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荒走私、草原扬威 [7]
盘,据说他已带人到黑登山隘劫掠古多族去了,没想到仍在此地。听各种信号分析,恐怕最
少也有五股悍匪光临,鄂尔多斯亲王派来接货的人马,可能讨不了好。”
“那……东门鹤他们……”
“得看他们的运气。与他们是否真的比任何人都强。唔!不大妙,好像要起风了,快
走!”
午夜光临,风愈来愈猛,刮起了漫天风沙,掩住了星月。四个人冒风沙急走,用面巾缠
住了头面,只露出双目,粗沙小石打在身上有如暴雨,已无法分辨东南西北。
风一起就没完没了,而且风向经常变动,风沙滚滚,三十步外人影难办,无法以天色和
风向来决定位置,也不可能从沙碛草原与起伏不断的丘梁定方向,天一亮。他们已迷失在风
沙里了。
他们在一处山梁下避风,由于石诚三个人早有准备,所以带了充足的肉脯干粮,每人也
带了一囊水。齐小燕却身无长物,随身仅带了她盛有伪造证件的革囊。气候奇寒,四个人蜷
缩在一起休息,奔波了一夜,人撑得住,马必须获得休息,没有马可就灾情惨重。
一觉醒来,仍然风沙漫天。
齐小燕睡在石诚身畔,她的感觉中,自己在石诚身边一定会十分安全。
“少场主,风沙何时可以停?”她问。
“不一定。”石诚稍拉开掩面巾说:“有时一两个时辰,有时会刮三五天,但夏天的风
暴,不会太久的。”
“能走吗?”她有点不安:“我怕他们会追上来,我觉得与他们相隔得太近了.”
“方向难辨,走太危险。”石诚拍拍她的肩膀:“不要怕,至少我比他们熟悉这一带环
境。这里不是真正的沙漠,有草远和山梁,我们又有食物和水,三五天我们可以平安渡过
的,廖叔。”
“怎么啦?”一旁蜷缩斜躺着的总领廖宏谋大声答。
“风停之后,你和罗叔带了齐姑娘先回去。”
“什么?你……”廖宏谋几乎跳起来。
“我要去看看结果。”
“不许胡闹。”廖宏谋坚决地说:“没有什么好看的,赶回去解决牧场那几个人要紧,
我可负不起这责任,万一你有了三长两短,我可受不了,绝对不可以。”
“少场主,我好害怕。”齐小燕也说:“他们人那么多,你一个人前去,太危险了。
哦!你是不是想程英?”
“是有一点.”他剑眉深锁:“毕竟我与她相处了一段日子,尽管她是一个坏女人,像
她种汉家女,落在蒙人手中,后果……”
“哈哈!你担的什么心?”总管罗义大笑:“就是由于她又风骚又妖艳,说不定会幸运
地做个什么王妃呢。”
“鬼话连天!”石诚忍不住笑了。
“你是知道的,早年的帖木儿汗雄霸天下,他的四个后妃中,就有两个中国王妃。”总
管罗义不像是说笑话:“据说,大王子沙哈鲁,就是中国大王妃所生的。”
“这件事是真的。”齐小燕说:“家父在同文馆曾经查过早年的档案。前年,撒马儿汗
的贡使东来安顿在以驿馆;我曾经亲耳听到那位贡使说,说咱们大明朝太祖高皇帝,是他们
帖木儿汁的异母兄弟,叛了回教逃出河中,逃到大都谋杀了他们中原的皇帝,纂了位改朝为
大明。”
“这叫做打肿了脸充胖子呀!哈哈!”廖宏谋大笑。
在蒙古人的历史中,这件事一点也不可笑,帖木儿命史官伪造历史,记载得明明白白,
硬指朱洪武是他的异母兄弟,叛了回教改情异教(佛),谋杀元朝最后一个皇帝做了中国之
王。这段伪史,是想洗雪他曾经向大明朝贡的耻辱。正如大明历史称征服了元朝,其实元朝
一直就没被征服。元前的大帝国,目前仍统治着莫斯科、奥图曼(土耳其)、巴格达中东诸
国与印度波斯,一度兵临波澜。
四人在风沙中谈谈说说,颇不寂寞。石诚也就打消了回去看结果的念头,定下心等候风
止沙息以便登程。
风刮了一天两夜,次日破晓时分。风终于止了。
他们狼狈地清理了身上的风沙,脱下晚上御寒的皮袄,先照料马匹饱餐一顿水草,再替
坐骑上辔安垫(这里骑马不用鞍),完成出发准备,这才坐下来进食。
草原的清晨美得出奇,绿油油的及腰青草一望无涯,连那一块块石碛地也不怎么讨厌
了。冷冽的晨风拂面生寒。
“嘉峪关外已非王土了。”石诚感慨地说。
“不要发牢骚了,这是不得已的事。”廖宏谋以世故的口吻说:“你看这一带草原石
碛,能养活多少人呢?生之者寡,食之者众,只好打打杀杀罗,杀掉一个人争食,虞争是很
难避免的事。唔!战争来了。”
“我们这次并非为争食而战争。”石诚整衣而起:“齐姑娘,切记紧跟在罗总管左
右。”
三里外,十余匹健马正急驰而来。骑士们裹在白衣内,但可看到有长兵器。
罗义将四匹坐骑牵至丘角隐蔽处,命齐小燕隐身在草丛中,石诚与总领廖宏谋,各握着
套马索在草中爬向人马将要经过的方向。
“罗叙,我们为何不走避?”齐小燕惶然问。
“走避不了的,他们会追得我们精疲力尽。”罗义冷静的说:“他们有弓箭,而我们手
无寸铁。”
“那……少场主……”
“放心啦!少场主决不是你想像中的那么差劲。不容气的说,东门鹤还不是少场主的敌
手。那位断魂箫练了可伤人于丈内的天魔爪功,还伤不了少场主。场主如果不是为了堡中妇
孺的安全,早就和那些人生死相决了,那能容许他们撒野?”
“少场主曾败在勾魂姹女……”
“那是场主计谋的一部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