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美髯书生 [4]
这一惊,非同不可。
以他的功力,竟然未发现后面有人,这对他本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但他被墙外突如其来的攻击分了心神,一心只想着对付墙外的高手哪里还夹得住人,两个姑娘从他臂弯落了下来。
紧接着脖子上又被点了一下,不会动了。
有人对着他耳朵说:“解药呢?”
他赶紧说:“这迷药并不厉害,盏茶功夫自会苏醒。”
“你不老实,我就戳了你的死穴!”
一支硬绑绑的指头在他太阳穴上轻轻搔着,吓得他大叫起来:“别,别,我说的实话,包管两位姑娘盏茶时分就醒!”
就在这时,宗振武已经赶到,连忙把两位小姐扶起,没想到贡嗄三邪也接踵而至,见墙根脚有人拦着,大吼一声就向宗振武和端木老儿发动攻击。
司空冕大叫:“屈贤弟,快救我!”
宗振武怕伤害了两位小姐,急忙夹起她们往侧边跃去。
端木梓见二邪向他扑来,便在黑影中一闪躲过。屈忠武抱起司空冕掠出墙外。
在三邪后面,骆天杰差了一步才到。因为他把张涛抱到小楼里躺着,这才追过来。
宗振武道:“可惜,放走了司空冕。”
端木老儿道:“只要人未损就好,我老头子不能公开露面,要不,老头子一走到外面,人人都知道老头子帮着布政使,还怎么打听消息呢!”
说着,两位姑娘醒了。见自己躺在墙根脚,不禁“噫”了一声,赶紧翻身坐起。
端木老儿道:“没事了,走吧!”
回小楼路上,骆天杰把经过情形讲了。孟霜雁恨得咬牙:“只怪我太大意了,本该知道这类人都善使闷香迷粉的!”
张雅梅道:“我总算对江湖人的诡诈有一些认识了。”
张涛正从小楼出来,闻听经过情形后也深悔不已,就这么容易就着了人家的道儿,毕竟是太缺乏历练了。
当晚哪里有心思睡觉,对端木老儿说的蒙面人又颇费猜疑。
端木老儿道:“多亏这蒙面人在墙外阻了一阻,要不能这么轻易制住司空冕么?
“这人又会是谁呢?”孟霜雁问。
老儿道:“八成是昨天酒楼上那小子。”
“你老说什么呀?那个忍气吞声没骨气的小子,能有那么大的能耐么?”
老儿道:“他要是没有几斤几两,怎么不和别的酒客一样溜之大吉?年纪轻轻,颇有心计,老头子捉弄他,他也不恼不愠,你有这份涵养么?”
孟霜雁承认道:“我可做不到。”
老儿又道:“以后见了这小子,要把他笼络来才好。”
张涛道:“前辈,莫不是他自知份量不够,不敢与人争斗,被看成涵养了吧?”
骆天杰道:“人不可貌相,说不定这位仁兄当真是位高手呢!”
孟霜雁道:“我不信还会高过了你去!”
骆天杰见孟霜雁对自己颇为看重,心里十分高兴,但嘴里道:“孟姑娘,须知强中自有强中手,难说得很呢!”
宗振武道:“今日人家来了四人,武功都非泛泛之辈,我对司署的安危,心悬着呢,望前辈设法多招揽些高手,张大人的安危甚为重要,否则,沐朝弼更是为所欲为,涂炭生灵了,前辈以为然否?”
端木老儿道:“这倒是真的,布政使署人力是差了些,我老头子既然伸手管了这档子事,就该一管到底。但老头子不能成天老呆在府里不出门……”
孟霜雁突然接嘴道:“能的,你老人家只要不藏私,包管有事干,闲不着的。”
老头子一愣:“何谓藏私了?”
“把你老人家压箱子的货抖擞给我们这些后生晚辈,不就成天有事干了么?”
老头子笑道:“好你个厉害的美罗刹,要老头子把家底掏出来么?”
孟霜雁道:“舍不得么?要是失传了岂不可惜?”
老头子搔搔头,道:“我老头子从未授过徒,况且你们学的武功也不差,只是欠些火候,这样吧,贪多嚼不烂,老头子就在你们原有的功夫上指点指点吧。”
孟霜雁、张涛、张雅梅大喜,就要向老儿补礼,被老儿止住了。
宗振武高兴已极,道:“前辈和骆大侠能留在府内,在下就心安了。”
骆天杰道:“我本是在游山玩水的,这沐总兵如此荼毒良民,岂能袖手旁观?就在府上叨扰一段时间吧。”
孟霜雁断了他的话:“我可不管,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是你们男子汉常挂在口头的话,你总不会不知道吧!”
骆天杰笑了:“只要布政使大人不赶在下,在下就住定了吧!”
宗振武高兴已极:“哎呀,请都请不来,哪里还有外赶之理,孟姑娘,你说对吗?”
他们这里说得高兴,早把适才的惊险忘个一干二净。
端木梓又道:“光我们几人不够,还该招揽些高手进府,只可惜路程太远,远水解不了近渴,这真是叫人头痛的事。也罢,待老儿向镖局的人打听打听,看他们走镖能走到何处,要是刚好到有故友的地方,捎封信就可以了。”
这个主意自然受到大家赞同。
快到五更,各自回房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