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章 选地种仙桃 [7]
诸葛天回到座位上,不等司马玉龙开口,抢先红着脸解释道:“这是我诸葛天有生以来第一次扯谎,玉龙兄弟,希望你不要见笑才好!这年头,在江湖上行走,最讲究的就是这一套,你没看到那位欧阳老师的前倨后恭么?嘿嘿,假如我没有这块竹牌,诺称是五行门下,他今天不知道要把我奚落成一副什么样子呢?”
“你们是老相识?”
“哪里,他配?嘿。”
“那么是怎么回事?”
“大前年,我在洛阳附近卖药济世,他,我是说那位欧阳老师,当时他也挤在人群里,等我药卖得快完的时候,他进来了,向我盘问了很多话,然后出其不意地向我一招攻来,我因为没有准备,被他摔了一跤,他竟不顾我的面子,哈哈大笑着说我是个冒牌少林弟子……”
“你是不是冒牌货呢?”
诸葛天急得满脸通红地吼道:“你,你怎么也这样不信任我?上午你不是亲自试验过?
凭我那种先天内家真力,以及一招便将你制服的绝妙身手,你倒凭良心说说看,我像不像个冒牌货?”
司马玉龙忍笑点点头,又道:“你为什么说我就是武当派的‘司马玉龙’?”
诸葛天眉飞色舞地道:“那有什么关系,你叫余玉龙,和司马玉龙也只差得两个字,万一拆穿,我就说是听错了,又有什么了不起?”
司马玉龙问道:“那位欧阳老师到底是谁?”
诸葛天拇指一坚道:“谁?他就是北邙派两绝三瘟中的人瘟欧阳长卿啊!”
司马玉龙心头微微一动,强作镇定地接着问道:“你怎知道的?”
“当时我的确不知道,后来我回去问,问,问我师父正果老禅师,那,那是我师父亲口告诉我的!”
“两绝三瘟在北邙派的地位很高么?”
“两绝较高,三瘟不低。”
“少林和北邙两派很要好么?”
“当然。”
“那么,人瘟,你说他是人瘟?唔,那么人瘟既然经过你表明是少林正果老禅师的弟子,他为什么还要戏弄于你?”
“大概是他没见过我吧!”诸葛天恨声说着,复又加添道:“我跟随家师正果禅师之后,平常接见的都是那些大派掌门人,至少也是和各派掌门人平起平坐的长老师兄弟,他人瘟欧阳长卿又是什么东西?”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口口声声喊他欧阳老师?”
“礼节嘛,武林人物最讲究的就是场面和礼节尤其是像我诸葛天这样的名门正派之后!”
司马玉龙想扫扫他的兴,故意唬他道:“诸葛兄,我们喝酒吧,天也快黑了,趁我们两条小命还未送掉之前,先喝个痛快是正经!”沁“啊,你说什么?”
“你不知道我们活不到明天天明?”
“啊?”
“你不相信?好,我来问你。”
“你说,说……快说!”
“刚才你向人瘟答应了些什么?”
“今夜二更左右,在北门外榆林中机见。”
“那就好了,今夜二更左右,便是我们送命的时候。”
“啊,人瘟他敢?”
“不,不,诸葛兄,你猜错了!”司马玉龙摇摇头,忍住笑,装出一脸愁苦之色,轻叹一声,然后接下去说道:“唉,唉,诸葛兄,余玉龙给你害惨了!诸葛兄,你再想想看,你的武功比人瘟如何?”
“这个,这个,火候上也许差那么一点点。”
“他比你强对不对?”
“话不是那么说!”
“应该怎么说?”
“我只是说火候方面。”
“好,在火候方面,人瘟比你强是不是?”
“一点点’
“你知道人家约你干啥?”
“不知道。”
“你有没有看到人瘟在和你招呼之前的那副愁眉苦脸?”
“没有注意。”
“你记得人瘟问你五行神功已修练了几成?”
“嗯。”
“你知道五行怪叟是中原武林推崇的第一人?”
“那是真的!”
“五行门在武林中有什么特色?”
“任危自居,排难解纷。”
“你是五行门下已有了四五成五行神功的弟子?”
“刚才我说是的。”
“假如你是五行弟子你应该不应该秉承师门道旨行事?”
“当然。”
“那好,今夜二更以后,在榆林中,将有一位比人瘟武功高得多的武林人物在等着人瘟,而人瘟等着你,等着你这位已有五成五行神功在身的五行弟子,以你一身五行绝学去为他排解一场纷争。”
“我,我不是真的呀,我的天。”
“那么赶快追上人瘟向他说明!”
“那,那怎么行?”
“那就等到二更左右去榆林!”
诸葛天的脸色变了,一张黑脸涨成猪肝色,期期艾艾地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朝司马玉龙哀求地望着。
司马玉龙故意怨他道:“吹牛也得有个谱儿,你老兄吹得实在太不像话了,现在,你看怎么办?”
“小兄弟,嘘,我说呀,我们能不能拔脚开溜,失约不去?”
“当然可以,”司马玉龙暗暗好笑,“不过,人瘟事后会放得过你么?就算人瘟看在五行怪叟的情面上不会对你怎么样,可是,你能担保人瘟回去不向北邙全派诉说?以后一传十,十传百,消息迟早总会传到五行怪叟的耳中,再想想看吧,诸葛兄,五行怪叟是何许人,他知道了江湖上有人冒名糟蹋他们五行门的声誉,你将躲到哪儿去?”
诸葛天的脸色越发难看了
“就算你能逃得过今天,”司马玉龙想借此机会将这个黑小子的习性纠正过来,继续说道:“你冒充五行弟子的这一段又将如何善后?”
“是呀!”诸葛天脱口道:“我也正为这个发愁呢!”
司马玉龙微笑道:“这一点倒好解决!”
“哦,你说说看,如何解决?”
司马玉龙笑道:“横竖今后日子长得很,你不妨先修修自己的品德,然后四处打听怪叟的行踪,哪怕是怪叟的传人,或者传人的传人也好,你苦求他们收留,如果成功了,岂不立即名实两符?”
“那太难了。”
“难?”司马玉龙笑道:“总比绝望好呀!”
诸葛天又发愁道:“那是以后的事,慢一点想办法还不要紧,顶糟的是今夜怎么办?”
“那也只有到时候再说了。”
“现在天都快黑了。”
“不然怎么办?”
诸葛天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司马玉龙打趣他道:“你诸葛兄既然是少林正果禅师的得意弟子,又天生一身惊人神力,今夜你何不将那把铁锁带去,说不得对方给你唬跑也不一定。”
“那怎么行?”
“为什么?难道?”
“不,不,我是说,夜里不卖药,铁锁又不是什么外门武器,无缘无故,不疯不颠的提把铁锁去,成何体统?”
天,渐渐黑下来了。
司马玉龙也喊了一份饭菜吃了,吃毕,他向诸葛天道:“我累了,先去歇歇,起更后再来喊我。”
“你真的想去?”
“我现在是司马玉龙了,”司马玉龙佯装苦笑道:“既然身为武当派二代弟子,和你这位原是少林弟子,现又投在五行门下的高人身份差不多,不去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