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章 火 狱 [5]
“来人,亦绝非无道狂天!”
是的!聂风已颦死垂危,故来人根本不须多此一举,将其带走,他亦已距死不远!
再者,若来人真的无道狂无,便只会带走孔慈秦霜,以去除步惊云的一切助力,而不会带走聂风,这样只会去除步惊云的负担……
想到这里,秦霜亦认同步惊云的想法,道:
“云师弟……你的意思,是否说来人带走风师弟,并非要加害于他,而是要……救他?”
步谅云不语。
许多时候,死神不语,全因为事情已有了结论,他感到已毋须说话。
正如这次的结论但是,他已断定有人在暗中帮助他们,聂凤彼人带走,极可能是被人所救,而不是被人所害……
既然聂风被人所救,本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但秦霜见步惊云不语,却蓦然脸露忧色!
不但如此,他更突然干出一件任何人亦难以相信的事!
他突然双膝一曲……
便向步惊云重重一跪!
啊?啊?啊?
势难料到,身为大师兄的秦霜竟突然向自己的二师弟步惊云下跪,轨令至此?
被秦霜如此一跪,步惊云冷脸之上仍未有半分动容,只是徐徐吐出一句话:
“你,为何跪我?”
秦霜定定看着他,道:
“因为,无道狂天本以孔慈体内之‘同心蚕’便逼你上破日峰,及后又以凤师弟所中之‘同心蚕毒’为胁,但如今孔慈体内的同心蚕已被风师弟带口来之火猴血所灭,而风师弟亦准必已被高人所救,至此,仅得一个‘佑心’仍在无道狂天手上……”
“而你与佑心却非亲非顾,根本已再设任何理由耍上破日峰会无道狂天,所以……,我才会跪下求你,希望你仍能与我……联袂上破日峰的……万载泪泉……”
步惊云依旧定定的着看秦霜,仿佛要看清这个从不向人屈膝下跪,却突然向其下跪的一颗汉子心;
“你,要我与你联袂上破日峰”“只因你有──”“不能不上的理由?”
秦霜点头:
“叹……!事到如今……,我亦知不能再隐瞒下去……”
“不错!我求云师弟你与我上……破日峰,真的有一个不能不上的……理由。”
“因为,无论我早前如何否认自己是佑心之弟,但有一个事实……却无从否认……”
“佑心,确是我的亲生姐姐!”
“而我的前身,亦真的是其亲弟……”
“佑喜!”
终于认了!
不认不认还须信!秦霜在自己至亲的姐姐身陷危难之间,终于也不惜一切向步惊云坦承真相!只是在道出真相之余,仍不忘千咛万瞩:
“云师弟……,我……一直不敢……认回姐姐,甚至……
泄露自己身世,全因……唯恐师父……会对姐姐不利,故希望你能……为我守这个秘密,否则……,师父绝不会……放过她……”
步惊云闻言,面上虽仍无所动,私下却不由失笑。
算了!不想在雄霸面前泄露身世的,又岂止秦霜一人?还有一个霍惊觉,亦即步惊云……
试问一个不想泄露自己身世的人,又怎会不明个中之苦,又怎会无缘无故泄露别人的身世,损人而不利己?
而就在步惊云还未响应秦霜之际,复地,秦霜身后又传来一个人的声音,道:
“是……的!”
“云……少爷,佑心姑娘……苦候多年,如今总算侯至……亲弟回来,但还未与……
亲弟相认,便已被无道狂天……拘去……”
“希望云少爷能……高抬贵手,助霜少爷将……佑心姑娘救回来吧。”
此言一出,步惊云及秦霜不禁斜目一望,只见说话的人,竟是──孔慈!
不但如此,孔慈更早已跪在秦霜身后的地上,与他一起向步惊云乞求。
却原来,在步惊云取水回来后,孔慈其实已逐渐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只是因见秦霜与步惊云正在说话,不欲打拢二人。
及后又见秦霜求步惊云出手助其救姐,孔慈终亦出口相求,希望步惊云的够首肯。
然而,这只是秦霜及孔慈的一厢情愿吧了!步惊云,又会否如二人所愿?
步惊云只是冷冷地看着秦霜及孔慈,未有开口说一句话。
良久良久,他方才蓦然转身,斗蓬一扬,一边向前举步,一边缓缓的道:
“由始至今……”
“所有人的生死皆与我无关,包括聂风!”
“我,绝不会为任何人上破日峰!”
“但这个无道狂天,既敢多番向我挑舋……”
“我步惊云亦绝不会让其好过!”
说话声中,步惊云已朝破日峰的方向前进!
是吗?绝不会给无道狂天好过,真的是步惊云此刻朝破日峰前进的真正目的?
他真的由始至今,皆认为所有人的生死与其无关?
那为何聂风在天下会被无道狂天生擒,孔慈亦饱受同心蚕之苦,他却仍与秦霜联袂前来?
及后聂风中了“同心蚕毒”,他更飞赴里外河边为其取水?
是否因为,他太回硬心软?
是否因为,他太外冷内热?
或者,他适才看着双双求他的秦霜及孔慈,沉默良久良久,并非在想着应否相助?
即合秦霜不出口求他,他其实亦早已决定上破日峰救佑心这可怜弱女?
他只是在想着一个可让他名正言顺出手的理由?
一个看来不是为了秦霜孔慈向他乞求的理由?
然而,无论步惊云如何理由上破日峰,秦霜及孔慈看见他举步向破日峰进发,亦不由相视一眼,会心一笑。
因为,这才是他们真正认识的……
步!
惊!
云!
这里,会否仍是人间?
这是聂凤降开眼睛后的第一个问题。
第二个问题,便是如今在其身后、以双掌抵着他背门、以气为其疗伤的人……
到底是谁?
只见取观如今身处之地,意是一片烟雾弥漫,浓可蔽目,就连五尺之内亦难以清晰视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