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拯俘掏匪窟 赎罪赠良方 [4]
左天斗道:“三件宝贝能顺利到手,全靠柳兄事先周详之策划,这次柳兄升天狼长老可说是升定了。”
柳如风笑道:“小弟目前的这个位置也不坏,如果小弟进了天狼府,小弟这个位置自是非你左兄莫属。”
左天斗抱拳一拱道:“届时还望柳兄大力成全!”
柳如风笑笑道:“我保证这个位置不会落到别人手里就是了。”
左天斗又一抱拳道:“小弟先道谢,一切仰仗柳见了!”
柳如风忽然敛起了笑容道:“葛老头的藏身之处,是不是朱裕那小子泄露出来的?”
左天斗点点头,叹了口气道:“这小子发觉一身功力已因重伤无法复原,骨头就软了。”
他顿了一下,又道:“还好这小子人会资历浅,没有跟前面五号金狼共过事,不然小弟准会受他牵累。”
柳如风道:“潘大头还不是一样?这大头回去将脱险经过说得神乎其神,根本不知道其实是你左兄放了他一马。如你左兄不是我们的人,他大头不变成第二个朱裕才怪!”
左天斗笑笑,忽然问道:“虎刀段春那边进行得怎么样?”
柳如风摇摇头道:“没有进展,据说小子相当难缠,既不好色,又不贪财,简直无从下手。”
左天斗沉吟道:“既然无法收买驾驭,留着总是个祸患,不如想个办法,干脆做掉这小子……”
柳如风道:“找谁下手?”
左天斗思索着道:“人,我倒是想到了一个,不知柳兄认为适合不适合。”
柳如风道:“谁?”
左天斗道:“黑心老八。”
柳如风说道:“左兄的意思,是想叫黑心老八放开公冶长那小子,先迫他向虎刀段春下手?”
左天斗道:“不!小弟是说等他谋刺公冶长那小子得手之后,别给他全份解药,等他再杀了虎刀段春,才……”
柳如风连连摇头道:“这个主意打得太早了,公冶长这一关,他过不过得了目前都难说得很。”
左天斗点点头,没说什么。
他认为柳如风说得不错,这个主意的确打得太早了些,黑心老八在公冶长身上的确不一定就能顺利得手。
他跟公冶长相处得很久,愈觉得公冶长并不像外传的那样,只是个放荡不羁的浪子。
他觉得这小子就像胡三的那座玉矿。
看来很浅,其实很深。
有时里面仿佛是空的,但有时又能在不经意间,一下掘出大块美玉来。
他本来并没有将这位有龙剑之称的浪子放在心上,而现在他不得不同意会方当初的看法:龙剑公冶长比虎刀段春更易成为天狼会的绊脚石!
虎刀段春虽然也很令人头痛,但虎刀段春一股威风全刻在脸上,叫人一目了然,容易设法对付,也容易事先提防。
而公冶长这小子就不同了。
这小子可怕在骨子里。
你永远摸不清他下一句要说的话,下一步就要做的事,以及这小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如意坊中来了一个可疑的不速之客,他小子竟放下不管,反去后面悄悄监视石库,这种事谁能料想得到?
如果换了别人,又怎做得出来?
柳如风望望天色道:“左兄快回去吧!免得耽搁太久,引起别人疑心。你混在那边,要做的事,还多得很哩!”
太阳快下山了,院子里一片岑寂。
血刀袁飞坐在夕照中。
夕阳余晖照射着他挺直的躯干,就像照射在一尊膝横长刀的石像上!
一尊凛凛不可犯的守护神!
这里是如意坊的一座别院。
血刀袁飞,就坐在这座别院的一排厢房前面。
厢房中不时有人端着药碗走进走出,血刀袁飞冷冷地注视着每一个走进院子里的人
只注意进来人哪怕是刚刚出去的人重新返回,也逃不过他那双锐利如刀的目光。
这份小心是必要的,因为这关系着两个病人的安全。
厢房中的两名病人,一个是穿心镖谷慈,一个是金狼朱裕。
袁飞要保护的人,以后者为主。
世事变化,往往出人意料之外。如在今天以前,血刀袁飞只要知道了朱裕的身份,可说随时都会一刀砍下朱裕的脑袋。
而今情形恰恰相反:若是有人想砍朱裕脑袋,除非他能先取下袁飞的脑袋,否则他要小心自己的脑袋!
能一刀砍下血刀袁飞脑袋的人,当然不太多。
所以,只要袁飞保持警觉,便不必为两名病人的安全担忧。
但,在袁飞来说,这可不是一份轻松的差事。
没有人受得了这种长期紧张。
即使像袁飞这样的人,也照样的受不了。
所以这位年轻的杀手看上去虽然脸无倦容,精神抖擞如旧,内心其实也在巴望着公冶长等人早些回来。
现在,血刀袁飞终于松出了一口气,因为他已看到了他希望看到的人。
三个人正向院子里走进来。
最前面是公冶长,中间是葛老,后面是双戟薛长空。
血刀袁飞是个很不容易在脸上让人看到笑容的人,此时脸上居然泛起了一丝笑意。
因为,他不但看到了公冶长,还看到了葛老。
他站起身子,迎上一步道:“葛老是不是在林家磨坊找到的?”
血刀袁飞此刻的心情,是可以想象得到的。
葛老若是在林家磨坊找到的,使证明金狼朱裕没说谎话。那么,他这两个时辰的守护,就可说还算有点价值。
公冶长点点头,反问道:“那位什么贾菩萨来过没有?”
袁飞道:“来过了。”
公冶长道:“谷师父伤势如何?”
他只问谷慈伤势,不问朱裕,并不是他对朱裕不及对谷慈关心,而是因为朱裕的药方,是他自己配的,朱裕服了他开的药,病情会有什么转变,他心里早就有数,根本就不必再问。
袁飞道:“不太清楚,我一直都没有进去过。”
这也就是说,他自来到这座别院,就一直守在自己的岗位上,什么也无法令他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