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九 章 降魔神障 [4]
幸亏,朱玉玲不过是一时感触,不一刻便自动止住。
缓缓地抬起头来,仍然满面含愁地流盼了李玉琪一眼,瞥见他闭嘴忍笑似悲似喜之状,不禁娇嗔大发,婉声儿怨道:“你还笑啊,不都是你害的!”
这从何说起?李玉琪暗中叫屈,瞪目不知所措。
苏玉玑似若隔岸观火,见状嗤嗤一笑,出手指轻点李玉琪额角,娇声道:“傻哥哥,要不是你这冤家,怎能引动了玲妹妹春心,又怎能令玲妹妹背井离乡,随你这冤家远游江南,饱尝这风霜滋味呢,所以啊,千错万错,错在你这傻哥哥长得太俊,错在你……”
苏玉玑这一阵娇语调笑,恍如连珠炮响,虽说得李玉琪眉开眼笑,颇为得意,却气得朱玉玲娇嗔脆叱,追着要呵痒治她!
故此苏玉玑竟拉住李玉琪作挡箭牌,未想被朱玉玲真个抓着,别人还未怎样,自己却己然笑弯了肢腰,连声告饶求恕不己!
这一阵笑闹,将适才愁云扫尽。
三人间至桌边,取过两封书信,见一封是北儒朱兰亭寄于玉琪,另一封则是朱夫人寄于朱玉玲一人的。
朱玉玲先将自己母亲寄来的放起,与二人同拆朱兰亭的一封,只见信中对三人从权完婚一节,表示嘉许外,并以此事为例,功力虽然重要,阅历亦必不可缺少,否则到处是鬼城伎俩,惯常乘虚而入,令人防不胜防,若不能先欺识破,稍一不慎,便堕入暗算的陷井。
故特别嘱咐三人小心谨慎,切勿大意,勿再效那小女儿态,任意使性子,而致为人所算。
此外,朱兰亭信中告知三人,赛纯阳玄真道长,己安抵骆马湖,继任水月观观主,朱兰亭自己鉴于此次之事件,虽然侥天之幸,落得个圆满收场,却因之颇不放心三人独行。
故在信中嘱咐,抵金陵后不可再随意乱闯,可先定居一处,候来年开春之时,北儒朱兰亭立即兼程南下,与三人一同计划另一步骤等语。
三人看毕,尤其是朱玉玲喜上眉梢,直夸她爹爹真好。
李玉琪虽喜,心中却有点内疚,故而默默不语,苏玉玑最是心安理得,毫不在意,嚷着要朱玉玲拿出另一封信来同观。
朱玉玲却也作怪,闻言一溜烟逃出房去,藏起来一人独自拆阅,好半晌方才脸蕴笑意凤目泛红地跑了回来。
李、苏二人知她是看信所致,并不为疑,却都好奇地想知道信中说些什么!
但是,朱玉玲更是不肯将信儿公开,却笑嘻嘻对苏玉玑道:“看你还得意,娘骂你是个鬼丫头呢!”
苏玉玑眸珠一转,奇道:“别胡说,我哪里‘鬼’了,娘才不会骂我呢!”
李玉琪想起从前苏玉玑女扮男装之事,竟将那一干老江湖瞒过之事,哈哈一笑,轻拧着苏玉玑粉颊笑道:“还不‘鬼’,竟将娘也骗了,娘不骂你骂谁!”
苏玉玑被他一提,想想果有道理,咭咭一笑,反唇相讥道:“我骗人只是骗人眼睛,玉哥哥却是骗人家的心肝,娘要骂当然应该先骂你才对呀!”
说得有趣,朱玉玲咭地一笑,李玉琪玉颊一红,作势要呵她肋下,吓得她惊声一呼,闪身朱玉玲身后,一吐香舌,作了个鬼脸儿道:“别凶好不好,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啊,你倒是决心走不走呢!”
李玉琪闻言警觉,奔出窟去看了看天色,回来道:“天色己晚,看样子只好明儿个动身了,我们在此停一晚吧!”
说毕,还自趋至榻边睡倒,闭目养神起来。
朱、苏两人见状,知他今晚想赖在此地,对望了一眼,苏玉玑做了个怪像,逗得朱玉玲闭着嘴跑出房去,自去作饭,苏玉玑连忙也跟去帮忙。
昨霄彻夜未眠,虽不至于觉得倦累难过,此时一静下心来,不一刻便迳自睡去。
一觉醒来,朱玉玲已将饭菜做好,在饭厅招呼前去用饭。
李玉琪转身转入饭厅,进门时陡觉得得眼前一亮,只见那两位新婚的娘子,己换上了一身新装!
朱玉玲周身紫光金霞闪闪,胸前的两只金凤,随着那呼吸之势,微微悸动,翩然如生,恍似活的一般。
再看苏玉玑周身青碧银霞,胸前是两只雪白的银凤,亦如那朱玉玲的一般,宛如活物。
这两身穿着,衬着她俩无一不似的面貌,身材,宛如是一双解语名花,紫巍巍,青闪闪,迎风骤放,那本身便活似两只凤凰。
李玉琪当门呆立,目不暇接,两人却同时裣衽施礼,微笑同声道:“玉哥哥请来上坐!”
说罢,左右一分,各挽一臂,将他引至上位坐下,两人又面带巧笑,一人端饭,一人斟酒,侍候得一方面有点儿受庞若惊,一方面有些儿飘然若仙,直到饭毕,方才还过魂来,诧异地问道:“你们闹什么鬼啊!怎的,怎的……怎的……”
“怎的!”什么?他却又张口结舌说不上来。
两人闻言,也不回答解说,只相对微微一笑,仍然是我行我素,双手递奉香茗,直到将一切琐事做完,三人回返卧室,苏玉玑方才言道:“玉哥哥,我们明天就要走了,这里的东西怎么办?”
这,李玉琪可未曾想过,此时经她提起,暗想若任其保留原状,说不定将来被别人发现,据为巢窟为害地方,当然不能留,若要将之毁去,一来不忍,再者也有点可惜,想想,一时可真没办法。
朱玉玲见玉哥哥也无主意,便自桌上玉盘之中,取出一颗明珠仔细把玩,见那明珠竟有半寸,透明泛亮,竟是颗上好珍珠,取过玉盘一瞧,那盘中颗颗如此,都是人间罕见珍品,心中一动,倩笑道:“玉哥哥,我倒有个主意,不知你赞成不!”
李玉琪也不问是什么主意,连说:“赞成!赞成!”
苏玉玑嗤地一笑,欲言又止,朱玉玲道:“此处一切,想都是葛紫荷生前掠夺别人之物,现在她已死,不若我们拿出去相机救济贫民,为葛紫荷做些善事,其他笨重这物,仍先留此,等将来北返时再行设法取出,至于此窟,虽然隐密,但终能被人发现的,若是好人倒还罢了,若是被大盗、淫魔据为巢寨,则颇为不当,所以最好在我们走时,想法把窟口阻塞起来,例没有后顾之虑了!”
李玉琪连头称善,略有所悟,等朱玉玲说完,立好接口道:“有了,我那神蛛碧儿,善吐蛛丝,那蛛丝不但坚固无匹刀剑无伤,更与它本身真灵相通,气机相感,若令它吐丝将窟日封起,不但别人见了害怕,不敢妄动分毫,就是万一有人能够破网而下,我等虽还在千里之外,碧儿亦然有所警觉,到那时,我们岂不也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