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恃奇技借土而遁 [9]
红莲花听得有人走来,张口就要叫喊,但丁弃武迅速快的伸手点了她的结喉穴。
红莲花左手被制,结喉穴被点,即不能动,也不能言,只好像死人一般的被抓在丁弃武手中,听其所为。
脚步声已到门前,丁弃武早就把门闩拔了下来,悄无声息的躲在房中一角。
房门上起了轻微的敲击之声,丁弃武微微冷笑,一声不吭。
那敲门的人听得房中没有动静,又轻轻的叫道:“莲花,莲花!”
自然,房中没有应声。
双方沉默了一阵,敲门的人轻轻推开了房门。
房门早巳拨去了门闩,一推就开,那人立刻悄悄的走了进来。
不出丁弃武所料,那人正是吴达山。
由于房中漆黑,他乍然走进房中,一无所见,丁弃武却看得清楚无比,只见他右手仗剑,左掌护胸,一副如临大敌之状。
吴达山走入房中,仍然听不到一点动静,看不到房中的真切情形,于是他左手迅快的伸入杯中,掏出火摺子,一晃而燃。
在火光的照射中,他自然巳可看到房中的一切,只见丁弃武坐在一角的一张木椅上,红莲花站在他的面前,左手被制,除了眼珠骨碌乱转之外,已经一句话也无法说得出来。
吴达山见状大惊,长剑护身,就想向房外冲去,但丁弃武身形微动,已经堵到了门口之内,截住了吴达山的去路。
红莲花仍然站在原地,除了结喉穴之外,分明也被点了其他的穴道。
吴达山长剑一摇,叫道:“避我则生,挡我则死!”
丁弃武冷笑道:“这话说得太猛,就算你们教主,在我面前也说不出这种大话!”
吴达山更加吃惊的道:“你……你……”
你了半天,却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丁弃武笑道:“你没想得到了,我就是丁弃武。”
吴达山立刻面如死,持着宝剑的右手不住发抖,最后,他索性将长剑收入鞘中,摇头苦笑道:“这是吴某有眼不识泰山,丁少侠……”
丁弃武笑笑道:“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了!”
说着迳自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吴达山似乎知道遇上了克星,所以也不再做逃走的打算,索性也在一张木凳上坐下来。
丁弃武冷冷的瞧着他道:“你们这算是什么安排?”
吴达山闭口不言。
丁弃武道:“丁某并不是喜好杀戮之人,只要你说得坦白,我不会要你们的性命,否则,那就很难说了……”
声调一沉,又道:“想必红莲花身上藏有什么迷药,你认为我巳经中了她的道儿,对么?”
吴达山只好点点头道:“对。”
丁弃武拂手点出一缕指风,解开了红莲花的穴道。
红莲花哼了一声,软软地就地坐了下去。
丁弃武冷笑道:“你们是什么关系,夫妻、姘头,还是别的!”
吴达山呐呐的道:“我们……”
红莲花立刻接口道:“嗨,他根本不会说话,还是让我来说吧!”
丁弃武无可无不可的道:“谁说都行,只是别说假说,如果被我发觉话中有假,你们两人谁都别想再活!”
红莲花幽幽地道:“事到如今,我们还能说什么假话,自然是有一句说一句了。”
眸光一转,又道:“不过,你说过不会要我们的性命,但我们又怎么能相信你呢,如果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倒不如不说的好。”
丁弃武冷笑道:“你好像很刁,但我不跟你讨价还价,不过我说过的话一定算数,相信与否,就是你的事了!”
红莲花恨恨的瞧着丁弃武道:“你问吧!”
丁弃武道:“两个可能要来洛阳的人是谁……”
转头瞧了吴达山一跟,又道:“就是你想谋害了他们,才能到你们教主面前去领赏的那两个人。”
红莲花淡淡的道:“就是你那两个听差,一胖一瘸。”
这话丁弃武也许相信,他稍稍停顿了一下道:“为什么你们要动他俩个人的脑筋?”
红莲花眸光一转道:“这自然是教主的意思。”
丁弃武道:“你们大约也该知道原因!”
红莲花投注了吴达山一眼,道:“教主都是跟你说过些什么,你就干干脆脆告诉他吧!”
吴达山咬咬牙道:“教主并不重视他们两人,而先擒下他们两人,无非也是为了你丁少侠……”
微微一顿,又道:“教主并不是单对洛阳分舵下命,而是对所有的分舵下命,所以他们两个人眼下是否巳被天皇教所掳,也还难下断言!”
丁弃武冷冷一笑道:“这件事不值得再谈,你们教主虽然奸诈狡猾,但我还不把他放在心上,别说他不见得能把他们两人掳去,就算能够掳去,又有什么用处?”
吴达山呐呐的道:“因为丁少侠是侠义心肠的人,不会置他们两人的生死于不顾,所以教主认为掳了他们两人,是迫丁少侠就范的好办法!”
丁弃武道:“哼!”
红莲花一旁接口道:“丁少侠还想问什么?”
丁弃武道:“你们教主现在何处?”
红莲花摇头道:“别说我们,总坛里的人大约也不会知道。”
吴达山接口道:“教主的行踪,一向是最大的机密,事先谁也不会知道。”
丁弃武沉忖不语,因为他们两人的话可能不会有假,有心人自然不会轻泄自己的行踪。
他忖思了一下,又道:“这洛阳城中有几处天皇教的分舵。”
红莲花忙道:“自然是只有一处。”
但吴达山的面色微微变了一变。
丁弃武冷哼一声道:“方才我说过,如果你们说话不实,我照样会杀了你们!”
红莲花叫道:“丁少侠,我们说过了要说实话,自然不会撒谎骗你,你不妨想想看,一个地方怎会有两个分舵,自然是只有这一处分舵了!
丁弃武冷冷的道:“也许你们教主就专门会做些与众不同的事,因为这也有一种好处……”
微微一顿,又道:“一个地方两处分舵才能使他的势力更加稳固,假如一处分舵被破,他还可有以有另一处分舵,岂不正是他聪明的地方……”
红莲花呐呐的道:“纵然有,我们也不知道。”
丁弃武冷笑道:“我有办法让你知道。”
吴达山闻言一惊,呼的一声站了起来。
丁弃武大笑道:“如果你妄想动手,那才真是自讨苦吃。”
吴达山变色道:“如果你是英雄,就该去找我们教主,别跟我们这些下人为难。”
丁弃武点点头道:“你说的不错,我是要找你们教主,就因为找不到他,所以才找上了你们!”
吴达山道:“可是……找我们并没有什么用处!”
丁弃武从容笑道:“我们不妨好好谈一谈,也许能想出一些办法来……”
目光凌厉的一转,又道:“我们且不谈这些,还是先谈谈另一个分舵的事吧!”
吴达山和红莲花交换了一瞥目光,两人都闭口不语。
丁弃武哼了一声道:“大约你们教主订有不少很严厉的门规,使你们不敢轻易泄露消息……”
红莲花和吴达山仍然低头不话。
丁弃武冷笑道:“你们教主也许会为了你们泄露消息的事而把你们处死,但你们别忘了目前你们的生死却是操在我的手中!”
红莲花瞧了丁弃武一阵,咬咬牙关,向吴达山叫道:“告诉他吧!”
吴达山也叹了口气道:“好吧,我说,是还有另外一处分舵。”
丁弃武道:“在什么地方!”
吴达山道:“就在……”
但他一语未完,忽听哧的一声轻响,一枚暗器破空而入,丁弃武虽知有变,但因坐的距离题吴达山较远,抢救不及,只听一声惨叫,吴达山身子向前一栽,摔到了平地之上。
丁弃武一声怒吼,推门面出,飞身上房。
他动作够快,但纵目四顾,却不见一条人影。
丁弃武冷哼二声,暗道:“好贼子!”
他站在房脊中纵目四顾,但见夜凉如水,繁星满天,好像根本没有任何事故发生一般。
丁弃武盛怒之中有些悲哀,他无从判断来人是谁,但很可能就是有心人,因为这一份抉捷的轻功并不在他之下。
他不想再搜索追赶,回想那必然是徒劳无功之事,他跃身下房,返回屋内。
不出他所料,屋内横陈着两具尸体,红莲花也相继遭了毒手。
丁弃武长吁一声,自嘲的摇摇头,颓然坐了下去。
他像打了一次败仗,闭起两眼,默默的坐了片刻之后,方才起身去查看两具尸体。
两人的死法相同,都是后颈上中了暗器,但丁弃武旋即发现那并不是淬毒的暗器,而是一种细小的弩箭,但发射的力道十分强大,都透穿喉管而过,所以两人才能立刻致死。
终于,他站起身来,略一忖思,由衣袋中掏出一个小瓶,分别在两具尸体上洒了一些白粉。
不久,两具尸体开始融化,大约过了盏茶时光,就化成了两滩清水,慢慢的渗入地下。
原来那是念慈僧给他的一瓶蚀肌化骨散,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他在房中踱了几步,看看那两滩由尸体化成的清水已没有什么痕迹,于是他摸出一小锭银子,摆在桌上,然后推门出屋飞跃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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