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喜出望外 [10]
白紫燕道:“柳姊姊,你明白什么?”
柳玉瑶道:“可怜的妹妹,你尚在昏昏沉沉,告诉你吧,她就是轰动江湖三四年的塔中姑娘,也就是夺你夫婿的情敌。”
白紫燕茫然地道:“啊!柳姊姊,你不是说塔中姑娘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太婆么?”
柳玉瑶道:“如我猜测不错,那老太婆可能是她的乔装,也可能塔中有两个人。”
“啊!”
白紫燕双目瞪得老大,怔怔地瞧着梁芳娥。
半晌,她忽地掩面痛哭起来。
此时,林元生似是热锅里的蚂蚁,万分的焦躁不安。
柳玉瑶拍了拍白紫燕的肩胛,道:“别哭,现在不宜于谈私情,俟公事完毕之后,除非她把柳姊姊害死,否则,柳姊姊决不袖手让你孤寂悲伤一辈子,走吧。”
揽着白紫燕的香肩,转身而去。
敢情,她也是一个厉害脚色,她恐梁芳娥忌恨她,假公济私,把她害死,或暗地将她除掉,故先拿话扣住梁芳娥,也预先向林元生说明,万一如有什么不测,虽不能复生而报仇,她看出林元生是个极重情义之人,为了她处处照顾白紫燕之情,定必对梁芳娥不满而埋怨。
她走出丈许,忽又回来,对梁芳娥道:“你既掌管穷家帮兵符,我就把我今夜所探得的事告诉你吧。”
梁芳娥道:“你探得什么事?”
柳玉瑶道:“他们运来大批火药,致于作何用途,我得再去探察方知。”
梁芳娥想了一想,道:“不外是想用火攻,不必再去探察了。”
柳玉瑶道:“还有一件极为重要之事,你必须特别注意。”她四下瞧了一瞧,低声道:“穷家帮中有奸细,是一个老化子。”
林元生道:“可是文丐宋清和,昨天,他鬼鬼祟祟跟踪我,而他本先我回庙,但他反而后到。”
梁芳娥道:“半月前,我就已知道。”
林元生道:“为何不请帮主除他?”
梁芳娥道:“我正需要一个这样的人替我传递情报。”
林元生道:“为什么?”
梁芳娥道:“这就所谓用兵之妙,我举个例子,昨天我派吴堂主和段堂主于五更时来此侦探敌情,他必然把这事通知九大门派,但我们却在二更时前来,而中途取消二位堂主的任务。”
“这样一来,九大门派不但毫无利益,反疑神疑鬼,忙得团团转,甚至误判敌情,自遭其害。”
林元生点点头道:“有理。”
柳玉瑶道:“你若不小心,如被他获得你的确切行动,也一样要自遭其害。”
梁芳娥道:“当然,谢谢你的提示。”
柳玉瑶没有再说什么,抽身与白紫燕疾步而去。
梁芳娥见二人去远,道:“她倒也不失为是个厉害脚色,只是太不自量了,哼!”
林元生双手一摊,长叹一声,道:“她是断然斗你不过的,你必须大量些,不可与她一般见识。”
梁芳娥冷笑道:“你可是想把她也娶回来?她对你倒是一片痴情呢。”
林元生道:“别胡说八道。”顿了顿,嘻皮笑脸地道:“有了你这嫦娥,我已心满意足了。”
梁芳娥冷笑道:“你少给我灌迷汤,我才不相信你的鬼话呢。”
林元生笑道:“常言道:‘宰相肚里能撑船’,你若肯开方便之门,我是越多越好。”
梁芳娥挨近林元生身边,道:“走吧!”
乘林元生不注意之时,在林元生大腿之上,狠狠地捏了一把,捏得林元生像掉了一块肉似的拔脚跳起老高,飘出一丈之外。
梁芳娥冷然笑道:“看你还敢调皮不敢?”
林元生把道袍脱下,卷起裤管一看,竟黑了一大块,不由摇头叹道:“唉!你简直是一只母老虎。”
梁芳娥也把道袍脱下,道:“把这个道袍藏好,别被人发觉而起怀疑。”上前取过林元生的道袍,一起塞入一座空冢之中。
二人返回城隍庙时,已是四更天了。
林元生心挂凌望之,天一亮即起身悄悄来到吴为非房中。
斗酒神丐吴为非也刚起来,道:“你起身得倒早。”
林元生道:“吴爷爷,你可知柳玉瑶住在那里?”
斗酒神丐吴为非道:“在镇上悦来客栈,找她干吗?”
林元生道:“问问我伯父的情形。”
斗酒神丐吴为非道:“你去吧。”
林元生即告辞转身,但一转身,却见梁芳娥站在门口,冷冷地道:“只许问你伯父的情形,不准谈论其他之事。”
林元生本欲不让梁芳娥知道,不想她也起来得那么早,尴尬地笑了笑,便匆匆而去。
来到悦来客栈,柳玉瑶和白紫燕犹未起床。
他轻敲了敲房门,道:“我是林元生,起来了没有?”
只听柳玉瑶道:“进来吧。”
却又闻白紫燕道:“不,慢点!”
又听柳玉瑶道:“我都不怕你倒怕起他来了,亏你还是他的媳妇儿。”显然,二女犹未穿好衣裳。
林元生闻言,俊脸飞红,道:“不要紧,我在门口等一会。”
柳玉瑶道:“这等大清早,你来干吗?”
林元生道:“我来问问我伯父的情形。”
他站在房门前,足足等了半盏茶工夫,才听白紫燕道:“进来吧。”
林元生推门进入房中,见二女都穿戴整整齐齐,房中衣物也整理得有条不紊。
白紫燕秀脸嫣红,搬了一张椅子给林元生坐,又替他倒了一盏温茶。
林元生喝了一口茶,道:“那天你们追上伯父没有?”
白紫燕道:“追上了。”
林元生道:“以后怎么样了?”
白萦燕道:“时哭时笑,有时又呆坐痴想,问什么他都不知道,给他吃他便吃,不给他吃也不说饿,真使人担心死了。”
林元生道:“现在那里?”
白紫燕道:“大师兄带他回衡山去了。”
林元生道:“唉!不知能否治好。”
柳玉瑶道:“要治他的病一点不难。”
林元生道:“怎么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