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调包奇案 [10]
残霞真人桀桀笑道:“真昏-得可怜复可叹!白弓修有多少斤两,我相信各位都清楚得很,那能承受道爷全力的封挡?”
“各位尽管放心,无论这白弓修是林元生或天地老君,均是道爷的死对头,各位如要除他,道爷决助一臂之力。”
烟霞道人道:“你先把本派令牌归还再说。”
残霞真人道:“我们若能合力除却此人,道爷一定完璧归赵。”
烟霞道人道:“谁能相信你?”
残霞真人道:“这样道爷可没有法子了。”
伍伯铭忙走至烟霞道人身旁,低声道:“此事值得商量,老夫认为先把这白弓修的身份查明再说。”
烟霞道人道;“没有什么好查的,饶这白弓修真系林元生或天地老君,也不管他此来是何意,对本派终有大恩,贫道绝不能恩当仇报。”
伍伯铭脸色一板,冷笑道:“道长差矣,若是林元生或天地老君,道长难道忘了令师和浮尘大师被害之仇,五位掌门人断臂之恨不成?”
烟霞道人道:“眼下,只有这白弓修能替本派索令牌,本派令牌若索不回来,虽不忘血海深仇,如山之恨,又有何用?”
伍伯铭道:“你不能只为贵派一派之私,有损共同的益处。”
烟霞道人乍闻此言,大为光火,道:“贫道为一派之私,伍庄主不顾本派沦亡,难道就不是为你一己之私?”
顿了顿,高声道:“大丈夫为人处事,应恩怨分明,这白弓修今日对本派有恩,贫道一定以恩相报,往日之仇,将来一定以仇相报。”
空空禅师见二人噪得不像话,忙前来相劝,请二位各让一步,好好商量。
烟霞道人偶一侧首,见残霞真人神色有异,似有溜走之意,忙摇手道:“没有什么好商量的。”
转对林元生道:“老施主,不管你是何人,今日之恩,决不将仇而待。”
林元生微微一笑,道:“大丈夫作事,只求心安理得,道长以何态度相待,老朽均不挂怀。”
转对残霞真人道:“你挑拨是非之能,可真不小,今天,老朽不管处于任何情况之下,皆要替武当索回令牌。”
残霞真人桀桀笑道:“你不考虑令牌索回之后之后果么?”
林元生道:“老朽已说过,大丈夫作事,只求心安理得,没有什么好考虑的。”
.残厦真人道:“只怕不是求心安理得吧?”顿了顿,“我猜一定是你林元生欲博烟霞之欢心,释放令伯凌望之,是也不是?”
林元生道:“你怎么猜都可以,现在我要你立刻归还武当令牌。”
残霞真人道:“如果不呢?”
林元生一拍白长衫下的剑把,道:“要你血溅当场。”
残霞真人后退一步,冷笑道:“也未必然。”
他认为刚才是过于大意,故而吃亏,他自量凭他身怀之技,纵非这白弓修的敌手,全身而退是不成问题的。
林元生喝道:“你拿是不拿出来?”
残霞真人蓄劲于双掌,凝神贯注,阴森森地道:“废话,有绝技只管使过来!”
林元生道:“好!”
一撩长衫,宝剑已然出鞘,陡见白光一闪,倏然消失!
众人细目一瞧,残霞真人已斜闪八尺,惊得双目圆瞪,瞧不出有否受伤。
林元生出手一招之后,即把宝剑藏入长衫下面,慢步上前,道:“我早说过,不愿在此伤人,这一招只是给你回心转意,若再自恃武功,执迷不悟,老朽可不留情了。”
这招一出,伍伯铭、空空禅师等多数之人,已然知道这白弓修,实系林元生,内心中,不禁又惧又恨,却不知如何对付他才是。
林元生用剑出击,乃是有意暴露身份,原因是烟霞道人已公开宣布,不管他是什么人,一定以恩报恩,他若替武当取回令牌,烟霞道人定然不让他私入囚牢,而必自动把凌望之交给他。
瞧他烟霞道人的态度和决心,若伍伯铭加以阻拦,很可能会闹成翻脸,空空禅师,广缘大师宁愿失去一次杀林元生的机会,也不肯内部破裂。
残霞真人惊魂甫定,道:“林元生,你这不孝之子,令堂哪里错待了你,居然敢明自张胆地阻令堂成大业,难道不怕五雷击顶?”
林元生道:“就因为她待我太厚了,用药酒给我喝,欲取我脑袋,蔼兰谷之战,又派阿阿多刹拖我的后腿,若非我心血来潮,使用反间之计,穷家帮岂不全军覆没?”
残霞真人道:“不管怎么样,她是你的母亲,你忤逆不孝,自不能怪她生气。”
林元生道:“废话少说,快把武当令牌交出来吧。”
残霞真人见林元生之内功剑术,均出乎他所料之外的成就,识时务者为俊杰,不把令牌还人是不可能的了,只恨自己过于自负,目中无人,得手后没有立即溜走。
他暗自叹了一声,掏出令牌,掷给林元生,道:“这东西用处甚大,为日后安全计,你应把它留下。”
林元生伸手接过令牌,略瞧了一瞧,道:“不劳道长费心。”
残霞真人道:“你若不听道爷之言,马上就有大祸上身。”
林元生道:“不必噜嗦,快留下解药走吧。”
残霞真人道:“我要留在这里瞧你的下场。”
林元生冷然一笑,不再理会,转身将令牌交给烟霞道人,道:“道长瞧瞧仔细,是否有假。”
烟霞道人恭恭敬敬地双手接过令牌,反覆瞧了一番,道:“不假,实系本派令牌。”随即纳入怀中,又道:“施主真是林元生么?”
林元生道:“区区正是林元生。”
烟霞道人道:“施主易容之术好高明,在座数十人都给你瞒得一无所知。”顿了顿,又道:“白弓修可是被你害了?”
林元生道:“他与我无冤无仇,害他作甚,只是为了上山救人,不得不出此下策,借用他的请帖。”
烟霞道人道:“施主与敝教九派可说是仇深似海,既已混了上来,何不救人,反帮贫道抢回失宝?”
林元生道:“大丈夫作事求心安,与仇恨无关,至于救人,只因未查明机关设置,小可既然来了,自然要把人救回去的。”
伍伯铭冷笑道:“也未见得,人在养心殿,你不妨前去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