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暗藏玄机罗到现 [6]
苟雄在扶杯时,有意无意的碰了下白妞的手。
害得白妞一颗心,“怦怦怦怦”的狂跳!
苟雄的脸也红起来,不知是因为酒,还是为了那白妞。
“好!”
他干的时候,苟雄的酒也干了。
苟雄两只木纠,直直的盯著白妞,刚才那一杯酒,彷佛倒进了别人八堵(肚子)。
黑狗不怪他吃女儿豆腐,反倒竖起拇指,赞道:“苟老弟好酒量嘛!”
苟雄笑了笑道:“我是大姑娘坐花轿,头一次喝酒也!”
黑狗猛向白妞使眼色,示意她再倒酒。
苟雄趁她倒酒之际,双手接过酒壶,也抓住白妞的手,道:“我自己斟吧!怎么敢劳动姑娘呢?”
白妞见他两杯酒下肚,已有几分醉意,站起身说道:“你斟也好,我去厨房帮我老娘弄菜。”
语毕,她拧身离开。
“白妞!”
黑狗叫著,她还是走了。
苟雄忙解围道:“弄完她会来的,哇操,我们先喝著。”
“好,我们先喝。”
苟雄等的就是这句话。
“哇操,我,我怎么後脑发麻……”
他们只喝了几杯,苟雄身子已经开始不稳的摇晃,说话舌头也大起来。
他伸出手,去扶面前的桌子,竟然扑了个空,险些栽倒。
“呵呵……”
他自己忍不住,竟然笑了起来。
黑狗笑道:“苟老弟,今天喝得真痛快,咱们换大碗喝,你看如何?”
“大,大碗?”
“是啊!”
苟雄拿起面前的酒杯,看了一眼,随手扔在墙上,“啪”的一声,砸得粉碎,他含糊其词道:“换大……碗?好……越大—….越……好。”
他是真的醉了。
黑狗扬声喊道:“白妞,拿大碗来!”
忽然,苟雄阻止道“不……不……”
他几乎摔倒。
黑狗走过去扶著他,纳闷问道:“怎么又不啦?”
苟雄结结巴巴回答道:“哇操,我不能喝……醉,我喝……醉了,我的白妞…
…不……不……不是白妞……是白花花……的银子……银子会被人拿去,那……可怎么办?”
“我替你看著银子。”
“真的?”
“错不了!”
苟雄把手里的塔裢,推给黑狗道:“我酒醒的时候,你可要还给我噢!”
“当然!”
银子已经到手了,黑狗心想,这比当年跟独眼刁,上白头山抢参圆,可要容易得多啦!
现在,他唯一要做的事,是如何使唤一醉醉到阎王那里。
白妞送来两个大碗,不高兴地放在桌上。
黑狗命令道:“斟上!”
白妞斟满两碗酒,白了苟雄一眼,立即转身而去。
苟雄似乎已无力再看白妞,身子坐不稳,不停的在摇晃著。
黑狗说道:“来,我们喝一碗!”
苟雄睁不开眼,也听不见他的话。
黑狗端著酒走过去,摇著苟雄道:“苟老弟,来,再喝一大碗!”
苟雄醉眼惺松的斜望著黑狗,道:“喝!要喝……就喝五……大碗。”
“行!”
黑狗那可高兴了,因为喝醉的人,都是这个样子。
他搬过一坛酒,放在桌上,道:“兄弟,咱们这儿什么都没有,就一是有酒”
“好,来喝呀!”
苟雄端起大碗,牛饮般的’咕噜,咕噜‘猛灌,黑狗也紧跟著捧起酒来猛喝。
一大碗喝下去,苟雄双手撑在桌上,一直摇头,十足你个虬童。
黑狗这个时候,也两眼直冒金星。
不过,他看著苟雄要倒下去,再想要到手的银子,还是高兴的不得了。
“再喝”苟雄鼓起勇气,又斟满两碗。
苟雄一抹嘴巴,说道:“哇操,还……要喝呀?”
“一定……要喝个痛快。”
他可真是舌头了。
苟雄搬起酒坛,往苟雄面前一放,打碎一只碗,酒流了满地,他如同未见,扇动道:“哇操,要痛……快?就用……酒坛子—….喝吧!”
黑狗不由一怔,他在盘算,这一坛酒喝下去,究竟是谁倒?或者是两个人都倒。
苟雄两眼一睁,口沫横飞的道:“哇操,当然是我……先喝。”
“好气魄,我喜欢!”
黑狗很高兴拣个便宜。
这一坛酒喝下去,别说是醉撑也会把他撑死了。
苟雄搬起了酒坛,刚刚要喝,黑狗的老婆,从厨房里出来,站在厨房门口,向黑狗一招手,道:“丫头她爹,过来我跟你说句话。”
黑狗不耐烦道:“闪啦(走开),没有看到我和苟爷在喝酒吗?”
老婆焦急的说道:“我有要紧事啊!你过来一下会死呀?”
黑狗不愿失去这机会,苟雄却推著他说道:“你只管去,我……自己先……喝”
哇操!
他真的搬起酒坛来在喝。
黑狗走到厨房门口,抱怨的道:“你他妈的打什么岔?他马上就醉了,只要把人,往大酒缸里一丢,那一包银子就是我们的了。”
老婆低声道:“小声一点!”
黑狗开心的道:“现在,天……上打雷……他也听不到。”
“快进去!”
黑狗忙问道:“什么事?”
老婆压低嗓门道:“桦甸马猴差人来,有要紧话,他悄悄由後门进来的。”
闻言,白妞直进了厨房。
果然马猴的手下,从前见过的,他也无暇寒暄,道:“有什么要紧的事?”
那个人道:“马爷回老家了。”
“什么?马猴嗝屁了!”
这件事,多少有点醒酒作用。
黑狗急问道:“是他婆娘,要你来报丧的?”
那个人摇头答道:“不,是马爷临死前嘱咐,要小的来送讯的。”
黑狗这才感觉到,马猴的死一定不寻常,晃一晃脑袋,甩掉几分酒意,道:“他是怎么死的?”
“这正是我要来告诉你的。”
“他是被苟雄所杀死的。”
“我不认识什么‘英雄’、‘狗熊”?”
“那你一定记得苟旦。”
“是那个白头山上的老参客?”
“苟雄就是他的儿子。”
黑狗的酒醒了一大半,紧张道:“这么说,可就不太妙了。”
那个人郑重的说道:“董爷,还有更不妙的事呢!他已经到你这儿了。”
“噢,在那里?”苟雄恍然大悟道:“是他,一定是他……苟雄!”
那个人好奇的说道:“人来过了?”
“你来看看是不是?”
黑狗拉著那个人,从厨房门偷偷的望去。
苟雄正抱著酒坛子,歪倒在一口没有盖的大酒缸上,整个人烂醉如泥。
那个人吃惊道:“是他!董爷,你可要小心,他武功高得不得了。”
黑狗轻蔑:“哼!可惜。他没有头脑。”
那个人关心的道:“董爷,你有何打算呀?”
黑狗拿一锭银子给他,说道:“我不留你,给他看到就有麻烦,这里的事情,你放心!他走的路,没有我过的桥多,堵到阮(碰到我),算伊衰尾(他倒霉)。”’当然,谋害人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那人哀伤的道:“你要替马报仇啊!”
“放心啦!”
黑狗走出厨房门,回手把厨房门带上。
因为,妻女既然帮不上忙,谋害人的事,给妇道人家看见也不好。
他缓缓朝苟雄走去,轻声问道:“兄弟,喝完了没有?”
苟雄眯著眼睛,已经说不出话来。
黑狗走近苟雄身边,道:“兄弟,这坛酒你喝完了?”
“哇操,喝完了,现在该……该你喝了。”
“兄弟”
黑狗伸手指著盛满酒的大缸,笑著道:“现在,咱们要喝这一坛酒了!”
他取下苟雄手里,那个空酒坛,伏著苟雄已经酒醉,把他的脑袋往大酒缸里按下去。
苟雄抓著酒缸边缘,拚命抗拒的道:“哇操,这次……轮到你先喝了。”
说完,他的头往後一缩,立刻就脱身,然後迅速抱起黑狗。
这时候,黑狗才真的相信,桦甸来人的话,这个年轻人,真有高深莫测的武功。
可惜,太迟了!
黑狗惊惧的喊道:“兄弟,你放我下来说话。”
苟雄突然全无酒意,两眼冒出愤慨的火焰,沉声:“想灌醉我,做你的大头梦,听著,我现在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嘿嘿!我是来找你报仇的。”
“你你……”
其实,他早就知道了。
“我家住在白头上。”
黑狗不寒而栗!
“我是苟旦的儿子。”
“真的?”
“我老爸就在三年多前,被人所谋害,我来这里是追寻仇家的。”
“哦!”
苟雄双手一松,把他放在酒缸边缘,忿声道;“我的仇家就是你……黑狗‘董得彪’!”
黑狗吓出一身冷汗,颤声道:“不要杀我,请你听我说……”
苟雄激动的道:“我不会杀你,也没有时间听你放屁,我还要赶去找独眼刁。”
“丫头他爹!”
忽然,厨房里传来女人的呼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