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古刹南北二霸天 [3]
“我只想听听他被你擒住的一切经过!”胡梦熊接看了郝甫一眼,道:
“这次的事叫凑巧,该当,这冤家一个人突然从京师走大同出了关,小弟得报一路上就追踪下来,可始终没敢和他朝面,俗语说,人叫人死偏不死,天叫人亡不费难,在唐山遇雨,这小子只顾赶路,落了病根!”郝甫眉头皱了皱,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忍住了。胡梦熊看在眼中,故作未见,接着说道:
“当到达此地后,步履上已看出不对来了,于是小弟灵机一动,想出了个可行的妙计,这小子聪明,竟放着房店不住,在城外投宿民家,天没亮,病就发了,那民家代他求医抓药……”
郝甫忍不住把手一挥,接了话:
“胡老大且慢,若以这个冤家那身不坏的功力来说,一阵雨怕是难以叫他落病,就算病了,也不必服药,记得二年前那场血战,他几乎脱力而死,结果只跌坐调息了对时,就又变成生龙活虎一样……”胡梦熊嗯了一声,接口道:
“这一点小弟当然会考虑到,并且已经打听过,原来他过‘七绝岭’时,斩蟒大意未觉……”郝甫眼殊一转,摇头道:
“他一向聪智而谨慎,会如此大意吗?!”胡梦熊嘻嘻一笑道:
“要不小弟怎说这是天意呢?七绝岭上,如今还有那毒蟒的余腥,当地土著,无不目睹此事,并更对证无误!”郝甫哦了一声道:
“小弟相信对他的事,胡老大不会不小心地去查证的!”胡梦熊又一声嘻嘻道:
“这当然,一个大意,就会死无葬身之地,焉敢不步步小心谨慎,所以小弟直到证明一切属实后,方始下手!”郝甫阴险地一笑道:
“我猜是在药中用毒,可对?!可曾封了他的穴道?!”胡梦熊哈哈大笑,道:
“天下事都瞒不过你老!当然,一共封了他的四处经脉,如今他身中蟒毒,又服下了小弟独门迷药,穴道被封,再加以中筋铁索紧绑,哈哈……”
郝甫眉头一皱,道:
“不瞒胡老大你说了,小弟总觉这件事有些蹊跷,因之内心十分不安!”胡梦熊浓残眉一挑,冷冷地轻哼了一声,对侍立一旁的庄泉生道:
“给他服下解药,扶他坐在老夫的对面!”解药服下不久,少年已自昏沉中醒来,人坐在郝、胡对面,相距只有数尺,在明灯亮火下,郝甫看得分明,没有错,正是那个恨之入骨的活冤家!
少年四处经脉被封,人虽醒来,除可启目视物耳听人言外,却难挪动,不过那一身伤痛却有了感觉!郝甫疑心忒煞,目注少年久久不瞬,仍恐看错,起身下位,缓蹬到少年面前,再作打量。胡梦熊这时笑一声道:
“郝老大,看过了没有?”
郝甫自始至终,对眼前这位被擒的少年存在着疑念,此时却不能不承认,胡老大所擒到的这个人,并没有错。“人嘛是他本人,没易容,也没戴面具,除非天下还有和他一模一样的第二个人,否则是不会有错的,不过小弟总觉得在气质体魄上,他变了!”
胡梦熊拍手道:
“高明,郝老大你真高明,不错,他文弱多了,但是郝老大不要忘记,他中毒于先,又被迷药所制了很久,再加上寒热未去,穴道被封,换了谁,也不会有那种刚强劲!”这话有理,郝甫不由点了点头。胡梦熊却接着说道:
“郝老大请归坐,小弟有件东西要请老大你过目!”郝甫闻言转身,边回座边道:
“是件什么东西?”胡梦熊探手囊中,郝甫攸忽止步目射寒光,暗中已将功力提聚双臂之上,准备应付突临的变故!胡梦熊看在眼中故作未见,缓缓抽出手来,脸上带着极端得意的微笑,缓缓摊开手掌道:
“请看!”郝甫目光一瞥胡梦熊掌中之物,神色立变,惊呼一声道:
“啊!‘月魄追魂’?!”胡梦熊笑了,哈哈连声,道:
“这是小弟在他被擒之后,亲自从他囊中搜出来的信物!”
郝甫脸上露出了羡慕之色,道:
“胡老大,小弟算服了你!”这话,虽然言不由衷,但是郝甫至今未敢放落的悬心,现在却实在真的放落了,别的能做,人不能假,再加上这“月魄追魂”是冤家他寸步不离之物,自更没错!这时,胡梦熊突然得意地一笑,掂着掌中之物道:
“总算今天看清楚了他这件东西,什么‘月魄追魂’哼!只是半块不值分文的铜钱罢了?”这半月铜钱虽说它是铜钱,但绝非赤、青铜所铸,因为它精光四射,不是铜质,但也不类黄金!目光接触到的一面,整面满是纵横的奇特花纹,看上去花纹杂乱无章,任凭是谁,也无法看出这花纹的意义!另一面,郝甫无法看到,于是他对胡梦熊一笑道:“胡老大,请将此钱翻转来看看如何?”胡梦熊报之一笑,道:
“有何不可!”将这半月形的古钱,翻了个身儿。
这一面,更怪!上面都是些奇特的东西,象文字,但又只有一笔两笔而不能成字,谁也无法把这些零散的笔划组成字体!当然,它只是象字的笔划而巳,也许根本就不是字。看清一切之后,郝甫一摇头道:
“小弟奇怪,这个东西怎会被称为‘月魄迫魂’呢?!”胡梦熊哼了一声,接口道:
“说来可恼而又可恨,只因这个冤头,每次出现,手中总在把玩此物,此物象极‘半月’所以有了‘月魄’之名!”
“而江湖朋以们,凡遇上这冤家,皆难逃死,这就是‘月魄追魂’的由来!”郝甫眉头深锁,道:
“月魄追魂,难怪小弟的手下,迭次遭遇不幸了!”说着,郝甫目光一瞥那杖“月魄追魂”,又道:
“请教胡老大,这半块怪钱,可还别有作用?”胡梦熊闻言,心头突然一凛,诡诈地一笑道:
“不该还另有作用吧?”郝甫瞥了胡梦熊一眼道:“那他对此物,寸步不离,又是什么缘故??”胡梦熊道:
“也许是个纪念东西?”话虽是这样说,胡梦熊却在话声中,十分慎重地将怪钱安置囊中,并且,还隔囊摸拭了一下,郝甫故作未见,但已心中有数。胡梦熊适时话题一变,道:
“郝老大,事到如今了,小弟觉得你我二人是应该开诚地谈一谈了!”胡梦熊嘻嘻一笑。道:
“郝老大,咱们是直说无隐地谈呢,抑或只捡能谈的话呢?”郝甫打个哈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