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喜出望外 [9]
梁芳娥道:“要走你们走,我不去。”
林元生摇了摇头,顿脚道:“你怎么能这等小气呢?”
白紫燕道:“有话就在这里说,为什么要过河……”
柳玉瑶拉着白紫燕的手,道:“白妹妹,我们先走。”
说着,朝河畔走去。
柳玉瑶低声道:“你没有看出么?那人也是女的。”
“啊!”
白紫燕回头看了梁芳娥一眼,道:“她是什么人?”
柳玉瑶道:“我也不知道,看情形,似乎与林元生很要好。”
白紫燕道:“是不是塔中姑娘?”
柳玉瑶道:“塔中姑娘我见过,是一个年过半百的丑婆子,我们先过河去,今夜非得弄清她的身世不可。”
林元生见白紫燕和柳玉瑶去远,回身对梁芳娥深深一揖,道:“我的好妹妹,你就饶了我吧。”
梁芳娥冷冷地道:“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林元生道:“我相信你一定早已知道我与白紫燕的关系,我也不知道怎么办,若是你们俩都不肯谅解我,事完之后,我只好削发为僧了。”
“……”
梁芳娥仰首望天,听若无闻。
林元生又道:“公事要紧,你既已接下穷家帮兵符,难道要为私情而误人大事么?”
梁芳娥道:“误大事的,是你未婚媳妇儿的那位柳姊姊,与私情何干?”
林元生低声下气地道:“你既知她可能误事,就得赶快去警告她。”
梁芳娥道:“警告没有用,非得杀掉她不可。”
林元生道:“我们得先问个明白,若是非杀不可,也就只好把她杀了。”说着,拉着梁芳娥的玉腕,快步追去。
沿河北上,距盘龙坡约二十丈处,有一道二尺许宽的木桥,是为八仙镇居民上山砍柴所架,林元生和梁芳娥来到河畔时,白紫燕和柳玉瑶正在过桥。
麻元生心恐白紫燕和柳玉瑶跑了,即施展轻功追去。
到达桥边,见此桥的桥桩与桥桩之间,均新增了两根木桩,但新加之桩均未顶到桥面看起来毫无用处。
林元生道:“这桥可怪得很。”
梁芳娥道:“你是指这些新增的木桩么?”
林元生道:“正是,这木桩高不及桥面,不但毫无用处,反有害处,若是春天水涨之时,阻些木柴烂草,势必把桥冲毁。”
梁芳娥道:“这些桩是我令人增设的,大战之后,我自会令人除去。”
林元生道:“你增加这些木桩干吗?”
梁芳娥道:“以后你自会知道。”
二人说话间,已走过木桥,见白紫燕和柳玉瑶站在路上等他们。
林元生走上前去,道:“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白紫燕小嘴一噘,道:“你们又来这里干什么?”
林元生道:“你难道不知穷家帮与九大门派,于元宵节在此决战么?”
白紫燕道:“当然知道。”
林元生道:“我们是为穷家帮来此侦察九大门派的虚实。”
柳玉瑶冷哼一声,道:“未必吧?”
白紫燕道:“不错,你们若是来探虚实,何必装成这等怪样儿?”
梁芳娥冷冷地道:“依你们说,我们是来干什么呢?”
白紫燕道:“这个……这个我们怎么知道。”
柳玉瑶冷笑道:“不管你们的目的何在,对来探虚实之却非实情。”
林元生道:“何以见得?”
柳玉瑶道:“探人虚实,岂会明目张胆地进入大营,又明目张胆地大肆杀人?”
梁芳娥道:“你们已经死定了。”
白紫燕忙取下追魂枪,对着梁芳娥的胸口,嗔叱道:“笑话!我说你死定了!”
林元生忙把追魂枪拨开,道:“好好说,告诉我,你们来这里干吗?”
柳玉瑶道:“我既答应吴帮主助他一臂之力,自然是为穷家帮而来,还用问么?”
白紫燕道:“是呀,你若不信,仅管去问吴帮主。”
林元生点头道:“原来都是为穷家帮而来。”
回身对梁芳娥道:“我看不必追究了。”
梁芳娥犹不大相信,对柳玉瑶道:“你与吴帮主是何关系?要知,此战很可能伤亡甚重,你怎肯冒险助他?”
柳玉瑶道:“我与吴帮主的关系是同仇同忾,告诉你吧,六十年前,九大门派以一百余人,围攻家师与勾漏青煞赵千于黄山,这事不知你有否听人说过?”
梁芳娥道:“令师可是瑶宫妖魔陆冰玲?”
柳玉瑶冷笑道:“家师是瑶宫圣母陆冰玲,你说话最好检点检点。”
梁芳娥道:“不管圣母也好,妖魔也好,这事我曾听人说过。”
柳玉瑶道:“黄山一战之下,勾漏青煞赵千当场毙命,家师身负重伤逃走,返回瑶宫后,二十年不能行动。”
“我再明白地告诉你,我此次出道,乃是奉师命报黄山之仇,虽说是助吴帮主,实则是为师报仇。”
林元生道:“这么说来,都是自己人了。”
梁芳娥点头道:“我现在掌管穷家帮兵符,你既想假穷家帮之力为师报仇,就必须听我调度。”
柳玉瑶想了一想,道:“这也要看什么事,以及什么时间。”
梁芳娥道:“你这是何意思?”
柳玉瑶道:“很简单,在公事方面,赴汤蹈火,决不推辞,私事方面,我却有我的主张,再说时间方面,在战争结束后,希望你不要再管我了。”
梁芳娥道:“当然。”
顿了顿,又道:“但不知你所说的私事是指何而言?”
柳玉瑶道:“我先问你,贵姓芳名,出身那位高人?”
梁芳娥瞧了瞧林元生,道:“梁芳娥,没有师父。”
柳玉瑶道:“我们现在是谈私事,你高兴答就答,不高兴就不答。我再问你,既无师父,武功从何而来?”
梁芳娥想了一会才道:“你问林相公吧。”
柳玉瑶点点头,道:“在这过桥之前,我仍与其他人一样的懵然被你所骗,过桥之后,却有了怀疑,现在已全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