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七 章 [4]
“吴叔,咱们怎办?”欧阳明凤大感泄气:“天长堡竟然如此浪得虚名,只死了一个人就倚多为胜,如果到他们堡门口,岂不有受到更多人马……”
“我们早该知道的。”李春萱苦笑:“对付小店内的普通旅客,他们也悄悄先施毒行凶,这种绝事他们也做得出来,倚众群殴很可能是最公道的手段呢!”
“你说该怎办?继续前往天长堡?”一向主张用武最力的神针玉女,信心开始动摇了。
“走吧!日后在江湖等他。”欧阳明凤神情沮丧,已萌迟意:“这鬼地方鬼打死人,咱们恐怕连宿处也找不到,能至天长堡问罪吗?自顾不暇呢!”
“再不走,天长堡的人大举出动,想走也走不了啦!”千手猿断然表示不可逗留:“咱们先公告祝家的罪行,在江湖等他,除非他今后龟缩不出,不然我们会等到他讨公道的。”
已没有商讨的必要,只好虎头蛇尾向后转。
远出卅里外,才找到一处小村投宿。
次日一早,幻剑飞虹李春萱失了踪。她的两位保驾人,是江湖名人春雷周如夫妇,不多加解释,送两位仙女六个人登程,他俩却留下了。
可一不可再;接二连三肯定会出纰漏的。
千幻夜叉四个人,就犯了接二连三的错误,先后三次进出天长堡,逼口供杀掉了八名警卫,依然无法接近聚宝楼盗金。
她要作最后一次努力,如不成功就撤至回程找祝堡主算账。
她没料到祝堡主回来得那么快,犯的错误更严重了。
二更末,全堡死寂。远处穷山恶水与世隔绝的人家,天一黑就想到床,别无其他消遣,全堡死寂是正常现象,除了警哨之外,没有人在活动了。
虽是晚春时节,山区中依然寒气彻骨.女人本来就怕水,不可能越过八丈宽的护堡河。
堡建在山坡上,掘涤引水,水不可能向上流,因此堡后有一段无水地带,两端筑闸以汇积雨水。今春雨少,这段濠滴水俱无,遍生绿草,失去屏障的功能。
但因此一来,堡墙高出将近两丈;要爬四丈高的堡墙,可不是容易的事。
四个女人非爬不可,这是唯一的进入途径。
她们都穿了青灰色的夜行衣,与堡墙的颜色一模一样。双手有特制的双爪爬墙钩,以护臂作支撑,不但可用手爬墙,更可以作为致命的兵刃。
墙顶的规格一如城墙,外有雉堞,内有防跌女墙,不时有警哨伸头向外望,也经常有两人为一组的巡逻,在上面往来监督警哨是否打磕睡,警卫极为森严。
千幻夜叉的武功最高最出色,她领先缓慢地逐砖往上爬,恰好在两处警哨的中间攀援,不接近至近距离察看,根本无法看出有人攀援的形态。
登上雉堞,确知附近无人,这才放下百链索,把下面的人拉上来。
不久,四人的身影消失在房舍丛中。
禹秋田不走后堡,大胆从前堡攀越。
三人脱了个赤条条地,用油绸布包住了衣裤兵刃,小心地从堡桥下方潜泳,天寒地冻,三人不在乎彻骨奇寒的河水,在桥下的木架穿妥衣裤,无所畏惧地攀爬堡门楼的柱角,像三条灵活的壁虎。
他们的衣裤,也与堡墙同色。
门楼上有两个警哨。注意力全放在濠对面的桥头,桥中段的桥板已撤,入侵的人难逃眼下,却忽略了有人从桥下游泳而渡,人接近堡门,警哨除非伸头下望,决难发现下面有人。
目的尚未达成,制警哨是犯忌的事。
这两位警哨相当幸运,没发现有人飞渡天险,也保住了老命。
贵宾馆的密室中,灯光明亮。
祝堡主是十分小心谨慎的人,与宾客会晤,从不单身相见,不论在何处接见宾容,必定带了八名心腹子侄做保镍,这是他做包庇罪犯买卖的必要防险措施,也是他成功的最佳保证。
这次夜间会晤,他按例带了八个人前来。
八位保镖,背来两只麻袋。
八表狂生与擒龙客,还有两个相貌狞恶的中年人,与主人闭室会晤,其他的人远离密室在外戒备。
“老弟先验着。”祝堡主指指麻袋;“本堡主离开之后,老弟才能把他们弄醒问口供。”
“在下理会得,不至于令堡主丢脸。”八表狂生举手一挥,随即将一只檀木雕花礼盒奉上。
两个中年人从麻袋中,拖出两个昏迷不解的人,仔细地查验面容,五官的特征、手脚、甚至解衣查验身上的胎记疤痣等等痕迹。
视堡主则命保镖打开礼盒,查验八件属于女性使用的首饰珍珠,宝光耀目,珠石一类的各色光芒,显然都是高价值的珍品。
“没错,是他们两个人。”查验的中年人验毕宣布:“请堡主赐解药。”
另一名保镖,送上两粒豆大的丹丸。
“捏碎用水灌下,入腹片刻即醒。”保镖指示用法。
交易在皆大欢喜中完成,相互祝兜一番。
“今晚似乎并无功静呢!”八麦狂生最后说:“如果她不来,很可能大费手脚呢?”
“放心啦!反正是笼中的鸟网中的鱼。”祝堡主狞笑:“来不来无关宏旨。老弟动身的前夕,我会把她们完整地交给你的,像这两位仁兄一样,不费吹次之力。”
“一切有劳堡主了,谢谢。”
“好说好说,用不着谢我,这是互惠的事,与买卖无关。”祝堡主鹰目中凶光暴射:
“你我双方都能解除威胁,何乐而不为?呵呵!只是我的损失大了一点。”
“堡主的意思……”
“呵呵!不瞒你说,我对女色和你一样,有点放不开,如果不是你要求,我真想留给自己享受呢!”
“是我带她们来的,是吗?是我造成的机会。再说,你如果留下她,一定会有后患的,她的朋友,都知道她来找你。而我可以带她在江湖上公然走动,我有把握如意地控制她。不要和我争,堡主。”
“我知道利害,留下她对我是潜在的威胁,不然我肯给你?呵呵!”祝堡主大笑而起;“算其入侵的人该来了,我得准备留客,告辞。”
“贵宾馆的防卫但请放心,我的人应付得了,我将尽可能捉活口,但愿不至于让堡主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