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挫崂山 [10]
他只觉自己脸上很烫,心也跳得很厉害。
再看看白衣姑娘,她那苍白的脸颊上也泛起了一抹红晕,她本就清丽,这一来更见娇美。
她闭着一双美目,那长长的睫毛一动一动的,此情,此景,醉人!
傅少华强定了定心神,打开了那檀木盒,看了一眼之后道:“还可以用……”
白衣姑娘睁开了眼,脸突然又一红,道:“那就请傅少主动手吧。”
傅少华向商二一抬手道:“商二,把你的火摺给我。”
商二掏出火摺子递过去,然后转身向外行去,铁大见商二一走,他也忙跟了出去。
傅少华望着白衣姑娘道:“我得闭姑娘几处穴道。”
白衣姑娘脸老是红红的,低低说道:“傅少主请只管下手就是。”
傅少华没再说话,抬手运指如飞,连点白衣姑娘前身四处大穴,白衣姑娘眼一闭,她睡着了,脸上的红晕也退了,又是一片怕人的苍白。
傅少华从盒子里取出金针,打着火摺子,烧过每一根金针,擦拭干净之后,拨开白衣姑娘的披散秀发,在“百脑穴”上缓缓扎进一针没出片刻工夫,白衣姑娘四肢之上共扎了九支金针,使得傅少华出了一头汗。
单袖刚擦掉头上的汗,洞外传来商二的话声:“可是阴老当面?”
另一个冰冷话声立即传人耳中:“不错,你是……”
商二道:“我姓商……”
倏听商二改口说道:“阴老别动手……”
傅少华站起行了出去,只见阴瞎子正扑向商二,奇快如风,攻势相当凌厉。
他当即说道:“老人家别来无恙?”
阴瞎子立即收势住手,转过脸来道:“你又是谁?”
傅少华道:“老人家忘了,你我在‘昭君墓’前曾有一面之缘?”
阴瞎子“哦”地一声道:“你就是那年轻人……”
傅少华道:“不错,老人家可冤苦了我。”
阴瞎子冷然一笑道:“你不也冤苦了我?”
傅少华道:“老人家何指?”
阴瞎子道:“既然跟这姓商的在一起,你就该是‘铁骑会’的那位少主了,是不是?”
傅少华道:“不错,我就是傅少华。”
阴瞎子冷笑一声道:“你不但也冤了我,如今还占了大便宜了,我没想到你居然能找到崂山来,我女儿呢?”
傅少华道:“令媛就在我身后洞穴之中。”
阴瞎子道:“怎么没听她说话?”
傅少华道:“阴姑娘现在不能说话。”
阴瞎子须发一张,喝道:“姓傅的,你把我女儿怎么样了?”
铁大冷冷说道:“阴老头儿,你可别不知好歹,我家少主正在为你那女儿扎针治病呢。”
阴瞎子一怔道“怎么说,姓傅的,你在为我女儿扎针治病?”
傅少华道:“不错,阴姑娘现在穴道受制,扎着九支金针,不能说话?”
阴瞎子威态稍敛,道:“姓傅的,你会治病?”
傅少华道:“略会一二。”
阴瞎子道:“我冤了你,你会替我女儿治病?”
傅少华道:“我冲着阴姑娘,也冲着你为情势所逼,更冲着你已放下屠刀。”
阴瞎子道:“你知道我是为情势所逼不得已?”
傅少华道:“阴姑娘全告诉我了。”
阴瞎子威态全敛,沉默了一下道:“年轻人,你……你能治么?”
傅少华道:“不能治我就不会给她扎针了,这不是别的事,不能轻易乱来的。”
阴瞎子道:“你知道我女儿是什么病?”
傅少华道:“刚出生时脑部受了震荡,因而经脉移位,四肢不能动弹。”
阴瞎子道:“不是胎里带的?”
傅少华道:“不是。”
阴瞎子道:“年轻人,你可别治聋的给治哑了。”
傅少华道:“倘若令媛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傅少华偿命就是。”
阴瞎子道:“你十条命也抵不过我女儿一条命。”
铁大两眼一睁,便要说话。
傅少华抬手拦住了他,道:“人同此心,做父母的都会这么想,只是,老人家,在我爹娘的心目中,我的命也是无物可换的。”
阴瞎子沉默了一下道:“我等着了,只要你能治好我女儿的病,阴瞎子无以为报,剩下这几十年就交给你了,可是万一她有了个三长两短,年轻人,咱们总得死一个。”
傅少华淡然一笑道:“老人家,这一点我很明白。”
阴瞎子道:“年轻人,到时候了么?”
傅少华道:“老人家洞外等着就是。”
转身进洞而去,没多大工夫,他又出来了,道:“老人家可以进去了,令嫒的睡穴老人家偏劳了吧。”
阴瞎子道:“年轻人,你跟我一起进去。”
傅少华道:“老人家,我是‘铁骑会’的会主。”
“好吧。”阴瞎子一点头道;“就是你跑了,天涯海角我也非找到你不可。”
行动如风,只见他一闪便没入洞里。
商二紧张地问道“怎么样?少爷。”
傅少华笑笑说道:“剩下的就是调养了。”
话声方落,一阵风过,洞里扑出了阴瞎子,他猛然跪落尘埃,颤声说道:“傅少主,阴瞎子难报大恩……”
傅少华伸手扶起了阴瞎子,含笑说道:“老人家这是折我,只老人家不跟我拼命,我也就知足了。”
铁大叫道:“少爷,您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一手儿?”
傅少华道:“在‘托托山’学的。”
“‘托托山’?”阴瞎子大叫:“傅少主是疯和尚的传人?”
傅少华道:“不错,老人家也知道疯和尚?”
阴瞎子道:“‘托托山’疯和尚我怎么不知道,他不是人,应该是神,是仙……”
傅少华道:“我代家师谢谢老人家。”
阴瞎子道:“当日我不知道少主是疯和尚的传人,要不然我说什么也不敢冤少主,都怪我瞎了这双眼。”
只听洞里传出那位白衣姑娘的话声:“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