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2]
森林后,一个隐秘的角落,隐藏着石板屋。
修篁围绕,代替了红砖墙,石板屋前后两进格局精致小巧,门前有小溪,屋后有山泉,潺潺而流。
岳奇应约而来,他不放弃任何能够探听王为城的消息。
老叫化告诉他谋定而后动,这也是谋的一种策略。
到了一丛竹子后,再过去就是石板屋,屋门紧紧关闭着。
踌躇不前,岳奇一下子犹豫了起来,心里不免有些忐忑,这石板屋的主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与黑瘤子是什么渊源?为什么又要黑瘤子代传口信。
搜索枯肠,就是想不出什么好主意。
“呀!”地一声,石板屋大门开了一条缝,伸出一只滑溜溜的白嫩小手,向岳奇招了招。
“进来呀!”门后传出娇滴滴甜美的声音。
推开门扉,客厅里灯光下只有一个窈窕人影在浮动。
“噫!你是什么人?”娇美的声音突然变得生硬起来。
“区区花面太岁。”岳奇听出对方是小春的声音,她已不认识戴上面具后的自己。
小春一听这外号,粉腮又是一变,目露厌恶之色,怒道:“花面太岁是你?”
“正是区区在下。”
“来干什么?”
“在下路过此屋门口,是姑娘招手请来的。”
小春哭笑不得,本来是自己向别人先招招手,不由一肚子火,大声斥道:“我招手可不是请你来!”
“在下既来之,则安之。”
“我家小姐不会见你。”
“区区正要求见你家小姐!”岳奇故意做出嚣狂的样子。
“我家小姐不认识你。”
“没关系,在下认识你家小姐,她的芳名叫君君是吗?”
小春怔了怔,期艾艾地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在下如果不知道,那能叫花面太岁!”
“谁告诉你我家小姐在此?”
“一个年老的老人家。”说到这里,岳奇在脸上比了个手势。
小春向后退了一步,冷冷地道:“不管怎么说,我家小姐是不会见你,你走吧!”
“在下不能走,在下有机密消息。”
“那你告诉我一样。”
“不成,在下一定要当面向你家小姐说明。”
就在此刻,从后进房屋中传出言君君的声音:“小春!你和谁在讲话?”
“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
“他叫什么名字?”
“他说他叫花面太岁。”
“花面太岁?”言君君沉吟了一下,道:“你带他进来好了。”
小春疑惑地看了看花面太岁,心里不知道言君君何以要见这个人。
“快一点,把前门锁上,任何人不许再进来。”后进房屋里传出特别交代。
小春莫可奈何地摇摇头,身子一扭,领着岳奇走向后进房子的门前,懒懒地道:“太岁请!”
想不到言君君已当门而立,鼓起一双大眼,尽瞧着花面太岁的花脸,一瞬也不瞬。
“把面具拿下来!”一声娇喝。
“言君君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岳奇心里倒想看看对方是真看破了,还是唬唬人的。
“不要装,把面具拿下!”
“在下是花面太岁!”
“恢复本来的面目吧!你忍心令我独立终宵,肝肠寸断么?”
言君君言词柔弱婉转,柳眉下的媚眼,刹那间流出了珍珠的泪珠,一颗颗顺着面颊而下。
岳奇心中一时感慨万千,心情复杂之至,顺手脱下了面具,一张俊秀的面孔,立时出现在灯光下。
言君君喜上眉梢,破泪而笑,流露出万种的柔情,喜道:“为君寒夜立终宵,我终于把你等来了。”
说着,她拉过椅子,声音中洋溢着喜悦,又道:“岳奇,你瞒得我好苦。”
“姑娘都知道?”岳奇愣了一愣。
“不但知道,而且了解你重来‘万年堡’的真正企图。”
“‘万年堡’的情况如何?”
“堡主已经发出追杀令,不论死活,重赏黄金五千两。”
岳奇呵呵大笑道:“区区的身价竟有五千两之多。”
“你不相信?”
“信倒信,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鹿死谁手,尚在未定之天。”
“岳奇,我再告诉你一个机密消息,‘万年堡’已组织了一个追杀小组。”
“追杀小组的成员有哪些人?”
“副堡主金沙夫人兼任组长,李总管是副组长,另外动员了几位高手。”
岳奇想起在四方酒店那晚上的一幕,言君君不也正是“万年堡”的副堂主,他脱口道:“姑娘也是其中之一了?”
“你以为呢?”言君君娇笑如花,花能解语,可惜岳奇已没有这份心情。
“在下不想作判定。”
“告诉你,傻瓜!堡主曾经找过我,我没有答应。”
“区区浪迹江湖,身负兄仇,寝食难安,为此重临南漳,就是要找寻凶手?”
“我愿意帮助你!”
“姑娘盛情,在下心领了。”
“你不要我帮忙?”
“在下只盼望能确定两件事。”
“那两件事?”
“第一,家兄被害是否由‘万年堡’所指派?”
“是的!”言君君答得很干脆。
“凶手王为城,这人现在在‘万年堡’么?”
“规照堡规,作这种事通常只有两个人知道。”
“请姑娘说详细一点!”
“副堡主亲自策划,然后秘密选派一名高手负责执行。”
“为什么要这么做?有动机吗?”
“当然有,不致放过任何的敌人,包括各门各派。”
“‘万年堡’有专司杀人的杀手?”
“总共是十五名。”
“与当年的黑武士有何区别?”
“名称不同,实质完全相同。”
岳奇意外地一震,心情特地沉重,急道:“姑娘还没有答复王为城在不在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