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姐弟反目 [2]
“随你怎么说,我是在救你!”
“救我?哈哈……”笑声突然刹住,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珠子转动了几下之后,激声道:“我明白了,你就是制住我的金面人,虽然你故意改变声音,但并不能完全改变,还有你的身材……”
“你想到了很好,我不否认,我这么做是救你……”
“你还说救我?”
“师弟,如果让本上出手,你绝对活不了……”
“鬼话!”
“信不信由称,她身上那件罩身的锦褛,是件宝衣,可避水火刀剑,而她藏在褛里的双手,却拿着致命的利器……”
“什么致命的利器?”
“豹爪手套,爪上有剧毒,见血封喉,你一击不能致她于死命,就得毁在毒爪之下。”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
“同门手足之情。”
岳震寰闭上口,凝望着马玉花,他不敢相信她的话,但又无法完全不信,只要她还有一点人情,她是会这样的。
在师门学艺的那段日子里,她对他照顾得无微不至,他也曾暗恋过她……
“你想要我相信?”
“你非相信不可,除了我谁也救不了你。”
“我现在功力已废……”
“我可以使你恢复。”
“真的?”岳震寰狂喜过望,心念一转:“有条件么?”
“有!”
“什么条件?”岳震寰的心又凉了下来,既然有条件,就绝对不是好事,说不定是根本无法接受的条件。
“条件简单,第一,从现在此刻起,我们不再是师姐弟,无论人前人后,任何情况之下都不许再提同门二字!”
“可以,本来我心目中对你早已没这两个字。”牙齿咬了又咬:“听口气还有第二第三,说吧!”
“没第三,只有第二,你替我执行一个任务……”
“什么,要我替你执行鬼脸帮的任务?”岳震寰瞪大了眼。
“不错!”
“什么任务?”
“杀人!”
“杀人?”岳震寰退靠床沿:“马玉花,你冠冕堂皇说为了尽同门之谊而救我,原来是想利用我做杀人工具,告诉你,办不到。”
“你不想恢复功力?”
“只要不辱师门,不堕志节,死又何妨!”他说得慷慨激昂,整个脸都胀红了。
“岳震寰,我不要你辱师门,也不要你堕志节,要你杀的人是该杀之人,他们是本帮设在此地秘舵的弟子。”
“你们自己人?”岳震寰一屁股坐在床上,惊疑地瞪着马玉花,心里在想:“一个人要变,太可怕了,在记忆里,她是个温柔正直的女子,现在不但加入邪恶门派,还要杀戮自己人,简进是丧心病狂……”
“不错,他们是本帮弟子,自己人!”
“杀的理由是什么?”
“无妨告诉你,太上在安乐山庄的行为,帮主极不满意,而此地秘舵的弟子全是她的亲信,助长了她的骄奢淫恶,所以我奉令消除她的淫恶之源,而又不能让她知道真相,正好有这机会由你代劳,你杀人不违义,不伤仁,又可死里求生,何乐而不为?”
这番说词岳震寰不能不相信,鬼脸帮主跟那老淫妇是母子关系,再邪恶的人也不能容忍母亲做这种事。
马玉花有条件地利用自己来做这件事,论情理是可以答应……
“你说的不是真话?”
“这假不了的,你可以在杀人时求证,他们不是哑巴!”
“他们人在何处?”
“现在就在庄中。”
“那老淫妇呢?”
“暂时换了地方!”
“好,我答应你!”
“我解除你的禁制……”
“且慢!”
“怎么,你……”
“我有几句话说在头里,我并不感激你放我脱出死地……”
“当然,这是条件互惠。”
“还有,我对鬼脸帮并未改变除魔卫道的观念,以后白刃相向的机会还有很多,如果你改变主意,现在还来得及!”
“你不说我也明白,错过了这档事,我们是敌对的双方,那时就各凭手段了。”说着,挪步上前:“现在我解除你的禁制,出了地窖,你就可以动手,记住,不能放走一人。”
连点三指,岳震寰的血气开始运转。
马玉花把岳震寰的剑交到他的手上。
岳震寰就坐着之势,努力运气行功,只片刻功夫,功力尽复,但他没站起来,有一个意念在他的心里冲出,该不该趁这机会清除师门败类?
最不会说谎的是眼睛,常常在不知不觉中流露内心的秘密,岳震寰这么一盘算,眼神便有了异样。
知己知彼,马玉花立刻有了警觉,她淡淡一笑。
“岳震寰,你心里生了杀机?”
“我?”岳震寰下了床,正视马玉花。
“你现在想对我动剑?”
“如果不幸被你猜中呢?”岳震寰把心一横,他承认了。
“可是你现在不能对我动手。”
“为什么?”握剑的手本能地紧了一紧。
“第一,你还没履行条件。第二,不管怎么说,我放弃了杀你的机会,照你的为人,你不会真的做出来。第……”
“也许我就做出来呢?”
“我的话还没说完……”她又笑了笑:“第三,你杀不了我,你应该没忘记你是我制住的。”
岳震寰愣住了,不错,他是栽在她的手里,他到现在还不明白为什么那由“修罗快掌”演化来的这招无敌杀手伤不了她。
在记忆中,她没这高的功力,而她当时点穴的手法不是师门武功,难道是“鬼脸帮”的绝技?
如果是,她会,别人也会,要对付这些帮中高级弟子可能问题大了。
她说的第三点,像一双无形的手,掐住岳震寰的脖子,也等于是击中了要害。
“我先走一步,你出地窖之后就准备履行条件!”马玉花异常镇定,她看准岳震寰已被说服。
“我不信这个邪!”岳震寰把心一横。
马玉花没接腔,一闪身,穿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