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6]
她起初犹有戒意,不敢突然接近司马白,直等看清司马白腰背股腿之间的十处血渍,她的疑虑戒意,才从眉宇间慢慢消褪!
这时,有支冷酷而带有杀气的队伍,正在接近司马白……
这队伍,就是纷纷从马上爬下的十只蓝钩毒蝎!
它们似乎想给司马白再来一下!
蓝衣女尼瞥见,口中忽又发出那种宛如牧笛的奇异声音,不过却不像前次那等尖锐,比较来得缓和……
十只毒蝎闻声,立即转向,被蓝衣尼姑收入缁衣大袖之内。
蓝衣尼姑日注司马白,自言目语地,媚笑一声说道:
“蓝钩毒蝎,天下闻名,你挨了十钩,居然尚不会当时断气,委实算得上是条铁铮铮的汉子……”
话方至此,山坳之中,居然又有人接口娇笑地,高声问道:
“二师姊,大功告成了么?”
随着话声,又有个比较更年轻的十八九岁蓝衣尼,走出山坳。
这女尼手中持着一只径约三寸的黑色圆筒,向晕卧在地的司马白,遥遥比准!
年长女尼摇手叫道:
“蓝烟师妹莫按机簧,你看见他腰背腿股间的十处蝎螫血渍没有,用不着这具留用万一的‘烈火飞蝗筒’了!”
那名叫蓝烟的更为年轻女尼,飘过一瞥相当冶荡的眼色说道:
“蓝云师姊,你莫非怜惜这位本门大敌‘圣剑书生’,有对他欲降甘露之意?”
从她们的相互称呼听来,这蓝云、蓝烟两名年轻女尼,似乎是天蝎尼姑的门下弟子。
蓝云此时戒心已退,走近司马白,向他脸上,盯了两眼笑道:
“张敞卫,无此风神,在砍下他的人头,去骨缩小,向师傅报命之前,若不先好好享受一番,拿他当作对象,实验实验‘素女偷元’的采补大法,得些益处,岂非暴殄天物?……不过……”
蓝烟见蓝云语音忽顿,不禁讶然问道:“不过什么,师姊怎不说将下去?”
蓝云笑道:
“不过这位‘圣剑书生’的功力太高,连师傅都似有点对他忌惮,我们敢替他解蝎毒吗?若是蝎毒不解,神智欠清,纵然利用药物主力,勉强合欢,但携云握雨之间,岂不索然寡味,等于搂着一具木头人吗?”
蓝烟闻言,咬牙说道:
“既然如此,干脆给他一记‘烈火飞蝗筒’,烧个干净,免得又留后患!”
语音方落,又要把手中那具黑色圆筒,举向司马白比准蓝云笑道:
“师妹莫要性急,纵要杀他,也要先砍下人头,去骨缩小,不然怎么向师傅交代?……”
说到此处,忽然又摆出作师姊的威风,双眉一扬,朗声说道:
“蓝烟师妹,你把‘圣剑书生’司马白抱进山坳洞内,由我用‘天戮神刀’下手,保持他头颅完美,才可在师傅面前,好好领笔奖赏!”
蓝烟身为师妹,不能不遵师姊吩咐,只得揣起那枚霸道无伦的“烈火飞蝗筒”来,下腰把司马白抱起,向山坳之中走去。
但这一怀中抱人,司马白的英俊容貌,男子体香,不禁又引得平素便风流荡逸,不守清规的蓝烟小尼,欲海翻澜,心猿意马!
走进山坳,遥见坳左壁下,有个洞穴,蓝烟边自抱着司马白,进向洞穴,边自扬眉叫道:
“蓝烟师姊,我想起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用我的‘蓝烟戮魂针’,先连以七针,刺透他‘气海’大穴……”
蓝烟听得双眉微皱,目注蓝烟问道:
“这样一来,他的内力真气,便永远无法再聚,我们既要杀他,则‘天戮神功’一落,便头断魂飞,何必如此费事?”
蓝烟笑道:
“针刺‘气海’以后,再用‘天戮神功’,挑断他手脚大筋……”
蓝烟道:
“师妹好狠,你要先废了他?……”
蓝烟银牙微咬下唇,点头接道:
“对,先破他内力真气,再废他手足四肢,便该替他解蝎毒了!”
蓝烟皱眉道:
“既对他如此残酷,还要替他解毒?……”
蓝烟向怀中所抱的司马白盯了两眼,秋波生春,媚笑说道:
“给他吃足苦头之后,也该给他安慰安慰来点好风光了,云姊莫要忘记,这位‘圣剑书生’,内力真气被破,手足四肢被废,却仍有一肢未废,风神依旧倜傥,他仍是一个男人,一个极为漂亮的男人……”
刚刚秽语至此,这位蓝烟小尼,突然低低“嗯”了一声……
因为,她察觉出了怀中所抱的漂亮男人,有了一般男人的动作!
所谓“一般男人的动作”,就是“色迷迷的动作”,不漂亮的男人,固会如此,漂亮的男人,也会如此!
那是一只男人的手,从蓝烟小尼的腋下,滑向她的左乳。
蓝烟小尼满腔欲火之际,当然正投所好,令她全身酥软,微觉魂消!
但一转念间,又觉事太蹊跷!……
这只属于男人,颇有魔力的手,当然是“圣剑书生”司马白的一只右手,他人已昏迷,蝎毒未解之下,这只手怎会动呢?
疑念方毕,手儿已停,并微有所触,也略有所按……
这只手儿,虽然走的是香体路线,但目的却不太荒唐,它所按的,并不是蓝烟小尼左胸那堆温香新剥的鸡头软肉,只不过难以避免的,有所触碰而已!
手儿所按的,是蓝烟小尼左乳下的“期门”大穴……
一丝奇热,从对方掌心,透穴而入,使蓝烟小尼既觉舒服,又觉难过地,全身微起痉筋!
跟着,耳边起了蚊哼似的,但却极为清晰,第三人无法与闻的语音说道:
“说老实话,你师傅‘天蝎尼姑’和‘天蝎秀才’欧阳纶,如今何在?否则,我的内力真气未废,你的心肝五藏,却要废了!”
蓝烟不是傻瓜,她当然知道,这是司马白所发的“蚁语传声”!
她虽极为迷惑于十钩齐螫,毒力惊人,这位“圣剑书生”怎会无所畏怯?但却知对方所说绝非虚语,按住“期门穴”的这只有点风流不下流的手儿,只消内力一发,掌心微登,自己委实必将藏腑尽碎,死得甚为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