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九 章 [2]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对方已经慢慢地逼近到十丈左右了,苗银花忙道:“少爷,这交给我一管枪就行了!”
“不!你还有更重要的点子要对付呢,我们这一次要把他们全部摆平,一个都不能放过,以免后患!”
“少爷,一共才五个人,全叫您给分配去了,我这管枪,这个人什么差事都没安排,那儿是您说的重要责任呢?”
祁连山道:“当然有你的事,你对跟前那五个人不要管,我相信我们绝对摆得平,你这管枪紧盯着后面远处!”
苗银花一怔道:“什么?还会有人吗?少爷,我也看了半天了,就是这五块料过来了,那儿还有人?”
祁连山坚定地道:“我对自己的听觉有十分的信心,从马蹄声上我听出他们来了至少总在十骑以上,可是我们这边只见了五个,范五那边是三个,一定还有几个躲在后面,那才是最危险的一批,所以我要你盯住!”
小金铃儿不解地道:“他们后面留几个干吗?”
“也许是带了长家伙掩护,也许是接应的,也许是看看风色万一情况不对好往后撤,这是一股很有经验的马贼,行事很谨慎,凡事都留一步!”
苗银花沉思片刻才道:“我想到了,这一定是马二拐子那一股人,只有这兔崽子鬼点子最多,凡事都留一手儿!”
祁连山哦了一声:“马二拐子是什么人?”
“是白狼大寨里的四大头目之一,也是我姊夫白狼老大手下最得力的心腹,他是个瘸子,领着十二个弟兄,称为十三太保,每次有行动,他一定是派遣八小天王打头阵,自己则由四大天王护着,居后策应!”
祁连山点点头:“十三太保,十三匹马,那就差不多了,我听见的马蹄声也就是这个数目!”
贺小娥道:“可是马二拐子一向是在祁连山西路,管着青海那边的道儿,怎么会跑到大漠上来呢?”
“青海也有沙漠草原,他的人对这儿的情形较为熟悉,而且他那一伙人跟满天云没碰过面,行事没什么顾忌!”
贺小娥一怔道:“银花儿,你这话我又不懂了,白狼把马二拐子调到大漠上来,难道还是为的对付满天云!”
苗银花哼了一声道:“娥姊!满天云拉拢白狼老大去对付天风牧场时没说实话,所以白狼一口拒绝了,但是白狼对满天云的用心不会不知道,玛尔乞米部的金沙谁不眼红,白狼老大岂会无动于衷,他会让满天云去独吞吗?”
“可是他派马二拐子来又为什么呢,难道凭着这十三太保就能把满天云跟玛尔乞米部打垮吗?”
“那当然不可能的,天风牧场,玛尔乞米部都不是省油的灯,白狼也好,满天云也好,谁都惹不起谁,满天云是想挑起天风牧场跟玛尔乞米部火拼,所以才玩了一手栽赃的把戏,但是白狼却并不希望如此,天风牧场与玛尔乞米部的存在,对白狼大寨没有直接的威胁,因为天风牧场只做马匹的买卖,白狼大寨只要不沾手这一行,跟天风牧场就不会有利害的冲突,而且天风牧场跟维吾尔人的感情很好,急难相助,满天云在大漠中活动,无法扩展势力,间接也是受到了天风牧场的压力,如若满天云独霸了大漠的天下,倒是会威胁到白狼大寨,满天云不是个安份的人!”
这番分析很透澈,贺小娥却道:“你不是说白狼对玛尔乞米的金沙也有垂涎之意吗?”
“不错!但是白狼的势力一时进不了大漠,只能放在以后慢慢地设法,可是金沙如果到了满天云的手里,他挟着这一笔财富,招兵买马,就会很快地扩展起来了。”
祁连山道:“有道理,那么白狼派马二拐子到大漠来,又是为了什么呢?”
苗银花想了一下道:“在我的想法中,这批人应该是来保护少爷您的,或者是来帮助少爷的。”
这种说法自然无法使人相信,所以苗银花很快地道:“满天云暗害了祁大爷,嫁祸于玛尔乞米部,白狼并不知道,但白狼知道祁大爷的遇害,一定是满天云下的手,少爷单身出访凶手,他们就得防备少爷受到伤害,或者还会暗中设法让少爷明白真凶是谁?”
“事实上我不是已经知道了真凶是谁?”
“那是少爷出塞以后才发现的,白狼不知道少爷会如此高明,在传说中您实在不怎么样,所以这批人让我相信是白狼大寨的人了,尤其是少爷说出有人在后面接应着的时候,我就记起了马二拐子这老杂碎,再也不会错了!”
贺小娥听她说得这么肯定,忍不住微微偏头问道:“不是说白狼老大派马二拐子是为了保护少爷的吗?怎么这会儿对我们来上这一手了呢?”
苗银花道:“那一定是他们后脚到了刘家寨子,问明了昨儿发生的事,知道有了变卦,改变主意了!”
“他们怎么会知道发生了什么变卦?”
“马二拐子在塞外混得很熟,一口维吾尔话说得精透,他找上寨子边住的那一股股维吾尔,自然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人轻马快,又是老干行动的,一夜工夫就迫上了咱们也不算什么难事?”
小金铃实在憋不住了:“银花姊,你说话别卖关子了,爽爽快快的说了不好吗?他们追上来干吗呢?”
“我跟娥姊、范五、瘦麻杆儿都是白狼大寨的人,扔下了窝儿跑了,在寨子里又宰了个孙德,你说他来干吗?”
“他要抓你们回到白狼大寨去!”
“照目前的情形看,他们是打算抓活的,也幸亏如此,否则他们人多马快,心狠手辣枪又快,要是存心要死的,一阵风似的卷过来,咱们早就完了!”
祁连山淡淡地道:“那倒不见得,马再快,也不能不声不响地飞了来,我们这边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们如果存心要硬的,世许到不了跟前就全躺下了!”
贺小娥笑笑道:“这倒也是,别人不说,就凭银花儿那杆长马枪,也足可把他们在五十丈外全摆平下来!”
“娥姊!现在我可不敢说这种话,我的枪以前倒还算回事儿,可是昨儿对着少爷,距离不到三丈,放空了膛里的枪子儿也没伤到少爷一根汗毛,从那时候起,我就不敢再夸自己的枪法了,人上有人,天外有天!”
贺小娥道:“那可不能这么说,白狼大寨里找不出几杆像你那样的枪法,至少在马二拐子那一帮就没有,记得大前年,他们跟川西的棒客干上了,对方有个叫矮脚虎的家伙,是从骑兵队里下来的,双手双枪,盖得他们不敢抬头,巴巴的赶到大寨把你请了去,才摆平了那个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