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开缺苦饮女人红 一话道破府中谜 [2]
自然还有名酒如茅台、大曲、汾酒及凤翔酒等等。
老太太这一桌上有王老夫人,其次是罗老太太,顺序是大媳、二媳、三媳、罗衣香、罗沣、林燕和小金雀。
另一桌上首席是萧奇宇,其次是孙继志、包光庭、柳直、三个护院,另外就是吴大舌头及韩七了。
罗老太太先敬了王老夫人的酒,接着说道:“老身六十生日,要不是武林奇侠尺八无情萧在此,不是说丧气话,我们罗家真要绝子断孙,灭门绝户了。就以今夜来说,那贼子最后一颗‘轰天雷’显有预谋,是招呼老四的。如今痛定思痛,大家想想看,万一老四也为其所逞……。唉!总之一句话,罗家能渡过此劫,全是萧大侠所赐,来,我们全家来敬恩人萧大侠一杯水酒……”
罗夫人此言一出,自是全体附和,一齐站了起来,萧奇宇端着酒杯,说道:“老夫人言重了,区区小事,何必挂齿?吾辈浪迹天涯,不事生产,若不兼顾伸张人间之不平,岂不虚度此生?所以古人说:不治生产,其后必致累人;专务交游,其后必致累已,老夫人‘恩人’一词,萧某汗颜……”
老夫人说道:“大侠忒谦。古人说:文名可以当科第,俭德可以当财资,清闲可以当专考。以萧大侠的锦心绣口,满腹珠玑,高超的医术,济世仁心加上迄未闻说曾遇敌手的绝技,萧大侠汗颜,吾辈就无颜苟活了呢!来,我们敬萧大侠一杯!”
众人皆举杯,连王老夫人都不例外,因为大媳妇已把萧奇宇为罗家解困之事对王老夫人说了。
王老夫人是位乐天知命的人,也可以说是一位老天真,经大媳妇这么渲染,加上别人的盛赞,她老人家又来了兴趣,端起杯子说道:“我说那位什么‘尺八无情’,八绝书生萧大侠……我老婆子一生中最崇拜的就是红线聂隐之流的奇侠。如今大家这么一嚷嚷,说是你那两套不亚于剑侠剑仙之流,我老婆子,一生可没见过这个世面,萧大侠,我老婆子也敬你一杯酒,可否请你过来一下,让我看看你到底是怎么样子?总要让我看清你才对啊!”
“老夫人言重,在下和常人没有什么分别,也不敢比美古人红线和聂隐,只不过是各位夸大形容,在下礼应上前敬领老夫人这杯酒的……”
他离座走到老夫人身边,说道:“无论如何,在下都该先敬老夫人……”举杯过额,状至虔恭。
老太太也一饮而尽,却仔细打量他,上上下下,—连几次,这才伸出一双皮松筋出的老手,拍拍萧奇宇的肩胛说道:“好!真是一表人材,萧大侠成家了没有?”
“不瞒老夫人,萧某一生萍踪无定,从不敢有成家之想,以免自误误人。”
王老夫人对罗老太太说道:“吟秋,你这人可真是糊涂,这么一位现成的女婿人才也不研究张罗一下,莫非要被别人抢去?”
罗老太太说道:“姨妈,这些日来家中连连出事,烦人的事已经够多,自未想到这一点,不过……”
萧奇宇唯恐横生枝节,说道:“不瞒王老夫人和罗夫人,萧某虽未成家,但在漓江之畔已有一位红粉知友了……”
“您看,姨妈……”罗老太太说道:“这么优秀的人才,人家那会没有……本来我也想到衣香这丫头,都已经二十六,老大不小了!既然人家有了,那就是这丫头没有这福气……”
罗衣香低下头去说道:“娘,姨婆婆,人家又没招惹你们,何必拿大家开心?”
王老夫人和罗夫人笑着,罗夫人说道:“丫头,娘怎么会拿你开心,要是萧大侠没有户头,咱们罗家如能攀上这门亲事,那可真是你的福气,也是罗家的福气呀!”
王老夫人说道:“但不知那位漓江之畔的姑娘是那一家的千金?”
“是啊!”罗夫人说道:“其实也是多此一问,谅必是名门闺秀了?”
所有的目光都向他射来,其中最锐利的大概莫过于裴茵茵的两道目光了。
萧奇宇说道:“其实也谈不上什么?只是较为谈得来的红粉知交,她是漓江旗门帮帮主司马盛岚的妹妹司马环翠姑娘……”
“噢!这就难怪。”罗夫人说道:“老身常听人说,旗门帮为漓江一带一大门派,除了武功自成一家,尚会法术……”
萧奇宇也知道,凡是老一辈的,必对旗门帮早有耳闻及评价,此时此刻也不便深谈,他回敬了王老夫人及罗老太太的酒之后回座。
然后又和孙继志等人干杯。
由于话题又由罗衣香的婚事谈起,老太太就想起了那一缸女儿红来,说道:“姨妈,衣香五岁的时候,为她封存了一大缸的女儿红,当时说明,要在她出阁之日启缸飨客,可是由于衣香迄未字人,那缸酒也就……”
王老夫人大声说道:“吟秋,那缸酒岂不是封存了二十—二年哩?”
“是嘛!至少已超过了二十年哩!”
“我看哪!过了二十年,可以开缸让大家共谋一醉哩!人生几何?对酒当歌。我说衣香丫头,你可舍得启缸让我这老妖精尝尝鲜吗?”
“姨婆婆说那里话!晚辈从不计较何时启缸,娘!今天这日子太难得,女儿倒有个主意,就算为了萧大恩人和姨婆婆,也该开缸待客,过了今夜再开缸,还有什么意思呢?”
罗老太太点点头,笑笑说道:“衣香这孩子很懂事,不过这缸酒毕竟是为你的出而封缸的,你愿意就好,不知道你们几位媳妇的看法如何?”
大媳妇说道:“娘,既然小妹没意见,像今夜这日子要是不开,也就没有更具意义的日子了……”
二媳妇冯爱君说道:“今夜这日子,的确极不平凡,开缸飨客,再好不过。但是,家乡莆田有这么个传说,要是为女儿封存而要在出阁时启封的酒提早开封,是不吉利的。”
罗老太太说道:“噢!贵处有此风俗,老身何未听说过。我记得咱们还有一位泉州籍的护院……”
“是我,老太太,卑职陈奋是泉州人。”
“对对……是陈护院。陈护院,府上泉州可也有此习俗吗?”
陈奋摇摇头说道:“卑职没听说过。不过若预期某日开封,最好还是某日开封好些,至少心理不会因而不安,至于说有何不吉利,这恐怕只是迷信吧!”
罗老太太说道:“别人可还有意见吗?不论是谁,如有此类见闻,都不妨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