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笑新传 - [刘定坚]

第三十七部 新帝衣 [18]

  伍穷、十两、米花同时在洞穴里,忽听外面隆然爆响,只见春冰薄等人所乘之艇骑着巨浪狂冲洞口,撞毁岩石,洞口石块震塌倒下,竟将洞口封住,三人就被困在洞穴之内——

第 九 章 我爱爱爱你

  日近正午,狂风怒嚎,急卷残云,湖上浪涛翻涌,一艘小船迎着风浪,驶至“神国”境内的大海,刚好遇着恶劣天气,小船被波涛打得颠簸不已,船上载有一中年壮汉和一名样貌清秀的少年,中年汉把着小船,其技术甚是了得,但见一个巨浪从后翻来,他两手摇着船橹,劲聚下肢稳定船身,船橹摆了两摆便避过翻船之险,与他同船的那位少年,相貌堂堂,一身公子打扮,安坐船上檐篷内,见中年壮汉忙着应付,只觉有趣,竟开怀的连连拍掌,似无惧风浪。

  那中年汉约莫四十上下,正值盛年,庞眉广目,膀阔腰圆,脸貌不怒而威,背项上挂看两把精致独特的“掩月刀”,正是直接隶属万骨枯辖下“黑旗兵”之黑都尉,江湖险是也。

  此刻正是“天皇帝国”攻克“武国”四主要城池,万骨枯死守“剑京城”与“剑皇城”

  之时,兵凶战危,江湖险不在两城中协助万骨枯抗敌,却冒着风浪护送少年至此,他的身份似不寻常。

  小船愈驶近“神国”,波涛愈觉急涌,江湖险凭着技术一一克服过去,忽然前方岛屿爆出隆然巨响,把两人注意力都吸引过去,只见一艘小艇被巨浪冲翻上天,撞向“仙洞听涛”,洞穴口刚好被塌下山百封死,少年遥遥看见惊呼了一声:“那边有人翻船,我们要过去帮忙,救得一命是一命啊!”

  少年一站起身,又是一个小浪打来,他一个踉跄失掉平衡几乎跌下船去,江湖险手急眼快,一把将少年横里抱着阻住跌势,才免他成恶浪下冤魂,只不过一个小浪便几将他送进鬼门关,少年功夫看来平平,但见江湖险抱着他的手又急急地缩回去,少年两颊竟泛起红晕,江湖险也是一脸尴尴尬尬,说道:“把你送往‘神国’后,我便要赶着回去协助天武大将对抗敌军,别人的事还是不要理会,免多生枝节少年遥望过去,那边“仙洞听涛”刚好是伍穷与十两等被困死洞穴内,不过因距离尚远,无法看得真,少年对江湖险的说话十分听从,只好无奈地坐下,见急浪中有几块小艇的残骸破木随浪漂过,心下怅然,担心那送洞穴中人生死,忽然抚箫弄音,曲声悲凉,似乎感怀身世,眼眶中早掉下晶莹泪珠,忽尔想一下,又破啼为笑,奇奇怪怪的,连身旁的江湖险也耐不住好奇问道:“刚才还有泪光,想到甚么又如此好笑?”

  少年两颊酡红,竟有少女一般的娇羞美态,星目流盼,气度潇洒,如晴空白云,似曾相识,他答道:“不知莫问见到我这身男儿打扮会否大吃一惊呢?”少年的说话透露了端倪,她果然就是男儿打扮的彤梦。

  自得悉名昌世死讯后,彤梦顿成孤儿,但她始终是名家的后裔,身上流著名家的血脉,故此得到万骨枯悉心照顾,可是“剑京城”与“剑皇城”随时会有大战,并不是让她安全久留之地,哭过痛过的彤梦乐天性格使然,很快便重新振作起来,忘记爹爹名昌世之离世,向万骨枯要求往寻莫问去。

  知道小白在“神国”登基称帝,莫问也必定会身在此间,可是一个单身女儿家独自闯荡,途中必定凶险,虽想起可乔装男儿打扮,但万骨枯终究放心不下,便着江湖险一路护送。

  跟莫问经过一段时间的分别,今日的彤梦已经十六、七岁,长得亭亭玉立,更胜仙子的美貌令人怦然心动,女扮男装也是个英气飒爽的俊逸少年,能有如此令人心醉的外貌,也全靠莫问当日送来“神参”与“冰天蚕”,替彤梦治疗绝难根治之“心衰竭”。

  风华正茂的彤梦贪玩不羁,与一脑子鬼主意的大懒虫最为投契,想到见面在即,一颗心早已飞到莫问身边,怎会不偷笑起来?

  闯过重重波浪,两人终驶抵岸边,弃船往岸上走去,一路眺望,见人头涌涌,声音鼎沸,附近尽是黄瓦、红墙、白石所搭建出来的特色建筑,屋与屋之间排列有序,俱是依九经九纬、左祖右社、面朝后市的规则设计,道路纵横宽阔,每隔一丈均种树一棵,显见经过一番细心规划,虽不是太繁华热闹,但已足见是一个市集的雏形。

  彤梦王族身份,从小不是住在“剑京城”便是留在被名昌世夺来的“皇京城”内,所见俱是亭台画阁、绣户朱门之地,一片繁华胜境,几曾见过这种简约清雅的建筑,顿觉眼界大开,兴奋的嚷道:“万骨枯老伯伯不是说过‘神国’几乎全是荒山野岭、碧波湖海之地吗?

  可是现在前面那个明明是市集嘛?江伯伯你没有把我带错地方吧?”

  江湖险也是首见这种密集的高楼建筑在“神国”土地出现,以前曾经来过,所见的都是十数间破败小舍所聚成的小村落,连一个像样的城池也没有,想到此便说道:“那可能是小白在此登基称帝后才有的吧!”

  彤梦只是笑着,也不深究原因,说道:“只要有市集就好,也别理太多原因了。”江湖险对彤梦的说话甚是不解,只想尽怏把这位千金小姐带往见莫问,他当然不明白要见莫问的话,她便要有酒大醉,因为这是她痊愈后第一次见莫问,比酒是他们两人之间的承诺,有市集的话便会有酒。

  彤梦向小市集走去,抬头四处张望,但觉十分新鲜,这里一切都带着一种朴素的美,令她甚为喜欢,虽然天刮着大风,可是生活在这里的人已习以为常,每个人都各自忙碌着。

  忽然听得有人大声念道:“十八大姐七岁郎,夜夜困觉抱上床,说你丈夫岁数小,说你儿来不喊娘,嫁坏郎大姐已老,等到花开叶又黄……唉呀!真可怜啊!那大姐真可怜啊!”

  似诗非诗、似词非词的,其实是一首歌谣,彤梦对曲词歌谣素来最有兴趣,当下便被声音吸引向前,伸手拨开阻挡着的人群,只见一间砖墙建筑的小屋,门外左右两边高挂着大红灯笼,更有一顶花轿停于门外,此户人家应有喜事要办,可是男家的两老都板起了脸,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的表情,那手执大葵扇,样子十足泼妇的媒婆又极不耐烦。

  最奇怪的要算是那身穿黑色礼服,等着迎亲的新郎哥,个子小小,看来只有七岁上下,不懂世事,甚至也不知娶妻为何,糊里糊涂便已当起新郎哥来,他呆呆的站在爹娘之后,对眼前一切根本全没主意。

  此时忽又听得有人念道:“唉呀,蛾眉月,两头尖,嫁坏丈夫莫怨天。十八岁女子七岁郎,牵上踏凳抱上床,左手同郎解腰带,右手同郎脱衣裳。一觉惊来奶奶吃,一觉惊来母亲娘……”围观的以为歌谣已完,正想议论内容说些甚么,可是那声音又念道:“等到郎大老了妻,等到花开人已老,等到日出月下西……月下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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