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父子之间 [1]
姚小丹道:“胡说!虽说我其後也颇自负不凡,末必就配不上罗希羽,但事实是事实,当初我还只是个黄毛丫头,而他早已是翠华城主,也早就有了妻于,怎会与我发生暧昧关系?”
呼廷回道:“若然这话属实,则我虽然错怪你多年,也做了不少错事。但终究还是非常值得欣慰高兴之事。”
他缓缓伸手,握住她的柔荑,又道:“我至今还是独身未娶,你可知道?”
姚小丹整个人投身在他怀中,和他热烈地拥抱依偎。过了一阵,她饮是从沉醉中醒来,把他推开。呼延回发现她美眸中满含泪求,当下长叹一声,道:“别人不知道你的下落和情形,但我却知道得很清楚,只没想到我们还会会面而已,你可是想起了和我分手之後的事情麽?”
姚小丹点点头,道:“我识得的男人可真不少,但如你这般善测我心的,却一个也没有,唉!想想看,人生真是乏味得很……”
呼廷回道:“我认为现在还不算太迟,你怎麽说?”
姚小丹一怔,道:“你这话可是出自真心?”
呼廷回道:“当然是真心话,你是才智过人的女人,应该看得出我并没有需要利用借重你之处,因此,这话决不是基於利害关系而说的。”
姚小丹露出惊喜交集之色,再投入他怀中。然而,这只是顷刻间之事而已,她马上就推开了他。
呼延回道:“怎麽啦?”
姚小丹缓缓道:“我想巳经太迟了,有些事情很奇怪,我一方面恨你。但另一方面,我又深知自己目下已配不上你了。”
呼延回微微一笑,道:“没有的事,只要两情相悦,那里有什麽配得上配不上的?”
她深深叹息一声,声音有点乾涩,呼廷回为她斟了一杯香茗,自己也挈了一杯,悠闲地啜喝着。
姚小丹喝了几□,润润嗓子,同时也生像是藉此振起勇气,略略提高声音,说道:“有一件事,我非告诉你不可了。”
呼延回双眉暗暗皱了一下,□中却发出坦然的笑声,道:“莫非你要告诉我说,你生为孟家之人,死为盂家之鬼麽?”姚小丹道:“那倒不是,我要告诉你之事,比这一点重要得太多了。”
呼延回惊奇地望住她,道:“那麽你说吧,我已经在此洗耳恭听了。”
姚小丹睁大双眼,直视着他,道:“假如你不是对我很好,还要收留我,打算恢复昔日的感情的话,这个秘密,我永远不会让你知道的。”
呼延回道:“哦!照你的□气,这个秘密对我竟是一件好事了?”
姚小丹道:“当然啦!”
呼延回有点迫不及待的样子,似是渴欲得知好消息。不过若有别人在此,冷眼旁观,必定可以瞧得出呼延回的眉宇间,睹睹透出了忧色。他道:“那麽你就快点说吧!”
姚小丹道:“你见过我的儿子没有?”
呼延回道:“见过了,怎麽样?”
姚小丹道:“他的名字叫什麽?”
呼廷回道:“他叫盂忆侠,对不对?”
姚小丹道:“对!但你可曾想到他为何名叫忆侠?这是我取的名字。”
呼延回面色一变,道:“你这话是什麽意思?”
姚小丹美眸中透出了柔情,道:“我心中把你叫做“隐侠”,因此,他便叫做忆侠了。”
呼廷回深深吸一□气,道:“这只是你怀念我的意思而已,难道还有别的含意在内?”
姚小丹笑道:“当然有啦,他应该姓呼廷才对。”
呼延回愣住丁,因为他脑中已浮现那个已经残废了的青年。姚小丹眉头轻蹙,道:“原来你并不感到欢喜,假使你有怀疑,可以滴血相认啊!”
呼廷回忙道:“不!我既不是不喜欢,也没有一点不相信的意思。”他勉强挤出笑容,但脑海中仍然是那个残废青年的影于,无法驱散。
姚小丹道:“那麽你为何面色不大好看呢?”
呼延回咬一咳牙,汲是下了决心,才道:“让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
姚小丹娇躯一震,道:“莫非我们的儿于已经遇害了?是不是他发出信鸽文後,你们即下毒手?”
呼延回道:“他没有被任何人杀死,宗旋非常庇护他,谁也动不得他。”
姚小丹放心地透一□大气,道:“要知我这一辈子,只肯为你养一个儿子,假如他遭遇不测,我活着也没有一点意思了。”
呼延回道:“我的秘密,你还想不想知道?”
姚小丹道:“当然想啦,快告诉我。”
呼延回道:“忆侠的姓氏,不是呼延。”
她大大一愣,道:“什麽,那时候与我在一起的,不是你本人麽?”
呼延回也一怔,道:“这话怎说?”
姚小丹道:“难道白天是你赔我,晚上上床,你换了别人不成?”
呼延回大摇淇头,道:“不是这样,我意思是说,我原本不是姓呼延……”
姚小丹道:“你真厉害,那时候我们在一起,日子也不算短了,而你居然能一直瞒着我。”
她突然惊觉,忙又道:“你究竟姓什麽?”
呼延回道:“我姓严。”
姚小丹美眸睁得极大,道:“那麽你就是严无畏?”
呼延回点点头,道:“是的!我就是无恶不作,心黑手毒的严无畏,天下之人,听到我的名字,无不慑伏颤栗。”他说这话时,非但不是自夸自傲,反而似是感慨无穷,又含有自嘲的意味。
姚小丹骇然道:“你怎麽啦?就算你是严无畏,也用不着这麽沮丧啊!”
她当然感受得到对方这种□气,乃是意味着有某种问题发生。她不但急於知道,并且内心中,已发现了矛盾,一个非常巨犬尖锐的矛盾,足以把她压得粉身碎骨。困此,她的心直往下沉,自己觉得有如站在万丈悬崖的边缘,现在只要一点点的力量,就能使她失足坠下,变为荠粉。
严无畏缓缓道:“小丹,说将出来,你一定非常的恨我。但请你相信,我自己受到的惩罚,已经超过任何外力了……”他停歇一下,又道:“咱们的孩子,由於我手段一向狠毒,他已经遭遇到残废之惨,假如调治不及,可能四肢全废……”
姚小丹尖叫一声,面色煞白,囔道:“天呀!你的狠辣的手段,你明知是我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