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仁心赐药 [4]
立义从背囊里取出一支玉箫,双手递过。
王雨接过凑在嘴边试了试音,然后吹奏起来,吹的同一曲调,袅袅箫声配合着幽咽琴声,简直就是仙音。
立仁和立义也听得痴迷了。
琴声一断,箫声随止。
“我要去会会她!”王雨站起身来。“你俩在这边候着!”说完,一鹤冲天而起,然后如飞燕掠进绿波,踏着覆涧的树帽,轻盈地飘飞过去,投入了苍松翠竹之中。
浓绿里,果然是一座竹木搭建的楼房,回廊曲槛,精雕细筑,配上碧绿的窗纱,人已和大自然已融为一体。
“胜地幽居,仙境奇葩!”王雨赞叹了一声。
“什么人?”一个青衣少女出现楼栏。
“在下王雨,是被琴声召来的!”
“召来?谁召你了?你就是刚才吹箫之人?”
“不错,献丑了!”
“你来做什么?”
“想见见你家小姐。”
“咕!”少女掩了下口。“这里没有小姐。”
“那就见主人吧!”
“你好大胆,竟然敢闯了来。”
“琴音太美,情不自禁!”
青衣少女转身入内,不久又重现,向王雨招招手道:“我家主人破格见你,你上来。”
王雨登上扶梯,来到楼栏,青衣少女打起湘帘。
竹楼小厅,窗明几净,纤尘不染,壁上挂了数幅名家字画,桌椅全都是木面竹脚,别有一番雅致。
“多事书生王雨蒙主人破格延见,荣幸之至。”说完,步入厅中,这时才看到侧方有张凉榻,榻上有几,几上有琴,一个女人背影在几后,是背对门而坐,如云秀发直垂到腰际,穿的是宫装,榻侧高脚几上还燃着炉香。
“看座!”声音很脆,听不出多大年龄。
“请坐!”青衣少女扶了扶旁边座位。
“谢座!”王雨坐了下去。
满室氤氲,那炉香是极品沉香,沁鼻清神。
“你刚才自报多事书生?”
“是的。”
“来此多事,还是多事来此?”这话问得很妙。
“小号原多事,非为多事来!”回答得更妙。
“王公子箫艺不俗!”
“芳驾琴艺更佳。”
女的坐姿不改,缓缓磨转身来。
王雨差点惊叫出声,但他还是憋住了。对方竟然是个麻面女,一脸坑坑洞洞还加上雀斑,没眉毛,只两个眉骨突起,不是丑,简直是怪了。一个人如果没有眉毛,那脸相根本就不必形容了,何况还是个麻子。
王雨力持镇定,定睛望着对方,忽然莞尔一笑。
“王公子很失望?”
“在下乃是闻琴声而来,并非因人而至,有什么失望可言。”王雨的声音神色完全自然,一副泰然之色。
“刚才一笑为何?”
“芳驾自知,又何必故问。”
“哈哈哈……”笑声脆得如乳莺出谷,悦耳极了,如果她愿意一直笑下去,听的人绝对不会厌烦,等于是一种享受,可惜她很快就敛住了。王公子,你是个妙人,巴巴地到山中来,这是缘份吗?”
“如果芳驾相信‘缘’之字,这便是缘。”
“我相信,而且非常相信,既是缘来,岂可不志庆一番,姗姗,备酒!”
“是!”叫姗姗的青衣少女笑应一声,退了下去。
现面,四目相对,这女的一个怪脸,但一双眼睛却相当美,一种冶媚的美,足以令人心生悸动,如果配上两道柳叶黛眉,再加上平整的面庞,定然是个尤物,但在王雨的观念里,她已经是尤物了。
“王公子怎会到这荒僻的山区来?”
“寻幽觅胜,增长见闻。”
“寻到了吗?”
“所幸并未落空。”“说得好!”眸光闪了闪,像清风拂过湖面,令人心晨自生涟漪。
“听公子的口音似乎来自南方?”
“小地方,西蜀!”
“啊!天府之国,难怪如此倜傥!”
一阵响动,来着轻笑之声,四五名少女各捧食具酒莱,鱼贯而出,每一个的体态容貌都是一流的。很快就摆整好,少女们退了下去,只留下姗姗一人,笑向王雨道:“公子请入座!”
拉了拉客位的椅子。
女的起身下榻,这时才看出她那丰而不腴的身材,玲珑但稍许夸大的体态,不看脸,简直可以迷死人。
双方入座,姗姗斟上酒。
玉杯牙箸,金盘银匙,再配以精致的菜肴,清醇的酒香,使人几疑是琼宴御席。
“还没请教芳驾的称呼?”
“翠姬!”
“翠姬”两字入耳,王雨心头“砰!”然剧震。
“神女翠姬?”他脱口而出。
“咦!你居然也知道?”翠姬显然很意外。
“是……无意间听说的!”王雨勉强笑笑。
“神女翠姬”可以称为一代女妖,没人知道她确实的年纪,有人在四十年前见过她,隔了二十年再见时,她的丰采丝毫未变,行踪诡异,声名狼藉。她所找的对象都是当代顶尖的年轻貌美好手,缘尽即散,绝不留恋。
“你既然听过我的名号,那我不必再做戏了。”说完,背过脸一阵撕抓,再转过来,已经变成一个美艳绝化的尤物,冶媚之气逼人,看上去年纪绝不超过三十。
王雨目瞪口呆。
“你早已看出我是戴了面具的?”她媚笑着问。
“是的。”
“你是易容行家?”
“谈不上,略通门道而已。”
“来,我们开始庆祝万金难买的缘份!”
王雨在一阵激动之后又泰然下来。
美酒,不但香醇无比,而且入口生津,真的就像传说中的玉液琼浆。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尝!现在是醇酒、美人、佳肴、奇境一应俱全了。
王雨放量而饮,不知不觉进入了飘飘然之境。
姗姗又添了三次酒。
翠姬已经玉靥泛红,媚眼飞霞,散发出无比的诱惑。
“姗姗,要她们一舞助兴!”翠姬抬了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