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日神刀 - [丹云]

第 十 章 混世豪杰风流吻 [5]

  “且慢……”

  中年人呵呵一笑,快步走了。

  章春正打算拦阻,张天齐恰好偕葛佩如踏出亭门。

  “他怎么啦』小春?”张天齐指着中年人的背影问,一面急步走近。

  “你确知歹徒们躲在焦山?”章春答非所问,反而提出问題。

  “是的,碧桃湾与青玉坞两处都有。”张天齐说,“消息不会有假,怪的是毫无动静。看样子,除非我们摆出霸王面孔,才能把他们逼出来了。”

  “总不能逐家搜寻呀!”葛佩如不以为假。“我们毕竟不是强盗,也不能扮作强盗官兵。”

  “逐屋搜查也是白忙一场。”张天齐苦笑,“附近的民宅渔户,都有地窖和船,我们哪有充裕的时间穷搜。

  “我们的目的是示威吓唬,过不了多久就有人受不了。受不了就会愤然挺身而出拼命。人手少,想搜地头蛇谈何容易?目的已经达到,该回城了。”

  ·我总觉得长春公子那些人,出动狐群狗党明暗双簧齐下计算我们,与凌霄客方老狗无关。”章春一面走一面说,“既然老狗已经暂起来短期间找不到他,以后再找他并未为晚,他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所以。我认为不必浪费时间找他。”

  “你放心,他会来找我们的。”张天齐肯定地说,“他不是—个躲得起的人。长春公子是否与他有关,相信不久自有分晓。”

  雇来的代步舟,是一艘圃舱乌篷船,有两个船夫。这是近岸的代步舟,假使是渡江舟,则多一位船夫。

  乌篷船泊在码头上,船夫在舱内假寐,码头静悄悄,共有十余艘各式小舶泊在一起。

  岸上。最少也有三个人监视着这艘船,任何人走近登船,皆难逃监视者眼下。但他们忽略了水下,船在风浪中浮摆不定。

  大冷天,呵气成冰,怎么可能有人从水下接近?三人直趋码头,叫醒了船夫,立刻启航。

  本来,游焦山不必从府城雇船,既费事又不经济,可以在京山码头雇小艇前往。

  狂风逆水航行不是什么惬意的事。

  章春的水性差劲,躲在舱内休息。

  透过两面空的舱篷口,可看到后艄板椠兼舵的中年船工凛冽振衣,碎浪拍击船身,水珠扑上船面,船时升时沉。不徐不疾地驻浪飞驶。

  她心中感到不是滋味。看葛佩如挽着张天齐的手臂,偎倚在—起,那亲昵的情景,令她心中暗恨。

  “我得设法把这小泼妇除掉。”她心想。

  她心中明白,有葛佩如在旁。将是最可怕的威胁。尽管张天齐的言行举止,完全把葛佩如当小妹妹看待.似乎并投产生情愫方面的问题。

  但葛佩如似乎正以惊人的速度长大,穿起衣裙,完全是个娇滴滴的小美人。青春活泼的气息极为动人,更具强烈的吸引力。

  她的心,除了容纳张天齐之外,容纳不下任何人。

  “有一天,我会杀了她尸她心中的呐喊声更强烈,眼中涌上了杀机。

  风从船头吹来,她的目光,突然落在船头堆放的零星物上。

  奇怪,杂物中露出半只缎绣的荷包。

  的确是荷包,属于女性的荷包、黛绿底,绣五色鸳鸯,但只能看到一半图案。

  是不是从前雇船的女眷,遗落在船上的荷包?按理,不可能,船夫早该将这值几个钱的饰物吞没。那有可能乱搁在杂物堆里。

  再仔细一看.左侧还有一个,型式、颜色图案……完全相同。

  不可能有这么巧的事,也不可能有某一个女人,随身携两个完全相同的荷包,而文同时遗失在船上.此中定然有某件不可测的事发生在这艘船上。

  是在府城码头雇的船,来时根本没有其他乘客乘坐过,更没有这种贵重的女性荷包遗留。

  重要的是,大户人家的高贵女人不可能乘坐这种小代步乌篷。

  ·正感到诧异,鼻中突然嗅到淡淡的,若有若无的气味。当然不是她衣裙上的薰衣香。

  “客官,风浪太大!”前面操桨的船夫,突然扭头向站在船面的张天齐和葛佩如善意地说,“请进舱坐吧!站在外面危险。”

  “不要紧。”张天齐含笑拒绝。

  她感到倦意袭来,来势汹汹。”天齐,看杂物堆……堆里的荷……荷包。”她蓦然心动;向外伸手一指,全力大叫,且作势站起向舱外跑。

  “砰!”她突然立足不牢摔倒。

  船外的张天齐顺指一着,看到了半露的两个荷包,起初还不知道是啥玩意。

  她摔倒的声息,与最后荷包两字,夸张天齐浑身一震,脸色大变。“快走!”张天齐大喝,右手急挥。

  刚感到有点倦怠,刚觉很不舒服的葛佩如,身躯突然被张天齐拂中,惊叫一声,飞跃出丈外,在轰然大震和水药飞溅中。沉没在凌凌河流里。

  冷水一浸,葛佩如刚要陷入昏迷境界,神智急清,呛了两口水,恢复了神智,本能地向上浮升。

  风高浪急,等她升上水面已被冲至下游五六步外了,时值剧烈退潮期,江流十分湍急,一沉一浮之卞,冲下五六步平常得很。

  浪将她冲至峰颠,她看到乌篷船正以全速向上游急划,去势劲疾。”天……齐……”她狂叫,想向上游,却发现真力难以恢。

  复,手脚用不上劲。她的水性超尘拔俗,生长在海岛沧海幽城,水性当然了不起,但真力难复。英雄无用武之地。剧烈的退潮把她往下游推送。

  张天齐倏然醒来,只感到头脑仍然昏沉,手脚无力,像是大病了一场。定下神,他软弱地挺身坐起。

  灯光有点刺目,冷气袭人。

  一察看四周后,他感到心中—凉。

  凭他的经验。一看便知道身在地底的囚牢里,身上盖一床又臭又脏的硬棉被。

  壁上。挂了一盏茶油灯。

  一道铁制的四尺高铁栅门,外面加有两斤大将军锁。

  “混蛋!”他大骂,“又被弄进地牢了。“他娘的.这是什么地方?”

  设有人回答他,也没有人来看他。

  他跳卞床,发现自己只穿了一条嫌宽了些的粗布裤,一件发臭的夹衫.难怪有寒意。头上的辫子仍有点潮濕,总算不至于结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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