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3]
“不是郑小姐。”禹秋田也急急坐正身躯低声说。
是一位俏丽绝世的少女,穿一袭翠绿色衣裙,刚发育成熟的胴体,绽放出醉人的青春气息,完美而不夸张的动人曲线动人情思。
她已是成熟的女人,与这位俏丽绝世的少女相较,不免差了那么一点分量。青春一去不再回,成熟的风韵当然也为她增添了另一种颜色,一个青春少女,缺乏的就是艳冶风情。
禹秋田从少女的羞红面庞,与明眸中流露的怒意,已经明白少女已经目击了所发生的情景,看到了两人的亲呢的恶行恶像。
“你是什么人?”郎秀英恼羞成怒,恨死了这不知趣的少女,破坏了她意乱情迷的享受,跳起来大发雌威,一面慌乱的整理凌乱的衣裙。
少女头上的三丫髻,已表明不同的身份。园中的侍女,都梳了双丫髻侍女专用发式。
“我来找这座花园的主人。”少女等两人整理妥衣裙,这才慢慢接近:“这鬼园楼阁甚多而且分散太广,人躲在这里,人手少真难搜得出来,所以我要找人间。”
郎秀英是逸园的常客,逸园的仆妇侍女她都认识,被撞破好事的恼羞并没冲昏了头,一眼便觉得眼生,因此喝问是什么人。
一听口气,她完全明白果然是陌生人。
她应该假装淑女装到底的,但她已嗅出危机,少女口气不对,不能再装不懂武功的淑女了。
“该死的小贱人,你撒野撒到私人内眷禁地来了,真不要脸。”她暴怒的向踏入阎门的少女冲去,脚下轻灵快捷:“你偷看这种事未免太早了些……呃……”
她真该从少女的口中听出危机,便不至于毫无成心暴怒地冲上揍少女的耳光了。
禹秋田虽然一度情不自禁陷入激情内,郎秀英投怀送抱主动积极的激情,与完美诱人的胴体,的确让他有点把持不住,虽则他是有备而来,也不由自主动了情欲。
但他是清醒的,激情因外界的打扰而倏然消退,暂时被情欲迷失的灵智陡然恢复清明,已看出这位真的丽质天生、国色天香的少女,来意不善,不是寻常人物。一怔之下,反应慢了一刹那,无法及时照止郎秀英冲动,一把没抓住,郎秀英已在泼辣的挖苦咒骂声中,冲出举手冒失地一耳光掴出。
揍耳光自己最危险,手一动自己就首先空门大开,对方除非真的反应迟钝,或者身份低心中害怕,不然极易抓住空隙反击。
噗啪两声怪响,有人挨耳光和受到打击。
郎秀英出手非常的快,但少女更快,真有如电光石火,根本就不招架郎秀英掴出的纤掌,斜身切入,小纤掌首先在朗秀英仍然配红的左颊挥了一掌,再反手一掌劈在右耳门上,像是同时击出。
郎秀英即使是身手超绝的女英雌,在毫无防备之下,那禁受得起劈掌的耳门重击?呃了一声,扭身摔出丈外,扭动了几下蓦然昏职。
禹秋田吃了一惊,少女出手之快与热辣,赫然有精练名家的声势,劲道收放自如,小手挥动有如舞蹈。揍人的动作居然有美感,委实令他依然心动。
强烈的戒心刚兴起,少女已找上他了。
“你更可耻可恶!”少女声出入动,情影近面压到,似是一道闪光,纤掌光临他的左颊。
此时此地,唯一正确的行动是反击。但他不能反击,还不知对方的来意呢!
间不容发地向下一挫,先躲闪再说,知道少女出手的速度惊人,他掏出真才实学加快速度躲闪。
少女一掌落空,蓦然一惊,脸色一变,如影附形用上了惊人的身法与速度,连发三掌。
年轻气盛不服输,这是一种本能反应,大多数冲突,皆因这种不服输的心理反应所造成。少女一掌落空,被禹秋田空前快速的摆脱身法所惊,激发了不服输一定要比对方强的心理反应,不假思索的用上了绝学,毫不考虑后果,向朦胧难辨的闪动身影连发三掌,情急下重手求胜心理过切。
禹秋田虽知少女身怀绝技,但没料到少女会突下重手,双方案不相识,并无宿仇旧怨,敌意末明,按理不会立下重手施展绝技的。
他料错了,第一掌便被击中,猝不及防,心理上没有准备,一股狂飘似的暗劲一涌而至,暗劲的力道中心足有三寸圆径,远在丈外击中他的左肩肿骨。
他如受千斤巨锤狠撞,惊叫一声,身躯加快前冲,泰然大震中,撞毁一列大排窗,飞出阁外去了,随着飞扬崩散的木材,摔落布满荷叶花苞的荷池,压毁了一大片荷叶,水花一涌,直沉池底。
“咦!怎么这样巧?”少女到了破窗前,讶然自语,盯着仍在动荡的池水残荷发怔。
按她出掌的方位估计,禹秋田是左右不规矩地闪动的,如被击中只能前冲下仆,绝不可能被打飞。如果真的被打飞,那就表示禹秋田恰巧改变左右闪动的身法,改为向上纵跃。所以少女说怎么这样巧。
人被击中跌落池中,是无可置疑的事。
“快上来……”她焦急地向水中大叫。
人如果不识水性,怎能上来?不沉入池底才怪。她并无置陌生人于死的念头,投料到一时情急出了意外,后悔已来不及了,目下唯一的希望是禹秋田会水性,能及时爬上来。
这一列明窗其实是水阁的厢壁,崩塌了便面临池水,楼板距水面有六尺以上,满水时也有三尺左右不至于沉入水中。她站在破壁口空焦急,残荷形成的破洞仅有水池上升,不见水动,跌落的人毫无挣扎向上浮的征候。
她心中一急,立即解腰带,想卸除长裙以免碍事,明显地要跳入水中救人。
真不妙,刚解了绣带结,下面荷叶移动,“忽啦”一声水响,先是一道速度惊人的水箭喷中她的右肋,浑身一震、眼中瞥见水中有物跃出,湿淋淋的手脚已像八爪负似的抱缠着她,冲势猛烈,随势摔倒。
从水中跃起的是禹秋田,头一出水便喷出水箭,他也用了真力以牙还牙。
抱住人奋身一滚,水声轰然滚落水中。
少女的水性非常高明。但水箭一击已受到禁制,一抱之下,背部的督脉已被奇异的手法制住,浑身发僵身体被禁制,动弹不得,唯一自救的办法,是屏息抗拒池水的淹呛,听天由命反抗无力。
附近没有人逗留,郑云英大概与郎秀英都是偷情的专家,早已将仆妇使女遣得远远的,留下达附近一片天地给他们享受良辰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