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柔情泪 - [独孤红]

第十章 娇俏玲珑 [3]

  他自己也不知道他这种想法是否正确。

  韩奎说完了话,花三郎他皱了眉,他怎么办?

  走,怕的是玲珑受不了这个打击,这种病再犯,那就不是那么好治的了。

  不走,又怕玲珑越陷越深,叫他将来如何善后?

  花三郎他坐在那儿,半天没能说出话来。

  韩奎看着他,脸上的表情相当痛苦,他又能怎么办。

  女儿是他的,是他的命根,可是偏偏他不能勉强花三郎怎么样,尤其他压根儿就不愿意,因为他觉得自己的女儿配不上,口齿启动了一下,他刚要说话。

  花三郎听见了什么,抬眼外望。

  果然,打外头一前一后进来了两个人,东厂的,大档头巴天鹤,带一名番子。

  韩奎一怔站了起来。

  巴天鹤却忙向花三郎躬下了身:“总教习,可让属下找着您了。”

  花三郎坐着没动:“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巴天鹤赔笑道:“是项爷说您在朋友家,可连他也不知道您这位朋友住哪儿。”

  “那你们是怎么找到的?”

  “总教习,京畿一带,还有厂卫中人找不到的地儿么,何况项爷告诉属下,您这位朋友是在天桥说书的。”

  花三郎淡然道:“真难为你们,找我有事儿?”

  巴天鹤神情一肃,躬身道:“督爷有要紧事,急着见您!”

  花三郎一听,马上想到了项刚告诉他的事,应该没错,除了这件真正急要的大事,项刚绝不会让东厂的人跑来打扰他。

  他站了起来,道:“督爷在哪儿?”

  “在厂里候着您的大驾呢。”

  花三郎转望韩奎:“韩大哥……”

  眼角余光一下瞥见,通后头的门里站着个人,是玲珑,光梳头、净洗脸的,还薄施香粉点了胭脂,衣裳也换过了,显然是刻意打扮过,可就一张娇靥如今白得厉害。

  韩奎也看见了,一怔:“丫头……”

  花三郎向巴天鹤一摆手:“你们先回去,我随后就到。”

  “是!”

  巴天鹤恭应声中躬身,带着那名番子走了。

  花三郎转过脸去:“玲珑,你怎么出来了。”

  玲珑的语气冰冷,还带着极力压制着的颤抖:“幸亏我出来了,要不然怎么见得着三厂的贵人。”

  韩奎忙道:“玲珑……”

  花三郎拦阻地道:“韩大哥……”

  玲珑道:“你不用拦我爹,这会儿我想说什么,谁也拦不住。”

  花三郎道:“玲珑,没人拦你。”

  “三少爷,好些日子不见您来,您在哪儿得意了?三厂?还是位总教习。”

  “不错。”

  “怪不得您许久不来,敢情是沾了官,当了官了。”

  “玲珑!”韩奎喝止,可是没用。

  “三少爷,凭您的条件,只要走上这条路,何愁不转眼一步登天,飞黄腾达,可是凭您的条件,又何必非走上这条路不可。”

  花三郎没说话。

  突然间,玲珑的珠泪夺眶而出,连瘦弱的身躯都猛然抖了起来:“算我们父女瞎了眼,我们命小福薄,不敢高攀,你走,永远别踩我姓韩的门。”

  说完话,转身奔了进去。

  “丫头!”韩奎暴喝,就要追过去。

  花三郎一把拉住:“韩大哥,你要是怪她,咱们这份渊源就算完了。”

  韩奎惊声道:“三少爷……”

  “韩大哥,我这样走,不是正好么!”

  “可是三少爷……”

  “我能把性命许出去,又何在乎这点儿冤屈?”

  韩奎一阵激动,低下了头……

  花三郎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韩奎抬起了头,两串热泪,无声滑落,花三郎出门拐了弯,看不见了,韩奎一抹眼泪,急急往后而去。

  他在院子里看见了爱女玲珑,玲珑倒在院子里,他急忙过去扶起,玲珑脸色煞白,人昏迷,气若游丝,地上有一小滩血。

  “玲珑,玲珑!”

  玲珑微睁开眼,看了韩奎一下,随又闭上了眼,泪珠顺着瘦削、冰冷的面颊滑下。韩奎的心象千把刀在割,可是他没说什么。

  花三少能为无数条性命,为朝廷许出命去。

  他韩奎为朝廷,为那无数条性命,又有什么不能舍的?!

  花三郎赶到了东厂,在“签押房”里见着了熊英。

  熊英会做人,绝口不提花三郎“迁躲”的事,不着边际地寒喧一番,哈哈一阵之后,才递过了一纸机要公文。

  花三郎接过来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是项刚说的那回事,没什么大出入,唯一不同的,是这纸机要公文上提到了“白云观”。

  花三郎怔了一下:“‘白云观’?”

  熊英微点头:“对,有迹象显示那儿可疑。”

  “什么人,全真?信徒?”

  “不知道,就是要你去查。”

  花三郎道:“那么请督爷示下,什么时候开始?”

  熊英道:“自然是越快越好。”

  花三郎道:“有没有限期?”

  熊英道:“没有,当然也是越快越好。”

  花三郎道:“能不能请督爷示下,这项密告是怎么来的,有没有根据?”

  熊英疑惑地看了花三郎一眼:“你什么意思?”

  花三郎道:“我想知道一下密告的人是谁,他既作此密告,必然有他的根据,在着手侦查以前,如果能先找这个人谈一谈,应该比毫无头绪的往‘白云观’闯,好办得多。”

  熊英沉吟了一下,道:“你说的是理,不过这纸令谕是从‘内行厂’交代下来的,接获密告的是‘内行厂’,你要想知道密告的来处,只有上‘内行厂’去查问,不过据本督所知,‘内行厂’是向不将这些线民轻易告人的。”

  花三郎道:“对‘三厂’的自己人,也有必要如此保密么?”

  “三厂负的责任重大,朝廷的安危,几乎全靠三厂来维系,是以不得不如此,事实上三厂能发挥阻吓谋叛大奸恶的功效,至今绩效斐然,使得人人谈虎色变,闻风胆落,主要还是因为三厂组织严密,绝对保密,行动神秘,三厂的成员虽然都是经过千挑百选的,但仍难免有极微的良莠不齐现象,所以三厂一贯对内也照样保密,自己只知道份内事,别人所负的任务,他是一点也摸不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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