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章 混世豪杰风流吻 [9]
“本会不可能同意拨银作收买的用途。””你先试试嘛!不成再另作打算。”
“这……”
“你先去见贵会的负责人,再言其他,这是唯一可行之道。
迷魂鸳鸯答应延期三天,已经是难能可贵破例的事,如果届期失约,他们不但放人,而且会向你报复,后果你应该明白。”
“永裕,不是我不愿—试。”江南一枝春沮丧地说,“事实上我根本不知道如何去找负责人。”
“贵会到底来了些什么重要人物?““江宁总会九老全来了”
“哦!这是说,贵会将进行重大的计划,是不是要在镇江制造暴动。”
“我的确不知道。”江南一枝春哭丧着脸,“扬州两会结盟一事失败之后。所有曾经参与其事的组织立即解散,参予的人也暂时停止主动接触,不能在短期间要求分派工作,我怎么能去找他们?”
“那……你是不是在贵会的地位,已经无足轻重了?”长春公于失望地问。
“那又未必。”江南一枝春叹了一口气,“结盟失败,责任不在我,本会赏罚分明.我仍然是会中最出色的人物。只不过暂时不参予机密而已。”
“好在还有三天工夫,希望在这两天半的限期内,你能找得到贵会的人设法,不然……”
“永裕,请帮助我……”
“我已无能为力。”长春公子苦笑,“为了筹足四千银子定金,我已经尽了所有的力量,天香,请不要犹豫赶快进行,这是唯一的生路。””好吧!我尽力试试。”
不久之后,江南—枝春出现在至亭口的大道上。
她后面里余,几个平民打粉的神秘客,分为数股在后面跟踪。
张天齐有点醉了,这种酒性温和的女性酒女儿红,喝多了同样会醉,尽管他有千杯不醉的海量,在五个千娇百媚的艳妇轮番上阵下,他已有七八分酒意。
酒后露真情。五女本想看看他酒后的真面目,是不是可乱性的假英雄,但她们所看到的,依然是风流豪放不羁的张天齐,丝毫不以生死为念的混世豪杰。
酒已尽,肴已残。
章春气得快要发疯,但又无可奈何。
这时,坐在她身边挑战的是计姑娘。
这位断魂鸳鸯组织的龙头大姐,已经有了九分酒意,粉颊醉红,眉目流酥,发乱钗掉罗裙半解,酥胸半露在她身外,放浪形骸。
“恨不相……相逢在嫁……嫁时……”计姑娘举杯又喝了半杯酒,然后挽着张天齐肩颈,意乱神迷地将剩酒举到他唇边哺地说,“喝我这……这半残……残酒,我……我……”
永远记……记住你……你的音容笑貌……”
“哈哈!我还没死吗?大姐。”他喝干了杯中酒,喷一声在紅馥馥她粉颊上吻了一下,笑意撩人。“美人儿,人死如灯灾,要不了三五天,你就会忘了我的音容笑貌,你不适于扮演情痴。”
“你……你真的对人生毫不留恋?”
“那倒不然,不过,我知道什么时候享受人生,什么时侯该洒脱地向人间告别,从不强求。”
“你……还有什么要求?只要我……我能办到。”
“别逗我,计大姐,”他也举杯喝一半,将另一半回敬,“我享受过人生,我成功过,也失败过,了无遗憾。
“我和你是同类.应该体会我的心情,我如果是贪生怕死的胆小鬼,你会和我在一起把酒言欢吗?”
“我……我投有你勇敢!”
“勇敢有多种解释.并不是不怕死就可以称为勇敢。计大姐,不要为自己遽下定论。”
“天齐,你到底希……希望在江湖获得些什么?”
这是每一个豪客的希望和理想,是他自甘于玩命的动力。
“怪不得你在杭州酉肪宴客花醉满画船,我我嫉妒,那时你为什么不邀我?”
“我怎知你是谁呀?不知到何处邀请你?”
“我这里是……是长山,八十四权水的长山,长山断……
断魂庄……”
“天下间沒有几个人知道断魂庄在长山,你要我如何寻找?总算不错,我们总算见面了,哦!我已经了无遗憾,同类相残,这是最好的结局。”
他放肆地亲吻红艳艳的灼热樱唇,把计姑娘吻得像蛇一样缠住他!章春银牙一咬,伸手便要将计姑娘推开。
“没有你的事,小丫头。”贝灵妨将她抱住了,“让他死前享受美好的人生,不许你于预。”
“你们简直不要脸。”她大骂。
“你可表错了情,”贝灵姑揪住她的领口凶狠地说,“迄今为止,你这位情郎表现得令人相当满意。
假使他稍稍不慎,有用美男计向我们表示。他今晚将在痛苦的叫声中等死,一个豪杰风流当本色。怕死利用女人怜惜求活却不可饶恕。你知道吗!”
“你……你们……”
“我们不会对他动真情,只想知道他是不是一个真的豪杰男子汉。”
“砰”一声大震,张天齐抱着计姑娘,由于亲热得太过忘形,坐不稳跌倒在地,在地上仍然抱在一起难舍难分,放荡的声浪不绝于耳,两名伺候的女弟子,手忙脚乱要将他们分开抱起也力不从心。
“妤了好了,计大姐。留不尽之欢。”张天齐推开扶他的女弟子,扶起计姑娘。“饿了我三天,再灌我十几壶酒,闹够了,该让我歇息了吧?”
“我……我也不……不胜酒……酒力。”计姑娘含糊地说。
仍然由见灵姑陪伴他俩.进入西院的另一座秘室。四名女弟子分别搀扶他们,三个人脚下不稳,醉步踉跄,醉得差不多了。
“这是本庄招待贵宾的宾馆。”贝灵姑说话依然清晰,“有人专门伺候,希望你们明白做宾客的规矩,以免伤宾主感情。
晚安。”
“张爷如有需要,请在门旁拉绳!”一名女弟子说,“火盆旁有热水肉缸,天黑后有人送舆洗物用的汤水来。衣柜中有两位合身的衣裤,请自便。”
房门关上了,室中一暗。
小门小窗,坚固牢实。那能算是宾馆?门外显然有警卫。这就是做宾客的规矩,不可随意外出走动!已经是黄昏时光,张天齐挑亮银灯,留心察看全室,猫一样轻灵地走动,那有醉意?章春却气虚虚地往床口一坐,酡紅的面庞有怒意。
张天齐突然一口吹熄银灯,抱住章春往床上一倒,顺手放下罗帐。
“嗯……”章春一惊,酒醒一举,本能地挣扎,“你……你……”
“噤声!”他附耳低声说。
“你这风流大……大坏蛋……”章春不理睬他的警告,要挣脱他那强有力的拥抱。“不要撒野,我……”
“夭齐,我……”章春突然放弃挣扎,嗓音一变,”我早就将终身托付给你,但我好害怕你爱的不是我……”
“你这笨姑娘。”张天齐伸手掩住她的嘴.“性命要紧,没有命哪还有情有爱?”
“你……”有两处秘密的透视孔,监视的人已经就位,不但可以看到房内的动静,也可以听到房内声息。张天齐附耳低声:“灯虽熄了,火盆的炭火犹在,仍可隐约看到室内的动静,所以我把罗帐子拉下来。””哦。”章春感到自己身躯发僵,为自己表错了情而羞得浑身不自在。
她爱张天齐,爱得探切而痛苦。
张天齐一直不曾对她有明确的表示,对待她有友情而缺乏爱的热情,第三者介入的威胁也令她提心吊胆。
她曾经有过不顾一切,不挥手段而获得张夭齐的念头,但身份、教养、自尊心,不允许她放纵自己。
即使她压抑自己的欲望,也有点不自禁,她是一个自命清高命的美丽女人。
她无法压抑自己,就照其自然吧。
可是,居然有人监视。
一个女人与心爱的情人单独相处,自尊心与害羞的感觉会逐渐淡薄、消逝,但如果知道有人在旁视伺,一切都不同了。
“安静的睡,醉了的入睡是正常的。”张夭齐的低语令她心安。
她能安静?平时她对张天齐的一注目,一次轻微的身躯接触.也敏感得心跳加剧,如受电流刺激。而现在却相依共枕,微醉中相拥而眠,她觉得自己快要溶化了,生理上的刺激变化,让她迷失下自己。
“你……你到底有……有过多少女人?”她蜷缩在张天齐温暖的怀中,艰难地说出心中的怨艾。
“什么?”张天齐的注意力根本没放在她身上。
“我是说.你在西湖?”
“哦!那位公子?他是两淮转运使张宏谋的儿子。”张天齐说,“三年前,我在来州府幕下任秉笔师爷,知道那位张公子的底细,那是一个颇具豪气的侠少,可不是我雷神张天齐。”
“哦!你骗她们……””无所谓骗。各用心机,各展奇谋,为生存而各尽手段,改变对方对你的看法,你就成功了一半。一个风流侠少,女人,的感觉中是容易对付的。”
“原来你……”
“不要把我看成风流浪子,小春。”
“你席间的恶形骚像,我……我……”
“她们在用手段,我为何不能?你只知道我是个放浪形骸的风流豪客,却不知道我已经摸清了她们的底细。
她们身上隐藏的各种致命的小玩意,我都了如手掌,连这座断魂庄的神秘环境,我也了解一半以上。”
“哦!天齐……”她情不自禁地将张天齐抱得紧紧的,感觉到浑身起了异样的变化。
“长山,是府城南西丹阳县西北的山岭,山区共有八十四条小河流汇注入四十里的练湖。
“练湖分上下两湖,上湖高四五尺,以四座闸管制水。下湖水比运河高四五尺,也有四座闸,秋冬水枯,运河水位淺时,放湖水入运河。现在,你知道我们身在何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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