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折 住在你桃花源一样的心里 [2]
他朝她微笑,明亮的笑容让她安心,并且超越恐惧。她想:我现在已经有一些些内力了。就算跳不过去,哥哥也会接着我。于是闭上眼睛奋力一跳,自觉动作笨拙可笑,却不知船上的他已经失神。紫衣翩翩,罗带飘飘,正好跌在他怀中。他掌住她的腰,轻轻一旋,消解了她跌过来的冲力。
彼时正是秋天,烟波深处的白蘋开着细细的素白花朵,近水的蓼花红色鲜明。花气清婉,中人欲醉,他拥着她而忘却身外。本就是睥睨世俗的男子,又怎会在意旁人目光。渡口有远行的人,有送别的人,纷纷侧目而视。
她两只手吊着他肩膀,眉开眼笑。哥哥,我真的跳过来了,那么以后也会像你一样飞起来啰。
当然,你这么聪明,比我小时候聪明多了。
不对,是因为哥哥教得好。
他牵着她的手走进船舱,不敢再瞧她天真无邪的笑模样。为她动情发狂,她却毫无所觉,他只能一再克制,一再忍耐。
船家奉上花茶,她啜了一口,皱眉道:哥哥,还是用咱们自己带的茶好了。
他的心思不在茶上。观音奴的颖悟超过我想像,如果现在替你打通任督二脉,进步更将不可限量。
哥哥要我坐享其成呀。
他扣住她的脉门。你不是很想飞起来吗?
可是她还在抗议,排山倒海的力量已自脉门涌入,挟着她自己的力量,冲向任督二脉。两人的内功本是一种,而且他也在方才的一跳中试出了她异于常人的禀赋,承受得起这种冲击。
一个时辰后,他打通了她的任督二脉。通关的一瞬间,她晕了过去。他分开她湿成一绺绺的黑发,颤抖的手指抚过她绯红面颊。少女汗透重衣,体香更甚于平时,他神魂飘荡,意志沦陷,终于忍不住俯下身,吮去她发际微咸的汗珠,吻住她半启的樱唇。
她齿间还留着花茶的味道,唇舌更香滑甘美到不可想象。他所有的爱都倾注到了唇上,一吻再吻,辗转吸吮,直到她发出不自觉的呻吟。柔婉的低吟让他越发迷乱,咬住她耳垂,解开她胸衣,他的双手滑过她圆润的颈和肩,捉住她柔嫩的Rx房,他的每一滴血都开始沸腾。
他感到它们比半年前大了很多,盈满他的手掌。揉弄着这越来越热的鸽子,只觉它们怯怯地像要飞起,像要突破他的掌握,他禁不住用力握住。她在睡梦中感到痛楚,低声呼唤哥哥,唤回了他残余的一点理智。
他的小女孩,当他哥哥一样,如果执意进入,结局可想而知。他替她穿衣,汗水滴到她皮肤上。粉蝶般脆弱的肌肤,却藏着丰盈的诱惑。身体迷人,面容却婴孩般纯净。遇到这样的她,尽管他觉得自己已经守候了十个世纪那么久,却还是得守下去。
他躺在她身边,用手解决了岩浆般喷涌而出的热望。他本不喜欢自慰,因为不是符合自然之道的宣泄。只是,他爱她的身体,也爱她的心,无法为了这样而舍弃那样。
船家的老婆婆把舱门开了一线,又轻轻合上,悄声道:两个人都睡着了。
掌舵的老头子咧嘴一笑,我说么,这两人从头到脚都不像兄妹,准是一对私奔的小情人。
老婆婆哼了一声,那年轻人看起来霸道得很,最后还是没动小姑娘。不像你,先把人骗到了再说。她想起了年轻时的情事,禁不住嘴角含笑。
老头子笑得很得意,要不是这样,你早就成阿七的老婆了。
4
夜来看着沉睡的嘉树,发现他是这样好看的男子。不是因为他令阳光失色的深褐肌肤,不是因为他挺直的鼻梁,也不是因为他薄而坚定的唇,在他被北地风沙磨砺出的每一道硬朗线条里都藏着为她熟悉、令她心折的温柔。
他的睫毛像他的头发一样微带卷曲,她好奇地伸手碰了碰。这轻轻一碰惊醒了他。她本来枕着他手臂的,赶紧坐起来,把手藏到身后。
观音奴,你在做什么?
呃,她不知道怎样解释自己的唐突,哥哥睡觉的样子好像个孩子,不是,我是觉得哥哥的睫毛长得有点奇怪嘞,我想,如果剪掉的话简直就跟小兔子一样可爱。一颗心怦怦乱跳,越解释越不成话。
他吸了口气,暗想自己是否应该检讨一下对她的态度。半是生气半开玩笑地逼近她,握住她手腕。什么叫跟小兔子一样可爱?重复这可笑的评语时,怒气还是不自禁地涌了上来。
他本是压迫感极重的男子,生气时尤甚。夜来不敢看他,窘得快哭出来了,想要挣脱却又不能。哥哥,你弄疼我了。
她被吻得娇艳欲滴的唇上还留着一丝血痕,是他方才情不自禁时咬破的。她懊恼地咬着嘴,让他又升起了那炽热的冲动。他突然松开她,大步走出船舱。船正经过一片芦苇荡,金红色的夕阳照着雪白的芦花,交织着水光,颜色浓艳得叫人窒息。他闭上眼睛,随湖面的风一起吐纳调息。
夜来默默地坐在船的另一头。嘉树走到她身畔,心中已经宁定。她不瞧他,嘴里念念有词:哥哥,虽然你有点小气,虽然我一点错都没有,但我向你赔不是啦。你这样随便发脾气,人家心里难受死了。很委屈地,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
我没生你的气,真的。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形容我,感觉有点奇怪罢了。
她发现小气的人好像是自己,有点不好意思。塞上游侠儿,横刀白云天,我心目中的哥哥是这个样子。小兔子什么的,是我信口胡说。
老婆婆忍不住笑出声音来,老头子瞄她一眼,她赶紧掩住嘴。
嘉树生平第一次在人前发窘。观音奴!
她压低声音,有什么关系,我本来就这样想的,当然要说出来。哎,哥,你把你的力量分给我,自己怎么办呢?我还是还你好了,我一定得还你。
她的担心令他开心。我只是帮你打通穴道而已,力量不会因此减少。这么说吧,只要生命不息,内力就会源源不断地生长。
她安心了,悄悄道:等到晚上船家大娘睡着了,我要试着飞一下,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羽毛一样轻。她摆出一个胡旋舞的姿势,衣衫飘举,夕照染上她浅紫衣裾,恍若水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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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来站在船舷上,跃跃欲试又有些胆怯地看着嘉树。
你都把要诀倒背如流了,还担心什么?
说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总之我就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