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5]
祝三娘取出一只大肚小瓷瓶,问道:“交出解药,你是否保证咱们不死?”
“在下从不保证人的生死。”
“那么,我毁去解药。”
“哈哈!你毁好了,反正在下不需他们口中的口供,他们的死活对我毫无影响,还免得在下费手脚呢。”
“阁下,不可欺人太甚。”
“在下从不想欺负你们。”
“你总该让人有条路可走。”
“交出解药,就是留了路,你不走。怪谁?”
“交出解药,性命仍无保障,我可不冒这点风险。”
“这点风险你得冒了,在下不与你斗口,杀了你们,大爷提了金子回家啦……”
“且慢!”
“在下不听你的话……”
祝三娘已领教过他的手段,吓得魂飞天外。
刚才他说再踏前一步便发箭,果然在她迈出一步时匣弩出匣。对这种言出必行,性格难测的人,强硬是不会有好处的。她急急将药瓶抛过,叫道:“解药给你。”
方士廷一脚踢在文程的丹田穴,文程仰面便倒,穴道立闭,动弹不得。
“婆娘,张开你的双手,然后分抓住你的双脚尖。”
“你……”
“抓住!不然在下卸了你的双手,免得你弄鬼。”
祝三娘乖乖抓住脚尖,斜躺着狼狈已极。
他从侧方接近,剑尖先点在对方的左胁下,方拉脱对方的双肩关节,冷笑道:“对付你们这种用迷香的下流贼,不得不小心些。”
“你狠!但愿你一辈子都这么小心。”
“当然,承教了。”
“为何不释放我们?”
“哼!解药无效,你们还得死呢。救醒了他们,你们或许有命。说!如何用法?”
“只要一颗丹丸入腹,片刻便可复原,但需十二个时辰,方能完全痊愈。”
祝三娘照直说,完全屈服了。
他先救柳青青,站在一旁等候。
不久,柳青青突然滚下祭台。
他长剑一伸,冷笑道:“你,乖乖听话。”
柳青青听了好半天,还不知他是谁,等到一看到他的鬼面具,便知是方士廷来了,不由心胆俱寒,说:“你杀我好了,反正我知道早晚逃不出你的毒手。”
他哼了一声,说:“拾回你的黄金,你给我快滚!”
“你……你不……”
“快滚!”
“你……”
“你还没准备好,还没轮到你受报。”
“我……”
“滚!再多说一个字,割了你的舌头。”
柳青青打一冷战,乖乖提了黄金溜走。
他再打飞虹剑客,等对方刚挺身坐起,便拳脚交加。把飞虹剑客打得头昏脸肿,仰面后跌。最后,他一把将飞虹剑客劈胸抓起,厉声道:“狗东西!你的日子快到了,快滚回去准备后事,等候阎王帖子,滚!快滚!”
飞虹剑客连滚爬出了墓园,不分天南地北,狼狈而逃。
他又弄醒了万家生佛,“劈劈啪啪”给了和尚四耳光,厉声道:“叫你滚回福胜寺,你竟敢仍在府城兴妖作怪,下次再碰上你,大爷扭下你的秃脑袋,滚!滚!滚!”
声落,信手一推。万家生佛跌出三丈外,像丧家之犬般逃了。
他仔细看看躺在祭台上的白衣女郎,摇头道:“你为何要找方士廷?怪事。”
他将解药纳入女郎口中,怪,女郎似乎毫无动静,许久尚无感觉。
“祝三娘,你是不是把这位姑娘弄死了?”他向不远处的祝三娘问。
“我根本就不曾伤她。”
他伸左手去探白衣姑娘的鼻息,糟!白衣姑娘突然扣住了他的腕脉。
他手急眼快,向前一扑,扑到白衣女郎身上,右手便扣住了女即的咽喉,真力倏发。
白衣女郎的左手,在反击挣扎中,抓掉了他的鬼面具,“嗯”了一声,扣住他左手脉门的手松开了。
他左肘下撞,撞在女郎的右肩井上,然后像疯虎般抓住女即一‘吼而起,厉声道:“你这恩将仇报的小……小娟……你为何要计算我?”
面面相对,他才看清那是一个美丽的小姑娘,骂出的脏话逐忙止住,打心中一跳。
“你……你是方士廷么?”小姑娘惶然问。
白衣女郎恩将仇报,突然用擒拿术擒人,难怪方士廷发火。幸而他反应快捷,不急于解脱同时出手反制,伏倒在女郎的身上,伸手便准确地制住了女郎的咽喉要害,女郎如不放手,很可能两败俱伤。
白衣女郎平躺在祭台上,被他一压,大姑娘怎受得了?羞急之下,扣脉门的手自松,反而被他制住了。
她看清了方土廷的面貌,显然感到意外惊疑。这是一张年青英俊的脸孔,怎会是穷凶极恶的凶手?因此,她意似不信地惶然问名号。
方士廷冷哼一声,将她放回祭台,冷笑道:“你已经失去问在下是方某的权利了,你贵姓?”
“我也不告诉你。”白衣女郎也冷笑着说。
“那么,你怪在下辣手摧花严刑迫供了。”
“你不会如意的。”
“真的?”
“你能把我怎样?”
“你一个年青貌美的大姑娘,你说我能把你怎么样?”
“哼!你……”
“不用哼,我这人天不怕地不怕,少在我的面前摆你的臭架子,你一个大姑娘,在下迫供的手段有千百种绝活,保证你生死两难。”
“你敢损伤我一根汗毛,日后你将受到惨烈无比的报复。”
“奸吧,咱们走着瞧,看谁狠。”
“我前来此地,事先已知会同伴,有了妥善的安排,恐怕目下四围已市下了天罗地网,你走不掉的。”
方土廷桀桀笑,说:“小姑娘,你倒会说大话。目下我有事待办,无暇与你穷斗口,先将你安顿好,再找机会消遣你。”
说完,他用两根牛筋索将白衣姑娘捆了个结结实实,转向祝三娘走去,扬了扬手中的药瓶,沉声问:“贼婆娘,你用的不是迷香,为何如此歹毒。你必须从实招来。说!是何种毒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