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章 混世豪杰风流吻 [2]
她心中想拒绝,但双脚不听使唤,手也不听指挥,不能如愿地阻止张天齐超越。
“我……要……”她急急地说。
“那是我的事,小春。”张天齐拍拍手臂泰然一笑,“先看看他的态度再说,毕竟是来谈判的代表或使者,咱们得保持礼貌。”
毒心鬼王站在厅门外,距离高高的门栏不足八尺。
厅门虽有三座,厅中门大开,这是说,如果毒心鬼王不退后些,厅内的人一跨出门限,双方便面面相对了。
面面相对,出手便等于贴身相搏。武功愈高的人,愈不希望与强劲莫測的对方贴身相搏,谁知道对方怀有何种出手便置人于死地的奇劲绝技?张天齐泰然自若地提起衣袂,毫无戒心地跨越两尺高的门限。
相距不是六尺,双方伸手可及,面面相对。
张天齐轻轻一笑,背手而立姿态悠闲。
“你来了?”毒心鬼主终于说话了,语气尖锐带有几分鬼气。
“不错,站在阁下面前的是雷神张天齐,是有血有肉真真实实真人而非鬼魂,呵呵!阁下要不要求证?”张天齐的语气怪松极了而且笑容可怕。
“胆气不错。”
“阁下夸奖。”
“其实你可以不来。”
“我不是来了吗?”张天齐一点也不在意对方无比凌厉的阴森杀气,“不来放心不下哪!阁下。而且,我相当好奇……
“好奇?”
“对,好奇。好奇,也是像我这样年轻人的通病,我也该知道是谁这么看得起我雷神张夫齐呀!是吗?”
“如果你知道代表是老夫毒心鬼王,也要来?”
“就算是阎王爷做代表,我也会来。霸王的鸿门宴,吕太后的筵席,我雷神也不拒绝。”
“好狂。”
“好说,好说。年轻人狂不算罪过,是吗?”
“老夫……““闲话少说。言归正传好不好?我不是来和你毒心鬼王斗嘴的,阁下代表何方神圣说话?”
“代表何人无关宏旨,老夫仅代表提出条件是什么,老夫有权斟酌。”毒心鬼主不住阴笑,“不过,小辈,你最好识相点,不要獅子大开口。”
“呵呵!我又不是狮子,我只吞得下东西,阁下唯一的条件明了,也不令人发生误解,我当然也干脆,相对的条件也简单明了,至于唯一的相对条件,不至令阁下误解。”
“什么条件?””我要活的凌霄客方世光。注意,活的,不能是白痴,当然不能是哑巴。”
“哼!你很不识趣。”毒心鬼王声调提高了一倍。
“我怎么不识趣了?”张天齐依然保持平静。
“你在要求办不到的条件。”
“怎么办不到?”
‘谁也不知道凌霄客的下落,有太多的人找他,他不知躲到何处去了。”
“谁在找他。”
“反正有不少人。”
“长春公子也要找他?”
“不错。”’·哦!原来阁下代表长春公子。”
“如何猜測,那是你的事,干我这一行的人,不会承认什么也不会否认什么,这么说来,双方条件谈不拢了,所以……”
“所以,你要依你和你代表的一方的协议,谈判破裂后,由你采取自由行动了。”
“本错,你是行家。”
“你也说得不错,我也曾干过杀手,行家对行家,得看谁的道行高。”
“我也是。所以你我能活到现在碰头的一天,谁将失败,立可分晓。”
“除名的一定是你,小辈。”毒心鬼王傲然地说,猛地抬手虚空来一记金豹露爪。
爪抓出,一无风声二无劲流,似乎像在比手画脚,而非出招杀人。
张天齐也抬右邑若无其事地向外一拂。
蓦地气流锐啸刺耳,而且有像金属磨擦的异声传出。
张天齐疾退两步,靴后跟凶迄地撞在身后两尺高的厚实门限上。两寸厚的木门限。传出折裂声,所受力道之重可想而知。
章春不知利害,在毒心鬼王抬手时,立即从后面抢出,想替代张天齐接斗。
真走运,恰好挡住了两种劲流交进的路线,—声惊叫,她斜摔出两丈外,抛落在门廊的外侧。滾落五级厅阶,灰头土脸。
不等毒心鬼王稳下马步,张天齐一声怒啸飞扑而下,猛地一掌拍出。
毒心鬼王不敢不全力接招,已经来不及闪避了,大喝一声,一肘硬挡来掌。
阴酋声暴响,掌心接实。
一声怪叫,毒心鬼王仰面摔出丈外。
张天齐退了一步,立即如影附形跟上。
“还你一爪!”他沉叱,一爪疾沉。
毒心鬼王狂叫一声,刚仰面倒下的身躯又重新飞起,手舞足蹈向右厅门砸去。
“砰!”一声大震,似乎房舍摇之,毒心鬼王的身躯反弹到廊上。
张天齐身形反飞,飘落在毒心鬼王身侧。
“大乾坤手!”厅内传出惊呼。“力道万钧,出神入化,“咦!桂大叔!”葛佩如惊呼。
桂齐云跨门而出,眼中有惊骇的表情,竟似不信地眼盯着呼吸有点不平静的张天齐。
张天齐一脚踏住了毒心鬼王的小腹,右手食、中两指。逼对着毒心鬼王惊怖的双目。
“留活口!”桂齐云急叫。“我要招供。”张天齐沉声说“你……少做清秋……大……梦。”毒心鬼王凄厉地叫。
“我要先掏出你的招子来……”
“哈哈哈……”毒心鬼王突发狂笑。
张夭并扣鬼王的咽喉,制止鬼王咬舌自杀。
狂笑声敛口,鬼王的双目也向上一翻。
“噢,老桂,解毒药。”张天齐急叫。
“晚了,是入口封喉的剧毒。”桂齐云不愧称行家,一看便知结果。
“他……他那有余暇吞毒?”张天齐仍然不停。
“你捏开他的口看看牙齿。”桂齐云摇摇头苦笑,“其中一定有一颗或两颗是做好的牙齿。必定碎了,毒药就藏在假牙内,牙一挫就碎,剧毒入喉。”
张天开放开扣喉的手,毒心鬼王身躯抽搐几下,便寂然不动,呼吸已经停止了,沒有丝毫中毒而死的痛苦神情,像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