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八 章 [1]
武同春道:“你以为在下会相信?”
“黑纱女”道:“信不信由你,‘黑纱女’从来没有杀人不认帐的。”
“好,就算不是你杀的,你为何要窃听别人谈话?”
“凑巧碰上。”
“可是你追踪在下?”
“因为有话要问你。”
“为何不在中途,要一直追到此地?”
“算是好奇吧!想看看你办什么事。”
“鬼话,你说的半句也不能相信。”
“不信拉倒。现在该你回答,武同春现在何处?”
“不知道!”
“你不愿回答?”
“当然!”
“你想死?”
哈哈一笑,武同春道:“‘黑纱女’,别门缝里看人,告诉你,别人怕你,在下可不在乎。”
“你真的不在乎?”
“一点都不假!”口里说,心里却已经有了戒备,这神秘女人的功力究竟高到什么程度他无法想象。
意外地,“黑纱女”冷冷地道:“我知道你想激我现身,我偏不上你的当。你不愿回答就算了,反正总有一天我会知道的。”
看样子,她根本不准备现身,武同春反而发了痴,因为目前这错综复杂的情况,关系他父亲的死因。
虽然,父亲是死在二十年前,从声音判断,“黑纱女”年纪不大,但不能说没有关系,谁知道内中的蹊跷?心念之中,口风一变,道:“咱们来个君子协定?”
“黑纱女”传出一声脆笑,道:“什么君子协定?”
武同春道:“你现身出来,我们开诚布公地谈,谁也不许隐瞒事实,如何?”
“黑纱女”道:“那是说,彼此有问必答?”
武同春把心一横,道:“正是这句话!”
“黑纱女”道:“谁能保证彼此说的都是实话呢?”
就在此刻,一个声音接口道:“我来当中间人,由我保证!”
不需瞩目,光听声音武同春便已知道来者是谁了。
话声传来,人却不见现身。
“黑纱女”的声音喝问道:“来的是什么人?”
老叫化的声音应道:“是个站门托碗的。”
“鬼叫化么?”
“芳驾见识不差。”
“阁下想管我的事?”
“非也,要饭的是找我这老弟有事,并非管姑娘的事。”
“阁下说要当中间人?”
“不错!”
“怎不现身?”
“咱们彼此,彼此。”
“什么彼此,彼此?”
“芳驾施展的是‘异位回声’之术,要饭的却是‘回声异位’,咱们收起这玩意儿,一同现身如何?”
武同春立即明白过来,难怪闻声不见人,原来对方施展的是“异位回声”之术,所以才无法判断发声的方位,想不到“鬼叫化”也会这一手。
脆脆一笑,“黑纱女”道:“你们既是一路的,还谈什么中间人?阁下最好劝劝他,说出武同春的下落,彼此不伤和气,这是上策。”
“鬼叫化”道:“我这位老弟脾气也很绝,劝不来的。芳驾还是现身出来,当面问问他吧!”
“黑纱女”声调一变,道:“我不想问了!”
“怎么又不想问了?”
“反正迟早我会知道的。”
“那就算了!”
武同春忍不住道:“‘黑纱女’,你找姓武的何为?”
“鬼叫化”的声音道:“她已经走了。”
武同春为之一怔,这种行动,简直与鬼魅幽灵差不多,不知其来,不明其去,人走了,想追到她是不可能的事。他不明白“黑纱女”为什么要找自己,记得年前,她曾说过不要自己死.要让自己活着还债,这是什么意思?还有寺里“了悟”的命案……光影一动,“鬼叫化’出现身前,的确是形同鬼魁。
武同春迫不及待地道:“您老知道寺里发生的事么?”
“知道了!”
“在下怀疑是‘黑纱女’下的手。”
“不是她!”
“不是她?您老怎么断定不是她?”
“她没有进庙,我一路跟了来的。”
“那会是谁?杀人的手法跟她一模一样,不见伤痕。”
“杀人无痕的功力,武林并不鲜见。”
“您老知道的还有谁?”
“鬼叫化”沉默了片刻,道:“半甲子前,有‘接到婆婆’,‘玄灵子’两人’但已久不现身江湖;再以前有‘人外人’,但不可能仍活着,目前江湖中只‘黑纱女’一人。
武同春深深一想,道:“‘黑纱女’是‘接引婆婆’的传人?”
“只是推测,不能确定,因为男人极少有收女弟子的,所以如此判断。”
“如果凶手不是’黑纱女’,会不会是‘玄灵子’本人或他的传人?”
“这得要追查。”
“有一点在下想不透……”
“什么?”
“‘黑纱女’业已承认是在废墟中窃听的人,如果她没杀人,难道还有第三者窃听到在下与您老的谈话,而赶先一步来杀人灭口?”
“难说t”
“您老到此地来。…,”
“我忽然想起件事,所以跟了来。”
“‘您老想到什么?”
“老叫化”四下一望,道:“我们离树林远些再谈,以防被人偷听。”
武同春点头道:“您老顾虑的是,我们到路上去。”
两个人离开护寺的柏林,来到光坦的路上。
武同春急着问道:“可以说了?”
“感应寺上一代住持‘无我大师’被害时,曾提到过西门这个姓,当时是告诉武同春,有个叫白石玉的也在场-’…-”
提到白石玉,武同春心中一动,几乎脱口说了出来,一想到自己目前的身份,忙把到口边的话吞了回去,“以了一声道:“白石玉是什么来历?”
“不知道,那小子一副娘娘腔,城府很深,是个可怕的角色。”
“对了,他曾到山中找武同春,追究他的生死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