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天下 - [忆文]

第 1 卷 第 五 章 剑丛哭碑 [6]

  丁倩文大吃一惊,她这时只担心许格非吃亏,早已忘了自身的安危。

  是以,一声娇叱,飞身先挡在许格非的身前,玉腕一翻,呛的一声,将背后的长剑撤出来。

  紧接着,一式泼风八打,匹练翻衮,叮当连声,火星飞溅中,立即将当前的几个喽罗击退。

  但是,就在她击退当面几人的同时,斜横里却有一人,一个虎扑,举刀偷向许格非砍去。

  暗中偷看的司徒华芳心已碎,珠泪滚滚的尧庭苇一看,只吓得脱口轻啊,险些由草丛中纵出来。

  但是,就在她们骤然一惊的同时,丁倩文已一式彩凤展翅,剑势其快如电,唰的一声已挥向那人的右腕。

  只见剑光过处,鲜血激溅,下砍的单刀,顺势砍向许格非的身前。

  但是,偷袭的大汉,却由小臂的中间,已被宝剑挥为两断。

  飞身偷袭的大汉,身形一个踉跄,脱口一声惨叫,顺势一个斜滚,继续飞身腾跃,总算把小命保住了,急急纵向了黑暗中。

  但是,茫然滞呆仍立原地的许格非,蓦见一把单刀插在他面前的草地上,目光一阵闪烁,神情立现激动。

  丁倩文一见,灵智突现,脱口急声道:“许少侠的宝刀,小妹总算在沉羽潭给你捞上来了……”

  话未说完,许格非的目光一亮,伸臂将地上的单刀捡起来,略微一看,立即仰天发出一阵哈哈厉笑。

  蓦然一声苍劲大喝传来:“何方鼠辈,胆敢前来总舵胡闹?”

  哈哈厉笑的许格非,闻声一愣,倏敛笑声,转身向喝声之处望去。

  只见一个苍发银须,一身灰衣的老者,手提三钩剑,目光炯炯,满面杀气,正率领着数十壮汉飞奔而至。

  许格非一见老者,似乎有些相识,但却想不起来了。

  但是,在他下意识中,仍一心一意想着杀父仇人尧恨天。

  是以,这时一见老者,立即厉声问:“你这老狗可是尧恨天?”

  灰衣老者已到近前,一横手中三钩剑,目注许格非,怒声问:“你这小狗可是在风陵渡镇外杀死甘堂主的许格非?”

  对于在风陵渡镇外,以甘公豹身体当兵器格封另一大汉布中永,以致甘公豹当场殉命的事,这时的许格非早巳不复记忆。是以,他毫不迟疑地嗔目厉声道:“我问你,你是不是我狗贼尧恨天,少和少爷扯别的!”

  话声甫落,一旁的丁倩文,脱口急声道:“许少侠,这老贼的嗓音很像那夜前去风陵渡,向屠龙天王叩头报名的诛龙堂堂主谢白德。”

  许格非对于他自己伪装屠龙天王的事,他这时当然也不复记忆。

  但是,他听了丁倩文的话却哦的一声。转首又望着谢白德,怒声道:“你既然不是尧恨天,小爷今夜不杀你,你快去叫老贼尧恨天来……”

  话未说完,灰衣老人谢白德已嗔目大喝道:“闭嘴,本总分舵的总分舵主,也是你随便吆喝呼喊的吗?快放下手中刀束手受缚,老夫或许看在我家小姐的情面上,饶你一死……”

  许格非一听小姐,不由沉声问:“你家小姐是谁?”

  谢白德却怒声道:“你连我家小姐是谁你都不知道?当然是我们总分舵主的掌上明珠……”

  许格非一听,神色突变凄厉,举刀一指数丈外的巨碑,厉声问:“你们总分舵主的掌上明珠,可就是石碑上的那个尧庭苇?”

  谢白德的三角眼瞟了一下巨碑上的字迹,立即颔首道:“不错?我家小姐的芳名正是尧庭苇。”

  许格非一听,突然-横手中单刀,仰天发出一阵哈哈厉笑。

  谢白德看得一愣,四周涌到的坛主香主大小头目以及喽罗等众,也都莫明其妙地愣了。

  因为,据他们私底下所知,这位许少侠应该感激总分舵主的千金才对。

  而且,也有人曾说,总分舵主的千金已铁定是许家的儿媳妇了,这件事是许夫人李女侠在弥留去世时已预留了遗嘱。

  这时大家看了许格非的仰天凄万大笑,看来非但不喜欢尧姑娘,而且似乎有些恨之入骨。

  果然,只见仰面厉笑的许格非,突然厉笑望着谢白德,道:“今夜小爷本来准备将你放过.既然你抬出了尧庭苇,小爷就非杀你不可……”

  话未说完,谢白德已三角眼一旺,厉声道:“既然你自己不识抬举,也怨不得老夫手辣心狠。”

  说此一顿,转首望着身后近百喽罗当前的七八名壮汉,命令道:“杀,死活不拘,斩中第一刀者有赏。”

  但是,当前的七八名壮汉,却个个面现难色,俱都迟疑不前。

  谢白德一见,顿时大怒,不由怒斥道:“这是总分舵主的命令,能生擒活捉更好,不能生擒活捉就乱刀分尸,看!”

  看字出口,已在怀中取出了一面紫铜金牌来。

  隐在草丛中的司徒华和尧庭苇一看,俱都面色大变。

  因为那面紫铜金牌,正是屠龙天王颁发给尧恨天的总分舵主的掌权符牌。

  换句话说,有了那片紫铜金牌,不但可以指挥西北总分舵上的任何人,而且也掌握有生杀与夺之大权。

  尧庭苇看得暗吃一惊,同时更加明白了尧恨天的狡黠阴险。

  尧恨天明明宣布,在他不在总舵期间,一切事务皆山她尧庭苇代理。

  但是,他暗地里却把紫铜金牌偷偷地交给了诛龙堂堂主谢白德。

  现在,尧庭苇已完全明白了尧恨天,在表面上看,他一切都委托她去做,暗地里却使握有实权的谢白德监视她。

  换句话,尧恨天根本不信任她,也就是到了她有所自主行为,而又不合乎他的心意时,谢白德立即拿出紫铜金牌来压制她,否定了她的作为,撤除了她的权势,反而要受谢白德指挥。

  当然,这要到了最紧要的时候,谢白德才会施展出来。

  什么时候才是最紧要的时刻呢?

  就是现在。

  就是现在她要挺身而出,拯救许格非脱险的这刻。

  但是,现在一切已全成了泡影,因为她已没有了任何权势,而谢白德也绝不会听她的指挥。

  心念电转间,一旁的司徒华已紧紧地拉着她的小臂,焦急地悄声道:“师妹,你现在更不能现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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