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2]
一顿,又苦笑一下,有点无奈地道:
“可惜贫道法力低微,不是那妖人的敌手,那些布置还是阻拦不了那妖人。不过,总不致于让那妖人长驱直进,而咱们在闻警之后,也有时间准备一下,不致仓促慌乱。”
黄天朗慨然道:
“道长,在下虽然只会一些粗浅的拳脚,但若有用得到在下的地方,在下万死不辞!”
“好!”
法光道长赞赏地道:
“就凭施主这句话,贫道也誓必与那妖人周旋到底!”
“道长,我虽然所学不及我师父一半,但我替师父报仇之志不渝,若是那妖人来犯,请道长一定要让我出手,对付那妖人!”
米天香一副令人不能拒绝的表情。
法光道长不得不道:
“少施主,贫道一定让你得偿所愿的!”
一顿,肃容道:
“不过,到时候两位请听贫道的指示去做,以免乱了阵脚。”
他之所以这样说,一方面是不忍拒绝两人——特别是米天香的请求,另一方面,他实是不想两人出手,免招无谓的伤亡,这是他的一番心意。
黄天朗与米天香自然猜不透法光道长心中所想的是甚么,齐应道:
“道长放心,你是前辈,咱们做晚辈的,自然听从道长的吩咐!”
“好,有你们这句话,贫道就放心了!”
法光道长放心地看了两人一眼。
“道长,那妖人的邪法这样厉害,观中准备的黑狗血,真的可以克制他的妖法么?”
米天香忽然问。
“以那妖人法力之高强,就连贫道也未必克制得了他,更何况是那些黑狗血!”
法光道人语气有点沉重地说。
“那道长准备那些狗血,又有什么用?”黄天朗忍不住插口问。
“是用来对付他那些妖魅的!”
法光道人道:
“观中人手不多,贫道是为防万一,那妖人还豢养有僵尸等异物,驱之来犯本观,那些黑狗血正好派上用场,专门对付那些异物,以免首尾不能兼顾,阵脚一乱之下,为那人所乘!”
两人听了法光道人这番话,不禁对法光道人布置之周密,感到佩服。
“道长,难道咱们就这样等那妖人来犯么?”
黄天朗提出了憋在他心中的问题。
“万一那妖人真的身受重伤,行动不便,那咱们岂不是白白放过了乘机奸除妖人的大好机会?”
“问得好!”
法光道人赞赏地道:
“这个问题,贫道早已想到了,并在回观后,立刻派了贫道的大弟子清莲潜往野狼岗,窥探那妖人的情形,一有回报,贫道便会根据情况,作出决定!”
“原来道长已想到了,倒是在下多此一问了!”黄天朗心悦诚服地道。
法光笑笑道:
“施主能够想及这一点,不也表示施主聪明过人么?”
米天香道:
“道长布置得这般周密,我们都放心了。”
法光道人扫了两人一眼,关切地道:
“时候经已不早,两位施主午后只歇了两个时辰左右,精神还未完全复原的,两位施主还是回房早点歇息吧,有什么事,贫道自然会着人去通知两位的。”
两人听法光道人这样说,猜想他必然还有事情要办,当下齐齐起身道:
“那么,在下两人不打扰道长,告退了。”
法光道人站起身来,将两人送出房外,才返身走回云房内。
黄天朗两人则各自回房歇息。
口口口
两人虽然很疲累,但由于恐怕今晚会有事发生,所以,两人皆睡得不大安宁,时时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尚幸,一夜无事。
翌日。
吃罢早饭后,黄天朗两人正在云房中与法光道人在说着活,忽然,一个年纪轻轻的道人,扶着一个年约三十多岁的壮年道人走来。
“师伯,清莲大师兄受了伤。”
三人一听,同时脸现惊容,法光道人霍地从蒲团上站起来,疾声道:
“清尘,清莲伤得重么?”
那年轻的道人清尘正欲答话,那受了伤的清莲已嘶哑着语声道:
“师父,弟子只是脚衔上受了一点伤,不碍事的!”
话未说完,经已连喘两口气,脸上也苍白一片,任何人也看得出,他受的伤不轻。
法光道人忙道:
“清尘,快扶清莲到云床上躺下。”
说着,他经已上前帮着扶清莲走向云床。
黄天朗亦起身上前帮忙。
将清莲道人放在云床上,清莲终于忍不住哼了一声。
法光连忙检视清莲腿上的伤势,发觉他的左腿脚上一片血渍,将裤管染红了一大片,可见流了很多血,米天香看到那一片触目的腥红,不忍再看下去,忙将头别过一边。
法光动手将清莲的裤管撕开,忍不住吸了口气,只见清莲的腿上,血肉模糊,他小心地用手在伤口四周围按抚了一下,吁口气道:
“清莲,是否那妖人用什么兵刃,击断了你的左脚?”
法光这一说,无异己检查出,清莲的左脚又岂是受了一点点伤那样简单,原来左脚经已断了。
不等清莲说话,法光经已对清尘道:
“清尘,快将紫金丹取来。”
清尘答应一声,就在云房一角的一个摆满书册及瓶子的架子上,将一个青玉瓶取下来,急急递到法光的手中。
法光一边接过,一边对掀唇欲语的清莲道:
“别说话,忍着一点,待为师先替你敷上药,那时再说未迟。”
说着,已自拔开瓶塞,倒出三颗药丸来。
“先吞下这三颗紫金丹。”
清莲依言张开嘴巴,法光将掌中的三颗丹丸,放入清莲的口中。
一旁,清尘已倒了一碗水来,喂清莲喝下去。
“清玄,快将架子上那瓶玉露驳骨散拿来!”
法光头也不回地叫。
那小道童不知在什么时候已进来了,急应一声,快步走到那个架子前,取下一个白瓷瓶来,交给法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