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章 丑面人魔 [1]
甘棠命百毒门小头目洪虎带路,洪虎恭应一声弹身便往涧水中跳去,甘棠不由大吃一惊,正待喝问……
“老前辈请移驾!”
甘棠这才看清洪虎立身一条制作十分奇特的舟形物体之上,涧水中流上空,悬着一条粗藤,那怪舟便吊在那藤上。
立即腾身轻轻落去。
舟形之物,原来是一条皮筏,可容三四人乘坐,另有一条较细山藤,浮在水中。
洪虎双手拉藤,皮筏逆流而进,十分快捷。
甘棠倒是佩服这种奇妙的入谷方式。
行约百丈,水势已缓,舟行更疾。
蓦见一线天光,从顶上射入,冲淡了一些阴霾之气。
谷道大见平坦,已不见怪石岩的影子。
皮筏到此拢岸。
洪虎扎紧皮筏,纵上涧岸,道:“老前辈,请!”
甘棠也离筏登岸,数十人人影,飞奔而至。
临到切近,才看出当先的是一个威猛黑袍老者,老者身边紧随着一个紫衣人,赫然正是公子冯奇,那黑袍老者自然是掌门冯少丹无疑了。
甘棠一见百毒公子,恨不能马上把他撕碎,但时地却不允许他那样做。
众人在两丈处停止,冯少丹父子趋前数步。
冯少丹一躬到地,道:“小侄见过盟叔!”
甘棠哈哈一笑道:“贤侄免礼!”
冯少丹目光一瞟百毒公子,道:“上前拜见叔公!”
百毒公子口称叔公,恭谨地拜了下去。
甘棠心中暗笑,大刺刺地受了对方大礼,道:“起来!起来!我老人家不爱这俗套。”
接着又向百毒掌门冯少丹道:“为叔的多少年不来此地了?”
冯少丹恭敬地道:“总有十多年了,盟叔一向可好?”
“好!好!盟兄谢世,为叔的已感人生乏味,不愿再在江湖上争雄长了!”
“盟叔请!”
“走吧!”
数十百毒掌门高手,整齐地排成两列,留出过道,齐齐施礼道:“恭迎老爷子!”
甘棠一摆手道:“诸位免礼!”
顾盼间,来到一片鳞次栉比的石屋之前。
百毒门掌门人冯少丹朝居中一座宏伟的石屋一抬手,侧身道:“盟叔请!”
甘棠仅颔了颔首,便大步往里进。
厅中,珠光耀眼,如同白昼,居中壁上,挂了一幅巨画,画的全是些奇形怪相的蛇蛊,望之令人毛骨悚然,画上题着“百毒图”三个字。
落座之后,冯少丹道:“盟叔何不屈驾此间,也好容小侄晨昏侍候?”
“啊!不!不!为叔生来的孤寡命,不喜欢热闹!”
“盟叔十几年不见,神采如昔……”
“老了,行将就木了!”
“盟叔今日怎么忽地驾临此间?”
甘棠暗忖,是说话的时候了,当下若无其事地道:“受人之托,贤任可肯卖为叔的一个面子?”
“言重了,有话但请吩咐。”
“我受奇门派门主之托,代她找那宝贝儿子。”
百毒公子在旁,面色微微一变。
冯少丹浓眉一皱道:“小侄有效劳之处吗?”
甘棠一愕,道:“他不是来长阴谷了吗?”
“没有!”
“这就奇了!”
“盟叔听何人说奇门少主来本谷?”
“是他母亲说的,听说他与奇儿结了怨!”说着,转向百毒公子道:“有这个事吗?”
百毒公子冯奇欠身道:“有的,但为了两派间一向相安,所以小孙我已吞下了这口气!”
“哦!他没有到这里来?”
百毒门主冯少丹道:“小侄岂敢欺骗盟叔!”
看样子,对方说的话的确不假,但林云分明来求药,他到哪里去了呢?奇门派弟子遍天下,他不可能中途出岔。当下又道:“会不会贤侄门下已毁了他?”
“不会,无人敢匿而不报!”
甘棠顿时忧心如焚,转念一想,也许林云找不到地头,折回去了?有否可能,百毒公子暗中下了毒手,为了避免引起两派流血之战,秘而不宣?
心念之中,转向百毒公子道:“你父亲不会骗我,你到底知不知情?”
百毒公子发急道:“叔公,奇儿天胆也不敢打逛,委实没有这回事!”
甘棠紧迫一步道:“我这叔公虽为正道人士所不齿,但生平不曾失信于人,你父子既是如此说,我就照直回复奇门派令主,如果以后有什么风声……”
目光从百毒公子转到冯少丹面上。
冯少丹泰然道:“小侄以头颅担保,决无其事。”
甘棠佯怒道:“我与你父八拜为交,犹如手足,你什么担保不担保?”
冯少丹脸红筋胀地道:“是!是!小侄失言了。”
甘棠扑了一个空,懊丧至极,冷冷地道:“我该走了!”
冯少丹起身道:“盟叔十多年不见,来了就要走?”
“我还有事!”
“好歹得饮杯水酒?”
“不必了,我会再来!”
“盟叔无论如何得让小侄尽点心意。”
“免,又不是外人,何争吃这一顿!”
百毒公子冯奇突地贼秃嘻嘻地笑道:“叔公,您老人家可记得很久以前许下的一个诺言?”
甘棠一怔道:“什么诺言?”
百毒公子道:“叔公有次曾抚着我的头说,等你长大了,内力有了根基,就传你‘秘魔爪’,一晃十几年,叔公一直没有现身,今天没得说的了。”
甘棠可傻了眼了,秘魔爪三个字他连听都没听说过,当下嘿嘿一笑道:“不错,有这回事,亏你还记得,不过今天不行,我有急事要办!”
“叔公不是说已无意争逐江湖了吗?”
“可有些事却不能不办!”
“秘魔爪只一个招式,叔公不差这一毫时间,解说一遍就行了。”
甘棠可真的发急了,再推势必当堂出彩,但如何搪塞呢?丑面人魔与冯奇祖父子三代都有渊源,胡乱比划一招决瞒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