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仇海两孤 [5]
彩衣女道:“啊呀!这你可就大错而特错啦!往嵩山是要朝东方走,而你却是背道而行,岂不愈走愈远吗?”
“多谢姑娘指点,在下就此别过。”
徐五麟深施一礼,掉头就要往回走。
彩衣女急忙说道,“看你这人,怎么如此慌急?要走也不用那样快呀!”
徐玉麟复将举起的脚步停住,惑然不解地问道:“不知姑娘尚有何指教?”
彩衣女“噗嗤”一笑,道:“你可知道这‘饿狼谷’中,错综复杂,岔径甚多,一走错了,便休想出得伏牛山去,唉!常言说得好,做人做到底。反正我和凤妹妹也要到那边去,就带你一同走吧,看你小小年纪,一个人行路,寂寂寞寞的,万一走错了路,遇上那凶狼群,岂不要白送小命一条!”
她这番话说得既带有几分玩笑意味,复又含含糊糊,徐玉麟一时也弄不清楚。
不过,他想:和你们两个女儿家一道走,还怕你们能吃了我不成。
想到这里,于是答道:“既是如此,那就快走吧,在下还有要紧的事情哩!”言毕,竟自往前走去。
两个彩衣女子,也没再说什么,便也放步跟来。
徐玉麟轻功已臻大乘化境,行动起来,自是轻灵快捷至极。
走不多远,只听身后娇滴滴的喊道:“小弟,你放慢些,这样走法,我姊妹两个怎能跟上呢?”
徐玉麟似是忽然想起这两位夜行女子似是不会武功之人,既然答应与她们同行,总不好意思半途把人家丢下,何况人家还是一番好意。
随停下脚步,回头一望,但见两个彩衣女,袅袅娜娜,姗姗而行,已拉下了两三丈远,看样子确是不懂武功。
他既然确定了这两个女子不懂武功,戒惧之心,便也随之消失。
待到她们姗姗行近,乃歉然问道:“两位姑娘高姓芳名,怎么称呼?可是不会武功吗?”
当先一名彩衣女笑道:“我姓金,金银的金,我叫金鸾,我妹妹叫金凤,就住在这‘饿狼谷’的出口上,我家快要到啦!你想山野民女,哪里还会什么武功呢!”
“唔——原来是金姑娘。”徐玉麟又问道:“这座‘饿狼谷’里,据说有成千上万的饿狼,两位姑娘黑夜到谷里来,不怕被狼群所伤吗?”
金鸾“格格”笑道:“‘饿狼谷’里的人,怎的会怕饿狼呢?”
那个名叫金凤的彩衣女,忽然搭腔道:“我鸾姊姊不但不怕饿狼,还特别喜欢它们哪!”
金鸾瞅了金凤一眼,不依道:“凤丫头,你多嘴饶舌,看我不拧你才怪!哼!姐姐喜欢饿狼,难道说你不喜欢吗?”
“喜欢饿狼?”徐玉麟惊疑的道:“两位姑娘之言,在下实在不懂。”
金鸾笑道:“你不要听那鬼丫头胡扯,谁喜欢什么饿狼,我们只是不怕它们就是了。”
徐玉麟更加不解地道:“不怕狼,难道说狼不敢咬你们吗?”
“是的,我们不怕狼。”金鸾说着,从身边掏出了一块药饼,递给徐玉麟道:“因为我们每个人身上都有这个。”
徐玉麟接过一看,见是块圆形的药饼,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金鸾道:“这就叫做‘狼饼’,饿狼闻到这饼的香味,就乖乖的俯首听命于我们。”
“叼!这药饼竟有这等效用,我倒不太相信。”
徐玉麟说着,竟将药饼凑近鼻端,嗅了几嗅。
但觉一股芬芳香味,钻进鼻孔,直达丹田之中。
金鸾忽的夺过药饼,“格格”笑道:“你也不是狼,怎么可以嗅呢?万一这药发生了效力,你能俯首听命姐姐使唤吗?”
徐玉麟爽朗一笑,答道:“这药饼倘如像你说的那般效力,我……”
金鸾忽的凑近徐玉麟的身边,玉腕搭上他的脖子,忖耳亲呢地笑道:“你就听姐姐的,是吗?”
徐玉麟在这刹那间,顿举丹田之内,升起一股热流,冲激着浑身血脉,急剧循环,心脏跳动得几乎清晰可闻,口发干,睑发燥……
一种强烈地冲动的欲火,几将他仅有的一线灵明淹没,蓦然一惊,正待推开金鸾偎依的一条软绵绵、香馥馥的娇躯,金凤的一只玉腕,又搀上了他的腰际。
他想抗拒,但也不想抗拒。
他想挣脱,但又无力,甚至不忍,或者说是不舍更好!
总之,他脑海中的一线灵明,正和着某种企求作着强烈的斗争……
就这样糊里糊涂的,他被两个妖冶的彩衣女子,搀搀扶扶,不知走到了一个什么处所。
真的,这时徐玉麟已成了只“饿狼”;而此“饿狼”却正落于两个妖冶而“慈悲”的女猎人手里,其命运自不难以想象!
不知过了多久时间,他只觉得一条身子不由自主地,如驾云行舟,飘飘荡荡,悠悠忽忽,像是脚不着地的跑了好远。
忽的,眼前一亮,他凭着那若断若续的一丝理智,观察到已进入一座幽长的山洞。
洞内火烛辉煌,照耀得他的两只模糊的眼睛几于难睁!
不久,他仿佛像是被架进一所绿光黯淡,兰麝扑鼻,软玉温香的石室,一条身子被抬上了软绵舒适的绣榻!
猛的,胸口上被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那么最好还是不喘也罢,因为接着就有一只吐气若兰的樱唇,压上了他的嘴巴……
突的,一阵冶荡的笑声响起,徐玉麟如释重负,耳际仿佛听到:“鬼丫头,怎么这般心急,姊姊还没有尝鲜,你倒先下手为强啦,看我不打你才怪!”
紧接着就是两个女子“吃吃”“格格”的浪笑,盈于满室。
“凤丫头,来,快帮我的忙,把他……”话音戛然而止。
但是徐玉麟的衣服,却在一阵悉索声音之下,被剥得精光!
他,已由“饿狼”而变成了条“死狼”,任由“猎人”摆布与宰割了!
他已四肢软绵无力,一股曾经有过这般经验的强烈欲火,熊熊地燃烧着;燃烧得他血脉贲张,口干舌焦!
脑海中仅存的一丝理性的灵明,已渐渐地被那孽海怒浪,淹没,淹没……
终于——
他所企求而也畏惧的事情来了!
像两条溜滑的鳗鱼,也像两只久未得食的“饿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