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开缺苦饮女人红 一话道破府中谜 [5]
孙继志大吼一声:“贱女人……不可无中生有……”怒火攻心,竟然闭气昏倒在地。
这是不足为奇的。这种震撼,几乎没有人能负荷!孙继志被两老视为心腹,甚至倚为同辈友人,子媳等几乎都以长辈待他,在此场面遭此诬赖,自是一肚子冤枉无从说起。而冯爱君在无计之下,正想造成这种震撼而脱身。
吴大舌头、韩七及包光庭急忙上前救活,萧奇宇说道:“不妨,孙总管只是一时郁气无法舒展。让我来!”
萧奇宇在他的胸前抓捏了几下,孙继志一口痰吐出人就醒了过来,悲呼说道:“我孙继志素日待人,也许仍有不到之处,要不,冯爱君为何要捏造这种谎言?天哪!我孙继志上辈子必然作了坏事……”
此刻二人被截回,小金雀早已不是哈达的敌手,只因这两个人虽是凶手,却未必是主谋人;因而沈、哈二个不敢动手力拼,唯恐伤了二人致命之处而不能逼问口供,这才折腾了这么久。
如今小金雀的双匕皆被‘疯拐’的拐砸飞,现在只好故技重施,一个踉跄似要倒下时,左手一翻,身右腋下射出三颗“夺魄铃”。
哈达是个老油子,下五门的任何邪门外道都瞒不了他,小金雀那个踉跄自然骗不了他。以拐扫飞两颗,另一颗以袖震飞,说道:“小贱人,你还有多少破铜烂铁。他奶奶的!都亮出来吧!”
小金雀知道亮出来也无用,却不得不如此,她扬手欲射,哈达一挫身却未射来任何东西!小金雀一长身,一掠五七丈,已到了第四进西跨院墙上。这时又把“夺魄铃”扣在手中。
她现在也顾不了冯爱君,只好先求自保,逃命要紧,她要是陷在这儿,她的师门就百口莫辩了。
小金雀正要在此长身出手,哪知下面突然飞起一条人影,正好缠在她的右足踝上。
小金雀重心一失,栽了下来。
下面的人似乎也不想把她摔死,在接住她之前,先点了她的穴道,原来是内总管柳直。此人虽称“柳三脚”,飞抓也很有两手。
当然,刚才要是小金雀知道她守在下面花丛中以逸待劳,也就未必能手到擒来了。
因为小金雀能被派来卧底,也是经过好几个高人商量决定的。
这工夫“快刀沈”已把冯爱君逼得手忙脚乱,说道:“你之可鄙,在于侮蔑为人老诚,四平八稳的孙先生!”
冯爱君堪堪不支说道:“信不信由你们……”
冯爱君忽然尖叫一声,双足被飞抓缠住,跪在地上,柳直上前制住了她,说道:“乖点吧!这当口,我可不管你是少奶奶,少夫人哩!”顺手也点了她的穴道。
柳直出手,而且用极少用的飞抓生擒这两个人,大多人都感到惊奇,而且也很佩服。
此刻,冯爱君已被放在太师椅上,因为她毕竟是本宅的二少夫人,也是罗家男主人师弟的千金。明知她即凶手,也不便过份虐待。
小金雀就不同了,就把她放在地上。
所有的人,除了护院们在外警戒外,都在大厅中看这审问的场面。老太太沉默了很久很久,才漠然地说道:“告诉老身,为什么要这样?是罗家主人待人过于刻薄,还是有其他仇恨,非杀尽罗家的人不可?”
冯爱君和小金雀二人虽然穴道被制,但只是不能活动,耳能听口也能说。但是,她们不出声。
“说!总该有个非同小可的理由。”
冯爱君还是不出声,老太太厉声说道:“小金雀,你说!”
冯爱君不出声,小金雀当然也不会说的。
柳直上前就踢了小金雀一脚,说道:“不说是不是?我可不像老太太那么好说话,我再问一句,不说就在你的肚上跺一脚,问十句不说就跺十脚,看看你的肚皮厚还是我的脚后跟的皮厚……”
此刻除了罗老太太、大媳及三媳悲伤之外,其余的人都有快意恩仇的感受。尤其是刚才被诬,一直未能心情平复的孙继志。
小金雀还是不出声。柳直提起脚,龇牙咧嘴地就要跺下。
“慢着!”老夫人虽看不见,却知道柳直说得出就做得到,她是非跺不可,说道:“柳直,先不要用刑。让我再问问爱君吧!”
“是的,老太太,不过,我总以为,最好的办法还是让她们吃点苦头才有用。”
罗老太太说道:“爱君,你说吧!不论你是什么理由,我这作婆婆的也不会马上把你怎么样,总要把冯九找来才能解决。但你总要老身平平这口怨气吧?”
三句不开口,神仙难下手。缄默有时真是最好的武器,像冯爱君这种人,她当然知道,能拖一天是一天,她的理由说出来是没有人会原谅的。
“怎么?不说就没事哩?”柳直大声说道:“老太太,我倒有个办法,不说是不是?就把那酒缸打开,把她们的头按进去,灌个半死半醉,到那时候,看她们说不说?”
“对对!柳大嫂的办法好极了!你姐!”韩七说道:“也只有柳大嫂才能想出这种馊主意的!”
“我本身姓柳,什么柳大嫂柳大嫂地?‘蛇皮’,你少在我面前满嘴喷粪!”
罗老太太挥挥手,说道:“继志,由你和柳直两位负责,把她们二人先押起来,千万别让她们跑了!包总管马上起程,去把冯九请来,就说是我说的,他有天大的事也要先搁下,来此一趟。”
萧奇宇微微摇头,但却不出声。
沈江陵说道:“大嫂,您以为能找到冯九?”
“怎么?沈师弟是说冯九会回避我?他说过,河南郑州一家兵器铺子被人放了火,非他亲自出头不可,我估计他应该还在郑州。”
沈江陵苦笑说道:“大嫂,不要说他不在郑州,就是在,您也找不到他的。”
“沈师弟,这是为什么?”
“哎呀!大嫂,您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开了半天船还没解缆呢?您想想看,就凭冯爱君和小金雀两个年轻女人敢害死罗氏兄弟三个人,甚至还要把罗家灭门杀尽吗?”
“这……您是说冯九他……”
“这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吗?”
罗老夫人转向萧奇宇的方向,说道:“萧大侠对沈师弟的看法如何?”
沈江陵大声说道:“大嫂,我看您是事不关己,关己则乱。他们弟兄三人连遭不幸,您的方寸已经乱了!大嫂,告诉您吧!这一切都是萧老弟告诉我的,我沈江陵没有那么灵光的脑袋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