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武林三秀 [2]
因此,两人吩咐雪儿在空中指示方向,嘱红儿沿湖自去,逞自展开乘轻功在冰上飞驰起来。
两人过去从未曾在此等薄冰上施展过手脚,切上之时,确有些提心吊胆,时间一久,均发觉自身不但身轻如燕,轻功进步得难以想像,起落之间,十丈有奇,而且,更发现冰面溜滑,只要能提住一口真气、不须纵起,只在冰上滑行掠驰,便更加快疾速。
故此,不消多时,二十余里的湖面,便己滑完,迳落在老子山下。
两人在山下略一喘息,相议先避免惊动贼人,逞在暗处探听,看玉哥哥是否仍在此山。
若在此山,紧好能先行救出,否则,探明去处,也好立即寻去,不致因与贼人对面动手,耽搁了时间。
两人议妥,俏俏将身上重行结扎利落,一打手势,朱玉玲在右,苏工现在左,双双向山上扑去。_
眨眼间,两人化两缕轻烟,一紫一青,霍然随风而逝。且说朱玉玲踏枝渡叶,攀崖过涧,逞往山上攀去,一路上但见怪石林立,苍松亭亭,不但未见有人迹,竟连个小径都没有。
朱玉玲心中方在称奇,霍见前方一颗巨松之后,疾飞起一条瘦小人影,身背一张大弓,停身在一方怪石之上,仰首向上打量半晌。
陡地一声冷笑,笑声方落,肩头一晃,立即斜窜而起,也不隐藏身形,退自大模大样向山巅疾扑。
朱玉玲一见,心知这可能是秃头老子的对头,前来找事之人,暗想正好跟去,乘双方相争之际,暗中搜察。
因此,便认准那人所去方向,悄悄追下。
前面那人,一身的轻功竟然不弱,穿枝渡叶,身形快捷若风,沾地即起,霞飞四五丈远。
不过,比起朱玉玲来,却实有天壤之别,故而朱玉玲轻轻松松,跟定那人,而毫不败露身形。
片刻之间,两人一前一后己达山腰之时,履临一处侧坡断崖,那断崖足有五丈宽窄,那人纵落崖边,似有些犹疑踌躇。
朱玉玲掩至一瞥,见那断崖形势十分险恶,崖边是这一陡坡,也正是两人来路,崖上黑漆漆深不见底,十分怕人。
那陡坡高二丈,坡度也大,坡上面虽有些磨盘大石,堪供落脚,若万一在石后藏着有人,暗施偷袭,则势必被迫落下崖活活跌死。
同时,那断崖长长地婉蜒不断,若一道天然防线,护住山头,似舍飞渡之外,另无他途一般。
不过,这实在难不倒朱玉玲。
只是,她此时已被前面那人,引动了发奇之心,故此并不逾前飞渡,而仅是隐身一旁,看那人究竟如何?
那人迟疑一阵,陡一跺脚,似是下定决心,屈腰蹲身,双掌护胸,猛提丹田真气,猛地一长身,身形疾起,斜往对崖一方巨石扑落。
哪知就在他身形刚起,越崖及半之时,对崖近身处数方巨石之后,摹地里火光一现,弓弦连响,十数支火箭,带着十几声特异得有如鬼哭神号之声,慑人神魄,齐向那人身上射来。
这一着十分歹毒,也确卖出人意外,那人身在半空,变式困难,火箭异声刺耳,震人心烦意乱。
而且筋头一团团火苗熊熊,吓人胆落,更加双手空空,无法拔打,堪培只剩下死路一条。
那人虽极其骇异,却不甘心就此丧身。
一见十数支火箭射来,半空里立即扭腰曲腿,硬生生将身躯横移尺,避过半数火箭。
又陡在厉啸一声,双掌往外一推,狂贱猛生,把少说射上身来的火箭,打斜了开去,总算是未被沾上。
但是,这可不能算他得了活命。
原因这一移一推,前扑之势遂滞,身形虽仍然向前扑进,却在离对崖一丈之外,落了下去。
断崖下深不见底,跌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对崖之上,射箭之目的,便多半在迫人人崖,任其跌毙,一箭射来未中,便不再补射。
人到了生死关头,任他是天生铁胆,也不由惊骇而呼,那人显然是知道生望己绝,不由自主惊唤失声。
朱玉玲隐身一旁,看得清楚,芳心里不但恨那暗放火箭之人,用心太过狠毒,同时她自己上这老子山来,也在于寻这山贼毒气,故不由有一种同仇敌汽的心里,鼓动着她。
另外,见危施救,乃侠义门人之旨,朱玉玲虽不知那人灯坏,却总不能睁眼看着,令他人跌死。
故此,就在他电光石人之间,朱玉玲顺手摸起一块磨盘大的石块,抖手向那人身前失去。
这石块并非是随便一扔,朱玉玲早已运功其上,暗施了巧劲。
只见那石块一到那人身前尺余之处,竟自不进不退,不升不堕,在当空旋转着停顿了一下。
那人惊骇中神志仍然清醒,见状一喜,生机立转浓厚,三不管猛地里叱气开声,双掌霍伸,用力在那方石块上一按,“嘿”的一声暴叱,身影藉着这一按之力,陡又斜斜上射,扑到对崖边上。
一手抓住一株小枯树,用力一拉,人便翻上对崖,晃身一闪,转人巨石之后,拳脚齐施,将适才放箭数人,直打得惊叫连连,抱头鼠窜不己。
朱玉玲瞥见那人,一按石块升上对崖,那石块却因此堕下崖去,好半晌方才传上来一声微响。
心知那崖定是不深渊,不由替那人叫了声侥幸,乘那人将石后贼人打得乱作一团之际,立即晃身一拔,嫂的一声,飘掠起十丈脸科,越过对崖,隐身在一株巨松之巅。
朱玉玲隐好身形,回头向下一瞥,见那边巨石之后,竟有一道壕沟,深宽各约三尺,适才筋射的贼人,想必便藏身其中。
但此时,那人正在沟内,追打卜数名贼人,那十数名贼人,想是料不到那人会突地得救,故而不曾有备。
措手不及之下,连背后的兵刃,都顾不得取出,一个劲地东逃西奔,嚎叫着乱做成一堆。
那一干贼人,多是些放哨守围的小楼罗,功夫能有多高不一刻,便全被那人的打得皮开骨折,倒地不起。
但是那人心中,似尚有余恨未消,竟犹未尽,竟然被抓起倒在沟内的贼人向崖下掷去。
这一手可说是十分残忍,虽说适才群贼,不该放箭射他,但小唆罗们,一来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二来皆己被扫个半死,其气该己出尽,何必再置人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