君箫剑眉一轩,朗声道:“在下还是一句老话,不知道,阁下有甚么绝活,在下倒想瞧瞧。”
钱护法胖脸上笑容未泯,目光炯炯,逼视着君箫,失声道:“好小子你这是跟我老钱挑战?”
君箫道:“在下不愿惹事,但也并不怕事。诸位一再相逼,无可理喻,那就只好诉之武力,各凭武功,一决胜负了。”
孙护法阴恻恻道:“好狂的口气!”
他从进入大厅,一直都没说过话,但这句话,却说得又阴又冷,简直不像出于生人之口!
“好!”
李从善面现郁怒,沉喝道:“君箫,这是你逼老夫出手了,老夫十招之内,如是胜不了你,你可安然离去,风云山庄决不会再有人留难于你。”
李从义叫道:“大哥……”
李从善截着道:“你不用多说。”
钱护法又是一声狼嗥般的大笑,接口道:“割鸡焉用牛刀,对付这小子,何用劳动宫主出手,十招之内,交给兄弟,就把他拿下来。”
话声出口,右手一探,直向君箫肩头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