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九 章 [8]
“云震讲,究竟什么才是‘六丁抱一大法’?”
云震沉吟片刻,道:
“弟子猜想,那种真气在周身穴脉中的起伏变化,才是‘六丁抱一大法’。”
武婆婆叫道:
“你且说说,老婆子忙了三天,弄的又是什么把戏?”
云震脸色微微一红,道:
“老前辈是在协助弟子,学那‘六丁抱一大法’。”
张铸魂点了点头,道:
“难为你有此悟性,但不知是否已将心法熟记于胸,独自一人就能修练?”
云震犹豫道:
“大概可以,但不知会不会弄错。”
张铸魂道:
“你自认记得,那就不会行错。”
探手入怀,取山一本黄纸小册子,道:
“近几年来,我闲来无事,玩味武学消遣,这奉小册子是我书写的札记,你带在身旁,闲暇之时,细加参洋,不无裨益。”
云震双手接过,惶然道:
“弟子不能追随杖履,多侍候前辈几天?”
张铸魂摇首道:
“世事多变,时光宝贵,你肩负重任,还是早奔前程的好。”
云震暗然道:
“弟子恭聆指示。”
张铸魂道:
“我也无法详细指点你,总而言之,天下事交给你了,你先追回‘玉符’,然后拿着‘玉符’去见那白石先生,见着了白石先生,就能学那‘六丁神剑’,学成了那项绝艺,天下事就大有可为。”
武婆婆叫道:
“什么‘玉符’?”
张铸魂歉然笑道:
“是太乙门的掌门令符,对于外人,并无实际用处。”
武婆婆冷然道:
“谁是白石先生?”
张铸魂道:
“那是先师的一位老友,世外高人,从未在江湖走动过。”
武婆婆道:
“那白石先生住在哪里?”
张铸魂肃容道:
“为策万全,先师临终之际,定下许多严厉的令谕,关于那白石先生的住处,晚辈不能对第二人吐漏。”
武婆婆微微一怔,道:
“好多名堂,不过,你既格于师命,老婆子也不怪你。”
张铸魂微微一笑,道:
“其实,老前辈若是有兴,大可陪同云震走一趟。”
武婆婆双手乱摇,道:
“老婆子没有兴致。”
归隐农道:
“请恕老朽插嘴,追回‘玉符’是一件相当困难之事,张大侠何不修一封书信,或是亲自陪同云震,去见那白石先生?”
张铸魂道:
“此事早经约定,那‘玉符’是见面的信物,白石先生认符不认人,纵然在下亲自见那白石先生,也无法取得‘六丁神剑’的秘笈。”
武婆婆冷笑道:
“哼!笑话。”
张铸魂道:
“由于敌人势大,我又命如游丝,先师迫不得已,才请那白石先生代为保管秘笈,这是万全之策,否则的话,晚辈一死,那秘笈就不知落何人手中了。”
归隐农道:
“如今那‘玉符’落在旁人手中,倘若有人拿着‘玉符’去见白石先生,是否会捷足先得,将那‘六丁神剑’骗去?”
张铸魂道:
“那倒不会,一则得到‘玉符’之人,不知此中的安排,纵然知道此中安排,也不知道白石先生的住处,纵然探出了白石先生的住处,见到了白石先生,也未必经得起考验。”
武婆婆道:
“什么考验?”
张铸魂:
“那是先师设计的一些办法,详细情形,晚辈也不清楚。”
直到此时,云震才弄清楚那“玉符”的用处,想到此物关系如此重大,却被自己轻易失去,不禁大为懊恼,恨不得立即动身,早日将那块“玉符”追回。
但听归隐农道:
“张大侠,万一那块‘玉符’寻不回来,或是已经被人毁掉,那却如何是好?”
云震宛如被人在心口击了一拳,混身一震,脸色大变,两道惊恐的目光,凝住着张铸魂,一瞬不瞬。
张铸观干笑一声,道:
“在杭州时,我因命在旦夕,自忖必死,只好将‘玉符’匆匆交给云震,不想白云道长赶来。延留住了我的性命,天下事尽多意外,千算万算,人算不如天算,许多事不得已而为之,出了问题,也只好另谋补救之道,此刻想来,在下也不知如何是好。”
梅蕙仙突然说道:
“云震,那块‘玉符’已经被人毁掉,你有什么补救的办法?”
云震微微一怔,道:
“习那‘六丁神剑’,为的是对付罗侯神君与打水姑娘,万一‘玉符’已毁,神剑难得。
弟子依旧以此蝼蚁之身,与那二人周旋到底,”
梅蕙仙含笑道:
“那两人非同小可啊!”
云震毅然道:
“事在人为,弟子尽力做去。”
张铸魂沉声道:
“好!这样就够了,患得患失,成不了大事,你现在就动身吧,天地悠悠,人寿几何,趁着有生之年,全力作为一番。”
云震眼眶一红,仆身下拜,道:
“弟子告别。”
他突然感到,张铸魄的生命,早已注入自己的身体中,天地虽大,无论自己走到哪里,张铸魂将永远与自己同在,两人的心灵已合而为一,对张铸魂,已是不须言语表白了。
忽听归隐农道:
“张大哥,老朽左右无事,有意陪伴云震,略效识途老马之劳。”
张铸魂拱手道:
“老前辈作伴,云震获益不浅,在下感同身受。”
那一本和尚道:
“张大哥,师父死的时候,交待我向太乙门报恩……”
张铸魂截口道:
“兄弟别提报恩二字,你若无事,也和云震盘桓几日吧!”
一本和尚道:
“很好,我把他看成你的弟子,决不亏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