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八 章 双凤驭龙 [3]
说着,竟还摇头晃脑,效那酸腐之态。
苏玉玑玉鼻一皱,想作个淘气的怪象,朱玉玲立即报复似的,也自拧了她一下,啐道:
“你还是新娘子呢!怎还这般顽皮!”
苏玉玑反唇学她道:“你还是新娘子呢,怎还这般凶法。”
这两人,本来模样就有着几分相似,这一同时着上红衣新裳,扮成新妇装梳,更酷肖是一对双生女儿,若非是表情各异,骤而望见,一时真分不清楚,谁是玉玲,谁是玉玑。
李玉琪立在一旁,见她们两人一般娇艳若花,春意盈颊,心中又是得意,又是庆幸。
一时间呆怔在那里,痴痴凝视着两人出起神来。
朱、苏两人,瞥见玉哥哥脸上神态,嗤嗤一笑,苏玉玑全身一软,卧倒床中,朱玉玲却是流眸生波,对两人各瞥一眼,忍笑婉声道:“玉哥哥,别呆着了,赶快把祖先神位,请出去吧!”
李玉琪闻言,赶紧召回出窍灵魂,收拾起满脸得意兴奋,恭恭敬敬对神位行了大礼,默祷片刻。
方始将李氏祖先神位撤下来,捧出室外烧掉。
朱玉玲更不闲着,一等李玉琪出去,便自去将那供桌上所摆酒菜,重行摆过,两只纤纤细手,执在方桌两角,轻一用力,竟半那紫擅雕桌,四平八稳的平平抬起,莲步轻移。
行若无事般,将约有百十斤重的桌子,抬放在榻畔,扶起苏玉玑坐好,背后垫上绣枕锦被,方欲落坐,窗上雪儿却已叫道:“娘子啊,我的酒呢?”
朱、苏二人同时白了它一眼,朱玉玲说:“右下厨房里有的是,你不会去拿吗?”
雪儿这才不言,悄悄地飞进厨房,舒爪抓起一大坛尚未开封的佳酿,脆鸣一声,震翅飞出,投入暗门中去。
一刹时,暗门里又溜出神猱红儿,张着一张大口,对那正在天井中烧纸的李玉琪“咚”
“咚”“咚”一连叩了三个响头,复又跃入内室,对朱、苏两人,依样葫芦也是每人三头。
叩完头跳起身来,却不就走,一阵手比脚划,逗得这两位新人,喜上加喜,笑作一堆,却不知他的用意。
那红儿也急得抓耳搔腮,李玉琪走进来看见,晓得它是雪儿支使它来道喜讨赏,想要酒吃,便道:
“红儿你要酒吗,好,你也进厨房里拿一坛去吧,只是别吃醉了就行!”
红儿闻言,喜得连翻两个跟斗,跳人厨下,抱起一个酒坛子,一溜烟又从暗门中跃了出去。
此时,房中仅余下李玉琪三人,相视一笑,李玉琪坐在朱、苏两人对面,执壶为两人斟酒,举杯道:“来,玲妹、玑妹,干一杯!”
这是个出乎意外的大喜日于,三人平日虽不常饮酒,这次却不能不喝,故而,玉玲、玉玑慌忙也举杯向照,一饮而尽!
一杯酒下肚,三张俊脸,便在同时间泛起了飞红,也同时都感到热辣辣,兴奋异常。
于是,朱玉玲执壶,为各人斟满,你敬我,我敬你,相互邀饮。不多时,便将那一壶两斤花雕,灌下腹去。
三人本不善饮,两斤酒虽不算多,三人却已是不胜酒力了,草草吃毕菜饭,第一个苏玉玑,呻吟一声,醉倒榻上。
李玉琪功力深厚,虽觉得有点儿脚下不实,却无大碍,朱玉玲虽在昨夜,被初破爪之时,略失真元,却因得真精和融,并服下一粒那达亲禅师所留的青龙丸,不但是无损功力,反而因之大大增进了不少,故此也能支持。
勉强为苏玉玑脱下罗裳,盖妥锦被,轮到她自己,却因当着玉郎面前,而羞怯得周身乏力。
朱玉玲歪身卧倒,微吟道:“玉哥哥,劳你驾把桌子搬走,熄了灯好吗?”
李玉琪醉眼惺松,立起身子,在桌边轻轻一拂,那桌子真像长了翅膀,贴地翩翩飞起,轻轻飘落在对面劈下,桌上杯盘与盘中残肴,却是点滴不溢,仿似生根在桌上一般。
这一手仿如魔法,其实则为李玉琪两仪降魔神功之中,降魔掌中的一式绝学,名曰“金刚挥袖”,乃是将两仪降魔禅功真气,藉挥袖之势发出,可刚可柔,无声无形,意念真气所及,十丈以内立可毁物伤人。
端的凌厉无匹,别说是推动这张百十斤重的桌子,就是再重上十倍的铁块坚石也挡不了这一挥之力。
李玉琪醉态可掬,无意中施出绝学,朱玉玲醉眼惺松,瞥见那桌子会飞,却真当它是有翅膀呢,揉揉眼,未曾看见翅膀,却看清了李玉琪四处找灯。
这室中哪来的灯火,光亮不全是那山壁顶所嵌的明珠射出来的吗,朱玉玲仰卧上望,哑然失笑,唤道:“玉哥哥,把壁上的珠子取下来吧,这里可不要灯呢!”
李玉琪恍然而笑,举臂张手,虚空连抓,壁上数十颗灿烂明珠,恍若冰雹骤降,又如巨鲸吸水齐齐投入李玉琪两只肥大的衣袖里,刹时间,室内珠光顿灭,窗外天井中珠光,射入室内。
李玉琪收得兴起,飘身窗畔,扬臂又抓,瞬息间,半边天井,骤又一暗,室内顿时较前黑暗得多了。
榻上朱玉玲唤道:
“玉哥哥好了!”
李玉琪依言停手,双臂一垂,“哗啦啦”一声,收入袖中数十颗大珠,统又滚出,滚了一地,室内顿又大放光明。
朱玉玲“哎”了一声,李玉琪连忙两袖一卷,室内又显黑暗,在暗中,李玉琪问:
“玲妹妹,这些东西怎么办哪!”
李玉琪真个醉了,怎么办还得请问朱玉玲,朱玉玲‘咳’了一声,道:“就放在地上吧,不过可得找件衣服盖起来才行!”
李玉琪依言脱下外衣盖好,轻飘趋近榻畔,想上去,又有点不好意思,身躯摇摇晃晃,犹疑不定。
朱玉玲暗中瞥见,嗤地一笑,道:“玉哥哥,看你醉得站都站不稳了,快上来睡吧!”
说着,爬起来为李玉琪解衣脱鞋,将李玉琪推倒榻上,自己却一扭身转过一边去了。
李玉琪以为玲妹妹想走,在榻上嚷道:“玲妹妹,你上哪儿去啊,快来嘛!”
朱玉玲嗤地又是一笑,呻道:“你看你,人家换衣服都不许吗?”
说完,一瞥李玉琪目光炯炯,不由得粉颊一热,佯嗔道:“快闭上眼睡觉,不许看。”
李玉琪莞尔一笑,依言闭目,耳中但闻一阵衣裳悉悉之声,不一刻,身畔一动,张目一视,朱玉玲可不正含情脉脉地倒卧榻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