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暗藏玄机罗到现 [5]
苟雄见他两手空窑,逆问道:“哇操,是要我自己去拿吗?”
黑狗忙答道:“不,反正你要住这我,乾脆就进去吃吧!”
“那你的店呢?”
“今天提前打烊啦!”
黑狗招呼著他,向里面走去,并且扬声喊道:“白妞,店门上起来,歇著啦!”
内院有栋大房子,半间放著几口盛满了酒的大缸,半间摆著两张桌子,上有几碟小菜,和一壶酒两个杯子。
苟雄把银子放在桌上,「当」的一声响,震动著黑狗的心,惹得他的眼睛直发红。
他忙著给苟雄斟酒。
苟雄按著自己的杯子,道:“我不会喝酒。”
“不会喝嘛,少喝点!”
“哇操,我从来没尝过。”
黑狗移开苟雄的手,清澈的琼液,已经斟满他的杯子。
苟雄拱拱手道:“我又不会喝酒。”
他连酒杯也没有摸。
黑狗劝道:“哎呀,意思意思嘛!”
苟雄端起酒杯,沾了一下唇,说道:“谢了!”
他实在半滴酒,也没有进口。
黑狗却无可奈何,苦笑著道:“这菜不好,不能够下酒,我进去看一看,弄几个可口的菜。”
他没等苟雄回答,站起身就往内走去。
老婆见他神色不安,奇怪问道:“又怎么啦?不在外边喝酒,跑进来做什么?”
黑狗焦急回答道:“你真的以为我是个酒鬼,今天不是我要喝酒,是要给姓苟的小子喝,他不会喝酒,只要酒一下他肚,他那一包银子,就都是我们的了。”
他的老婆不以为然,说道:“你又打这种歪主意?”
黑狗低声道“这是老天爷送来的。”
他的老婆冷哼一声,打开了抱怨的话匣子,忙说道:“我劝你,命中无财别强求,三年前,你昧著良心眼独眼刁,上白头山谋害了采参的,结果落著了什么?”
黑狗懊悔的道:“别提那档子鸟事!”
他的老婆越嚷嗓门越高,说道:“我怎么能不提?同样的都是沾一双血手,人家独眼习现在盛京,改名‘习开泰’,开著关外无人不知的‘开泰参行’,马猴这场也混得不错,而你还是靠老婆卖酒,为的什么呀?”
说时,她几乎要哭出来。
黑狗陪著小心道:“你小声点成嘛!别给他听到了。”
他指著外边的苟雄。
这时,苟雄悄悄的倚在门外,清楚的听到了黑狗夫妇的谈话。
黑狗得意的道:“这回是我自己独干。”
他老婆默不作声。
黑狗问道:“你不高兴?”
他老婆愤然的道:“夜路走多了,总有一天,你会碰到鬼的。”
“这是最後一次。”
说完,黑狗央求老婆道:“你跟白妞说,叫她出去劝姓苟的喝杯酒,瞎款(怎么样)呀?”
他的老婆惊叫道:“哎哟!天寿(要死),你要在酒里下毒?我以後还要不要卖酒呢!你可不能砸我的招牌。”
“你想到那里去了?”
“难道不是在酒里下毒?”
黑狗颇有信心的道:“只要他肯喝,光用酒,我就能把他灌死了,还要下什么屁毒?”
“这我倒相信,别的本事你卖屎(不行),这点能耐你是有的。”
“快去吧!”
“丫头可不一定肯。”
黑狗见老婆被自己劝动,立刻送她一顶高帽子,道:“我是没辙,而你说的话,丫头却是言听计从。”
“好吧!”
他老婆终於答应了。
苟雄唯恐被撞见,双脚一点,飘身回到座位上,楞楞的呆坐著。
他的老婆走了出来,堆著笑道:“哟!这么枯坐著,怎么不喝一杯呀!”
苟雄闻言欠身,一付老实木钠相,说道:“哇操,我一喝就醉,还是吃饭保险!”
“吃饭?”
老婆一怔,接著笑道:“可以,我叫丫头盛饭给你吃。”
言论,她转身走进另一间房。
须臾,白妞端出来,黑狗已回到饭桌上。
苟雄望著白妞,一直在傻笑。
白妞却不高兴,扳著一张俏脸,把饭碗放在黑狗面前。
她掉头要走,黑狗忙叫住她:“白妞,来!敬苟爷一杯酒。”
白妞回身瞟苟雄一眼,不悦道:“老爹,人家不喝酒。”
“哇操,姑娘要肯喝,我一定舍命奉陪!”
白妞红著脸道:“苟爷,我说的‘人家’不是你,是我,我不会喝呀!”
苟雄尴尬的端起碗.道:“嗅,歹势(不好意思),是我会错意了,失礼失礼!”
他刚往嘴里扒饭,黑狗轻轻按下他的脸,扳起了老脸,沉声命令白妞,“过来!”
他的话带著无比的威严,使要走的白妞,不得不口来,颤栗的站在桌子旁边。
黑狗道:“斟酒!”
黑狗无可奈何,只有照著他的话去做。
黑狗又说道:“敬苟爷一杯。”
她端起了酒杯,一双失神的眼睛,盯著那苟雄,一饮而尽了杯中酒。
“姑娘都喝了,我只舍命相陪。”
说完,他也喝下一杯。
苟雄喝得好痛苦,好难过,五官全都皱在一起。
“请坐!”
他却还是笑望白妞。
白妞怔住了,没有反应。
黑狗见苟雄肯喝酒,心中暗乐,那褡裢里的银子,有一半巳掉进自己口袋了。
於是,他又催促白妞道:“快坐!快坐!都是是自己人,没有关系。”
白妞默默的坐下。
“苟兄弟,这酒如何?”
苟雄皱著眉,做出痛苦的表情,口里却道:“够劲,太够劲了!”
他的木纠(眼睛)一直盯著白妞。
白妞羞涩的低下头,不敢正眼看苟雄,她对苟雄的印像不错。
当然,她也知道老爹对苟雄是何用心。
“倒酒啊!”
黑狗头一昂喝完,白妞拿起酒壶,先斟酒自己,再斟苟雄面前空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