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伤毒双侵 [4]
沈云山放下他,解开他身上的长鞭,自己按着伤痕,咬牙忍是说:“大哥,千万不可做这种愚蠢的事,好死不如恶活,你不报再出去和他们拼命。大哥,答应我。”
“贤弟,我答应你。你受伤不轻,快走。”
“你”
“别管我,我地头熟,易于脱身,这儿一山一丘我全了如指掌。”
这时,沈中海急急赶到,低声叫;“快!有人来了。”
沈云山飞快地说:“大哥,见见我的哥哥沈中海。”
司马英一怔,原来是去年在谷中所见到的小花子。
但沈中海却看不清他的脸貌,因为他浑身上下全是血,穿着更不像去年在谷中出现时那样落魄窝囊。
而且那次他并未通名,沈中海自然不认识,他却认得沈中海。
“快躲,有话等会儿再说。”沈中海急急低喝。
司马英向一座怪石下一指,说;“石下有洞,掀开尊便可藏身。”
兄弟俩向石下一窜,拨草进入石下洞穴,沈玉山在后钻入,扭头一看,司马英已经不见了。
怪石和梅林中,掠到不少人,都是六大门派的门人子弟,他们是应张全一之召,在前面堵住各口的。
可惜他们来晚了一些,天完煞神们已冲出谷口了。
司马英地头熟,他不想连累沈家兄弟,自己门入石隙中,躲躲藏藏向崖壁走,攀向他经常吹奏洞荒的巨石。
那儿,他早已找到一个岩窟,准备死时做为藏骨之所,他不想让尸体被六大门派所得,目下用不着再劳驾沈云山了。
他一面走,一面细想刚才的情景。
怪事,天完煞神与自己无仇无怨,为何向他下手?
如果是救人,那一鞭为何如此沉重?
只消招呼一声便行,用得着狠命地抽?
他百思莫解,愈想愈可疑,弄不清天完煞神到底是要救他呢,抑或是要掳他?
想起这一场报拼,他有点心寒,浮云子的罡气太厉害了,如不用赤阳神掌,委实可怕,后果可虞。
“如果拼剑法,我不输于他。”他想。
“唉!可惜我等不到四年后了,那时我可以用赤阳掌放手痛击,这一天永不会到来了。”他又想。
避过不少在附近奔掠的人,他逐渐接近了巨石下。这儿跟下面谷底已有半里地,远离了人烟。
绕过一座巨石,基地,他怔住了。
眼前出现了丁绛珠憔悴的身影,她的左小腹创口崩裂,沁出了血迹,正倚在石下喘息着。
丁线珠以为是匈魂手追来了,紧咬着银牙,举起了颤抖着的剑,准备拼命。
当她看清来人浑身浴血,却不是勾魂手时,心神一懈,剑无力地下垂,虚弱地说:
“你……你是何……何派的门……门下?”
司马英正想回答,突觉不远处有人向这儿赶来,吃了一惊,贴在石后向下望去。
丁线珠得不到回答,定神看去,第一眼便看到司马英特宽的皮护腰,正是他配带的标记,上面插着飞刀,狂喜地叫:“司马公子,是……是你么?”
“噤声。是我。”他低声说。
足未渐近,且可听到衣袂扫拂枝叶草茎之声。
“有人来了么?”
“是的。你可以声张,但我不会饶你。”他咬牙切齿地答,拔下两把飞刀。
“请信任我,快躲,我打发他们回去。”她急急地说,勉力站起了。
“前面有人。”下面传来了人声。
“喂,谁在那儿?”是另一人的叫声,显然有两个人。
司马英不敢回答,目下他连举步的力量也快消失了,他要避避风头,便待退入倒方草丛中。
晚了,人影从左右分抄而上,是两个劲装壮汉,身法居然快得可以。
“咦!”
出现在丁统殊身后的壮汉讶然惊叫,他不认识司马英,仅看到一个血人,和倚在石分的丁续珠。
司马英的眼前已然模糊不清,但他知道对方不是沈家兄弟,除了他们两人之外,他没有朋友。
如果是无尘居上或者是金老爷子,定会叫他笑儿。
他一咬牙,循声拼余力扔出一把飞刀。
丁绿珠身后的壮汉骤不及防,他的目光刚落在了绿珠身上,“哩”一声飞刀入体,贯入了鸠尾穴下。
“哎……唷!”他发出一声凄厉的狂叫,双手急抢胸膛,掩住了飞刀柄,人向前一仆,将石旁的丁绿珠绊倒在地。
出现在司马英身后的壮汉,突然双手箕张向前猛扑,要扣住司马英的双肩,制穴活擒。
司马英神智仍清,紧咬钢牙不进反退,挫腰倒退两步,猛地出有肘向后猛撞。
壮汉以为司马英是个三流人物,浑身是血定然伤得不轻,没有什么不得了,未免大意了些。
没料到司马英反而后退,“噗”一声肘撞中肋骨,“嗯”了一声,浑身力道全失。”
壮汉肋骨断了三根,巨大的冲力仍未消失,将司马英撞倒在地,他自己仍从司马英身上滑出。
丁绿珠被绊倒石下,撞倒司马奖的壮汉刚滑到她身前,她无暇思索,猛地挺起上身,一剑扎下,剑尖无情地扎人壮汉的脊心。
司马英砰然倒地,立即翻起,用尽吃奶气力,一刀扎人壮汉的右腰分命门穴,刀入体他的力量也消失了。
“司马英公子。”她也软倒在旁,急促地叫。
司马英吸入一口长气,缓缓抬起头,第一眼便看到壮汉背脊上插着长剑,再向她看去,喘息着说:“哦:你杀了他,为何要帮我?”
她摇头苦笑,虚弱地说:“你走吧,迟恐……嗯……”
话未完,壮汉突然一拳击出,击中了她的小腹,把她击倒,这一掌还有份量,她怎吃得消?
司马英双手按住刀柄,全力向下猛压,壮汉手脚一阵抽搐,渐渐断气。
“快……走!”她气竭地叫。
下面有人声传来,有人向这儿赶到。
司马英拔刀入鞘,扶起她的上身,叫道:“丁姑娘,丁姑她浑身发软,吃力地说:
“我……我不行了,伤了内腑……你……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