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五 章 [2]
“喂,你傻眼了是不是?”大悲和尚在耳畔的声音有够轻,却轰然的震醒秦老天一张老脸尴尬。
“大师,你也来了?”
“嗟!我再不来你那位兄弟就没命了。”大悲和尚哼哼一笑,道:“你去救兄弟,和尚我来对付那个老头子和美人。”
秦老天嘿的一笑,道:“大师禅定修为,我等大大不如了!”
他可以看出,柳危仇也是败在那个美人的一“眼”里。
当他这瞬间有这个想法时,立即明白了这位神秘的女子为什么有这么多的神韵特殊?
因为她的眼神。
秦老天长笑中以“狮子吼”震动柳危仇的灵台神智,旋即双掌翻飞拍掉了四个人。
他大步跨到柳危仇身旁笑道:“柳拜弟,女人的眼睛有诗也有刀啊!”
柳危仇一震,手上的剑忽然活了起来。
明明跟方才相同的一记出手,现在却轻易的让两个人躺下。
秦老天大笑,随手又拍飞了几个,朗声道:“虽然我们的修为比大和尚差了一点,终究也苦练过底子的。”
可不是,他们一旦明白对方摄魂之术在于那双妙绝美眸中,自持自定的“灵动”便足以视之无物。
巨岩上的美人吃吃笑了起来,风情自有千万种的朝大悲和尚道:“大师果然经过了这里!”
大悲和尚哼哼嘿嘿一笑,道:“好像是冲着和尚来的?”
“不错!”那老头子顶上只剩下稀虚几根银发,冷沉沉道:“老夫孙师道,希望你回去洛阳。”
大悲和尚耸了耸肩,嘿道:“天下路谁都可以走嘛,干啥做只挡路狗?”
孙师道脸色又沉又冷,煞气十足道:“老夫再说一次,不希望你去厚坡城见一个人!”
原来也是为了魏尘绝!
大悲和尚懒得理他,转身朝秦老天和柳危仇招呼道:“还剩下十七八个让他们活着吧,咱们赶紧上路了!”
说完,大袖一摆,便往林外去。
巨岩上,那个孙师道才刚要弹身追杀,但猛不提防的全身一震,“咚”的掉下石底。
“大悲指!”那绝色美女讶叫一声,旋即朝着大悲和尚离去的背影娇笑叫道:“‘蝴蝶’久闻大师的大悲指是天下指力第一,果然名不虚传!”
这个女人是“蝴蝶”?
“蝴蝶”的本姓姓黑,有一个很有诗意的名字。
蝶衣。
“黑蝶衣”这三个字很少人知道,更没有男人知道。
她发过誓,只对自己所爱的男人说出自己的名字。
而且只允许那个人来叫她的名字。
大悲和尚走了,秦老天和柳危仇也走了。
孙师道冷哼哼的由石岩下爬了起来,抬头一看。
这一看他的脸色大变。
“蝴蝶”的手上有一只蝴蝶。
一只又黑又亮,人称为“黑发”的那种珍品蝴蝶。
孙师道很清楚一件事,每当“蝴蝶”那双美得令人眩目的柔荑在把弄这只“黑发”的时候,就表示死亡。
“蝴蝶”的手指忽然停止了玩弄,而“黑发”却活了起来。
它翩翩舞着,在孙师道的顶上盘旋。
好像是块破碎的黑布,好像是一小层黑云,不,更像是死神的风袍一角。
“蝴蝶”的笑声忽然响起,响起在山林间特别清亮出尘。
“任何行动都不能失败!”这是“蝴蝶”对每一个想染指她的男人所说的相同话:“成功了,我的人在那一夜是属于你的。”
如果失败了呢?
孙师道已经没有了半点气息。
黑蝶衣由岩石上又轻叹又含笑的站起,一身黑绸衫在风中舞着,真像是一只乘风而起的大黑蝶。
她的眼睛在亮,她的心在想一个人魏尘绝。
魏尘绝的人到底在那里?
为什么成千上百的人踏遍了厚坡城找不到他的人影?
“公子不愿欠人人情,敝派亦是。”这是一封信函上的字句:“是以,为感念公子替一飞、一影两位师弟报仇及稍早在本派时破乔装一波师弟的阴谋,本派特别延请大悲和尚往厚坡城相见于公子……”
最后几个字是:“七日之内大师可由秦大侠、柳大侠护送到达。一古书于武当山。”
夜,第四日的夜。
魏尘绝绝对不会因为这信函上的理由而留下来。
他更不愿有事求见大悲和尚,而让这位连师父都很尊敬的大师来找他。
这是一种不敬。
但是他留下来了,并不是为了等大悲和尚,而是为了武年年身上的毒。
四天前凌云山庄那一战,红衣教全军覆灭。
“烈火十九转”和“红衣十翻天”皆破,只不过那二十九只鬼爪指有毒,而且是无色无息,利用舞动旋转时飞扬在空气中的那种。
更可怕的是这种毒并不是当场发作,往往算你发觉时已经相当的麻烦,也相当的危险。
魏尘绝能解得了这个毒。
而且他是绝对不能丢下武年年不管的人。
不论是因为他师父欠下的血债,或者是他自己杀了武断红,他非得将武年年救活不成。
“桃花六渡”这种毒前后需要六日才能完全清除。
魏尘绝的估计是,最少到了第七日他还能出城去迎接大悲和尚,表达他的尊敬。
“这里是那里?”第四日的夜里,武年年终于由昏迷中醒来,喃喃自问,也同时四下看看。
好重的霉气,冲鼻沉甸甸的令人不舒服极了,而且看到眼前的墙壁,剥落得甚至长了青苔。
阴暗沉沉只有一线火苗的灯焰,有股寒意的明暗大小的晃着。
座下地上的茅草稻儿,又湿又潮的好像牢里。
牢里?
武年年适应了黑暗,瞳孔找到了墙角下盘腿调息的魏尘绝,脱口问道:“我们是在大牢里?”
没有回答,魏尘绝练功调息显然到了要紧的关头。
这是不是一个杀他的好机会?
这个机会还会有吗?
武年年的眼睛在发光,那柄薄刃忽的落在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