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风流浪鬼 [3]
“哦!”铁少朋不辨东西的左右连晃血脑袋,尖声狂嗥,声入云霄……
“叭!”又是一鞭抽来,鞭梢怒卷,铁少朋已跌趴地上,他双手撑地欲起,巴子龙的第二鞭又到,“砰”的抽在铁少朋后腰上,打得他衣破肉绽!
铁少朋狂嗥道:
“戈然,你们死绝了?还不快来收拾这个狗杂种。”
“咚”的一声,戈然已倒在铁少朋身前,他拼命挤出一句话,道:
“少……主!”
铁少朋听声辨位,双手猛的抓住地上戈然尖叫道:
“戈然!戈然!”
虽双手力抖,但戈然已没有反应,铁少朋忽的弹身而起,双手抱头往前面疾冲,他那湿漉漉的身子,掺杂着乌红的鲜血,尖叫道:
“爹。”
迎面,“判官”苗强刚从一个汉子胸前拔出判官笔,见铁少朋往自己扑来,他吭也未吭的右手判官笔点进了铁少朋胸膛,判官笔未拔出来,斜刺里一刀劈下,刀声“咻”的便砍在他的肩头上。
巴子龙的“飞虎鞭”就在那汉子第二刀未劈下,“苍龙戏珠”“咝”的便抽在那汉子的手腕上。
强猛的回点,口中骂道:
“去你娘的。”
大汉“哦”的双手捧腹,夹着缕缕血雨,踉跄着撞跌入水沼中!
搏杀狂热地进行着,寒光血影,相互辉映,人肉便在追逐砍杀中到处飞驰,各形各状的惨怖尸体,有的身子扭曲,有的少个脑袋,残肢断体,五脏外溢,钟馗庙前面已是可怕的修罗场了……
“快刀手”石敢与“铁汉”张召二人已在联手——
联手对付仅余下的五个敌人。
现在,巴子龙扶着苗强,对冲过来的李淦,道:
“李兄,快扶白兄到庙墙下,我去助张堂主二人。”
苗强噎着大气,道:
“不!我自己还撑得住,你快去收拾那五个王八蛋。”
“大龅牙”李淦道:
“苗兄言之有理,巴兄如伤得不重,你我合力杀过去。”
巴子龙点点头,腾身而起,空中鞭影激闪,已将一名敌人卷到三丈外,李淦也不客气的一刀砍在那汉子的脖子上,“咔”的一声,人头滚向水沼里去了。
便在这时,“铁汉”张召斜身撞入一个扬刀敌人怀里,横肘疾撞,一声“咔嚓”骨折声,后面李淦正好赶上,一刀便砍在那人头上,顿时了账!
不旋踵间,另外三名敌人生生被石敢与李淦合力乱刀劈死在泥地上。
握刀坐在一棵缠绕藤蔓老树下的“银刀”戈清松喘着大气撑起身子,他沙着嗓子叫:
“快回庙里包扎伤处,此处不能久留。”
疲累不堪的“大龅牙”李淦迅速来到大庙左面墙下的包公度身边,边叫道:
“老包!老包!我们胜了,一顿好宰,王八蛋们一个也不留的全进他娘的鬼门关了!”
蹲身检视,李淦见包公度双目紧闭,不由大叫道:
“包公度,你个王八蛋真的撇下我一个人走了?”
疲累的睁开眼,包公度嘴唇抖了一下,以小得不能再小的声音,道:
“没得……被……砍死……倒被……被你咒死……”
李淦略放宽心的双手兜起包公度便往庙里跑,边嚷道:
“快!快包扎伤口!”
急步迎过来,巴子龙问道:
“李兄,包兄伤得如何?”
凄凉,却又是安慰的一笑,李淦道:
“就剩下半口气了……”
巴子龙细看包公度,旧伤加上新创,痛不痛别管,就只鲜血大概也流了几大碗。包公度的双目深陷,面色灰中透青,脸皮似是包不住他那溢血的嘴巴,有一半牙齿露在外面,浓稠稠泛腥的乌血,几乎把衣裤全染透!
摇摇头,巴子龙道:
“李兄,要快敷药,包兄不能再流血了!”
小心把包公度放在神案下,那面戈清松已叫道:
“记得昨日所带伤药全都用完,得辛苦几位兄弟去敌人身上找了,也许他们带的有……”
李淦第一个往庙外冲,边吼叫道:
“快找!”
于是,巴子龙、苗强、白文定、石敢、张召,几位伤势不重的全出动了!
不旋踵间,几个人还真的在庙外敌人尸本中找到不少刀伤药——
冲近庙里,李淦忙着撕开包公度上衣,老天爷,包公度左肩头上一刀,肩骨白森森外露,明显的刀口几乎把肩骨砍断……
敷药包扎,连着旧伤也重新敷药,包公度已沉沉睡去!
戈清松右大腿伤势比之左手背重多了,所幸他受伤后未再运力拼杀,如今敷上药,痛楚大减!
苗强的肩头也挨了一刀,刀口深可见骨,尚被削掉一片皮肉,情势所逼,他还是拼战至最后,但也流了不少血,如今也是躺在地上直喘大气!
白文定背上一刀也不轻,敷上药,反倒痛得他直流眼泪,直吸大气,情形与巴子龙差不多!
石敢这时坐在地上,他叹口气,道:
“江湖风云,随处是血腥场所,我们这一场搏杀,没得到为钟馗老爷制造麻烦了!”
张召问戈清松,道:
“戈堂主,小弟也觉得此处已不宜久留了!”
戈清松点点头,道:
“不错,江湖上谁都知道铁石心那个老响马十分宠爱的这位独生宝贝儿子,说不定铁石心会随后赶来!”
巴子龙道:
“以我们目前情况,只怕难以抵挡姓铁的雷霆一击,还是避一避为妙!”
戈清松思忖一阵,道:
“唯一担心的是二当家,万一二当家找来不见我们,那该如何是好?”
张召道:
“二当家西去白马镇,我们往西应该可以遇上!”
戈清松点点头,道:
“也好,大伙填饱肚子便立刻上路!”
石敢走出庙门望向远处,他心事沉重的又回到庙里来,深长的叹口气——
戈清松道:
“石兄心中有结?”
石敢指着外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