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玉陨星落侠骨香 [3]
罗国伟甚是伤感,幽暗地说:“若有半片净土,我也要弄花惹草了,但愿她知道……”
牟道挥手驱“客”,两个人灰溜溜走了。
少顷,牟道飞身而起,跟踪他们去了。
二古在长街口迎风站了一会儿,古风说:“老兄弟,古家坟头不冒烟,江湖水是不能喝了,我们别过吧。”
罗国伟“唉”了一声:“我没你自在,还要去寻人呢。”
古风一言不发,飘然而去。
罗国伟站在那里呆了片刻,纵身向北。
牟道轻风般随上。
罗国伟走了一阵,到了一家门口,迟疑了一下,纵身入院。
牟道依法炮制,紧追不舍。
罗国伟落到一片花草旁,慢慢走向亮灯的屋子。
这是个大户人家,多半有做官的,几进院子呢。
院内花草颇多,混合的花香使人飘飘欲飞,高大的古树沙沙有声,很特别。
罗国伟到了屋门口,谛听了一会儿里面的动静,小声说:“师妹,是我。”
屋门慢慢开了,唯明羽走了出来:“你怎么找到了这里?”
罗国伟叹了一声:“师妹,你知道我的心思,你就是走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你的。”
唯明羽低下了头,却没有多少温柔:“我有事未了,没法儿跟你谈别的。”
罗国伟沉默了片刻,说:“师妹,我试过了,牟道很不好对付,即使你杀了他,也要付出沉重的代价,何必让仇恨改变你的下半生呢?”
唯明羽冷道:“害人偿命,借债还钱,这是正理。现在理歪了,我扶正它也不行吗?”
罗国伟不吱声了,辩下去只会更糟,任性的女人有时比敌人都可怕。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感到夜的静谧掠过他们的心头,象一个明点在游动。夜使人深刻。
牟道在暗处等得不耐烦了,向一旁飘去,偷窥两个傻家伙勾勾搭搭没有什么趣味。他相信张严馨就在附近。
他轻风一样飘闪到一座房前,学着罗国伟的腔调冲漆黑的屋子里叫道:“师妹,是我,你在里面吗?”
声音甚小。
屋里没有动静,他又问到另一座房前,重复刚才的低喊。
唯明羽精明似鬼,风吹草动都能识破其中的文章,牟道的把戏自然瞒不了她。
牟道闪向一棵树后。她斜身欺了过去,犹如幽灵。
牟道正沉浸在美妙的幻想里,一点也不知道身后发生的一切。
女人制造的灾难他多半预测不出来。
他还要向西面的窗口低呼,唯明羽陡展神威,“绿炎毒掌”着了魔似地飞向牟道的后脑勺,好漂亮的手段。
牟道忽听脑后风响,连忙低头,毒掌击中他的后背。呼地一声,他的身子撞到窗口上,破窗进了屋子。
这回他吃亏不小,哼哼卿卿没有言语。
罗国伟甚为奇怪,这小子是怎么回事?如此低劣的偷袭根本谈不上档次,怎么就击中了呢?难道挨女人一掌,下辈子能发大财吗?
唯明羽一招得手,乐开了花,笑道:“小子,这是让你知道夜间人家没有多少便宜占的。”
牟道“咳”了一声:“我不过学了一下你们谈情的样子,有什么大错呢?难道只许你们这么干吗?”
唯明羽大怒:“住口!你小子少逞口舌之利,有胆气出来拼斗”
牟道正要出去,张严馨从里间房里走了出来,轻道:“牟兄,不要理她。
牟道一乐,差一点冲过去搂住她:“师妹,我好想你啊!你知道我的心思吗?”
张严馨一怔:“怎么成了你的师妹。”
牟道嘻嘻一笑:“我跟人家学的,随便用用。”
张严馨嚷道:“牟兄,跟师妹可以随便吗?”
牟道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少女的幽香,身子不由向前挪了一下,这么好闻的气息他估计一辈子也闻不够。
张严馨不知他要干什么,见他偎得太近,向后退了两步。
牟道觉得无趣,便关闭了鼻子,不闻了。
忽然,一条人影扑了过来,吓了牟车道一跳,是戈剑。
“兄台,你又在甜言蜜语呀?”
牟道说:“你别大多心,是你妈把我扔进来的。”
戈剑道:“你干吗老惹她呢?”
牟道苦笑道:“是你妈找上的我,一掌差点儿把我报销了,脑袋都疼呢。”
张严馨:“牟兄,侯姑娘呢?你是误闯到这里来的吗?”
牟道道:“我找了你们一夜了呢,怎是误闯?侯姑娘丢了,不知她去了哪里。”
戈剑笑道:“兄台,那位侯姑娘怎么老跟着你,她想干什么?你可不要犯错误。”
牟道说:“她想弄个皇后当当,让我帮助她,我没干。这能犯什么错误?”戈剑摇了摇头:“见台,你别骗我们,这不是全部,那个姑娘可挺狡猾呢。”
牟道轻轻地笑了:“我不大会上当的,你放心吧。你们打算在京城里呆多久?”
张严馨幽叹了一声:“这个由不得我们,素雪落地已作泥,哪有几天飞精神。”
牟道心中一动,笑道:“那我们就一块溜了吧,闷在这里总无趣。你妈手眼通天,用不着你照应的,这不算大逆不道。”
张严馨低头沉思了片刻,小声说:“她不会让我走的,我也狠不下心。”
牟道劝道:“你妈的话不能听,还是自拿主意真,否则麻烦无穷无尽。”
张严馨无语,外面的花心夫人骂起来了:“你小子少使坏,我女儿岂会信你的?你害死了我丈天,还要辱没我的女儿,可算把我欺负到家了,我与你不共戴天!”
牟道仿佛被迎头泼了一身凉水,心猛地向下沉去。花心夫人总喜欢把极端敏感的问题端上桌面,刺激女儿的心,这招厉害!
张严馨颤栗了一下,似乎很冷,无奈的阴影又笼罩了她,四周是无情的坚壁,她爬不上望月台。一股阴森之气从她的指头侵人了她的身体,仿佛百年老藤要缠住她,可怕的世界呀!
戈剑眨已了两下眼睛,轻道:“兄台,我有一个好办法,你想听吗?”
“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