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九 章 [4]
“匹夫,凭你也配!”清朗话声大笑喝道:“你杀秦无常或有可能,杀岳次云却令人难信,如果我料得不错,那宫寒冰在‘幽冥教’中身分不低,有可能是什么帝君。”
“凭他也配。”黑衣蒙面人淡淡作如是答。
“你胆子不小!”清朗话声说道:“不过,这不至获罪,反会嘉奖……”
微顿,接道:“这么说来,你是不肯答我的问话了?”
黑衣蒙面人道:“谁说我没有回答。”
“不错,答了。”清朗话声说道:“但并未老老实实地答。”
黑衣蒙面人道:“我句句实言,你不信我也莫可奈何。”
“是否实言,你自己应该明白。”清朗话声说道:“既然这条路行不通,我只有改走先前那条老路了,这不能怪我,是你不肯合作,匹夫,听着……”
话声忽转冰冷:“我取你那覆面之物,易如反掌吹灰,你自己也应知道毫无侥幸可言,话说在前头,如若等我亲自动手,那就不单是取下你那覆面之物了,你该为自己多想想。”
黑衣蒙面人没有丝毫反应。
清朗话声冷哼说道:“看来你是逼我亲自动手了!”
黑衣蒙面人身形一颤,暴退数步。
可是怪了,他空紧张,人家并没出手。
刚一愣神,一股怪风从空而降,忽地一声,蒙面黑布罩离头腾起,直向古刹外面飞去。
快得令人目不暇给,更别说躲闪防备了。
黑衣蒙面人心胆欲裂,如遭蛇啮,捂面疾退。
清朗话声已然复起:“原来是你!来不及了,古姑娘面前请为我做个见证。”
黑衣蒙面人魂飞魄散,右手捂脸,左手指向刹外,急急喝道:“速擒此人!”
虽目睹神功,到底更怕那残酷教规。五老者应声腾身,飞扑古刹外。
适时,黑衣蒙面人霍转身形,掉头由反方向飞遁。
哪知,不转身还好,一转身,整个人几乎给吓瘫了,两条腿就像生了根儿,打了桩儿,分毫动弹不得了。
眼前一丈处,一袭雪白儒衫,廉洒、飘逸,负手而立。
人家进来了,不知何时已站在背后,正等着他呢。
好不容易才灵魂儿归窍,定过神来,扭转头,撒腿还想跑。
嘿!雪白儒衫又在眼前飘动,人家又拦上了,比他更快,看来,今夜他是煞星罩命,没希望了!
更怪的是,“勾漏双煞”、“长白三翁”也一去不回。
这些擒人的可好,人家进来了,自己却反没了影儿。
黑衣蒙面人傻了脸,寒了心,张着嘴,一步步往后退。
“别存丝毫侥幸,你自己估量着点儿,有把握做困兽之斗,你尽可出手,那五个东西已不知跑到哪儿去了,留着他们没有用,他们甚至不知你是谁……”
黑衣蒙面人闷声不响,飞快一掌拍向自己天灵。
“死了还能作证?”南宫逸冷冷说道:“在我眼前要想自绝可不容易!”
抬手一指,飞点过去。
“谈笑书生乾坤圣手”手下,无人能够幸免。
黑衣蒙面人应指便倒。
南宫逸右臂轻舒,就要去接。
然而蓦地里,一条黑影疾若闪电,掠过古刹,竟早南宫逸一步,一把抄起昏迷了的黑衣蒙面人。
那是个身材颀长的人,也是黑衣蒙面。
放眼天下,谁能比“谈笑书生乾坤圣手”还快?
谁能在南宫逸眼前救人?
生平首次,唯独此人。
传扬出去,恐将立即沸腾守内。
虽说南宫逸距离黑衣人不近,虽说是突如其来,出其不意,但能使南宫逸事先无觉,出手不及,此人功力也足骇人。
到手的证人又被人抢了去,这该是个不小的跟头。
这该是南宫逸第二次尝到这种脸热、难堪的滋味。
他毕竟镇定超人,星目寒芒一闪,挑眉笑道:“我以为是谁,原来又是你,那难怪!”
顾长黑衣蒙面人没有答话,伸手拍向黑衣人受制穴道。
黑衣人应掌而醒,入目眼前情景,机伶连颤,连忙躬身,面如死灰,有口不能言。
颀长黑衣蒙面人目光转注,冷然挥手,道:“这不怪你,是我失策,你回去吧!”
黑衣人如逢大赦,如飞狼狈而去。
南宫逸笑了笑,道:“这没有用,我已经知道他是谁了,我仍可当众予以……”
“那也没有用!”顾长黑衣蒙面人冷然接道:“捉贼拿赃,空口无凭,他会矢口否认,甚至指你恶意中伤、血口喷人,你又能怎么办?”
厉害,的确厉害。
南宫逸一愣哑口,但旋即笑道:“看来失策的是我而不是你,我原该想到你极富心智、高明十分,如今好不容易到手的证人已失,我是徒劳了!”
“夸奖!”颀长黑衣蒙面人道:“你本来就是白费心机、徒劳无功,我向不做没把握的事。”
南宫逸笑了笑,道:“以你的功力、心智,在‘幽冥教’中应该高居首位。”
颀长黑衣蒙面人道:“好说。”
未置是否。
南宫逸谈笑又问:“你应该是‘幽冥帝君’,不会错吧?”
顾长黑衣蒙面人道:“得蒙第一奇才看得起,我至感荣宠!”
仍未做明确答复。
南宫逸笑道:“我这第一奇才的虚誉,就该拱手让贤……”
抬眼深注,突出奇兵!
“帝君阁下,当着我,你似乎不必再以物覆面了。”
对称呼,颀长黑衣蒙面人未置一词,只道:“你知道我是谁?”
南宫逸道:“你瞒得过‘古家堡’任何一人,却瞒不过我南宫逸,你一定要我说出口么?”
颀长黑衣蒙面人道:“我想听听。”
南宫逸谈谈三字:“宫寒冰。”
“高明。”颀长黑衣蒙面人道:“不错,是我,我承认……”
这答复大大出人意外。
南宫逸刚自微微一愣。
颀长黑衣蒙面人已然冷笑接道:“现在我承认,错过今晚,你又将拿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