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9]
他那种狂态,绝非正常人做得出来。
浣花她想求饶的机会都没有,连哑穴都被点了,盈眶泪水直流。
小小君叹口气,道;“你动手吧!只希望你别毁了诺言。”
公西铁剑笑道:“放心,我还不想开罪赵瞎子,你的女伴会活得很好,至于……”目光移向孟乌龟,冷笑不已。
孟乌龟叫嚣谩骂不已。
小小君道:“你也该放他!”
“放!我放!”公西铁剑笑道:“只要他跪下求我,我就放!哈哈……”
“做梦!”孟乌龟视死如归地说:“要杀就杀,要我求你?来生也甭想!”
“好,好,好!很好!”公西铁剑笑得很好狡,慢慢道:“等我将小小君的事办完之后,再来陪你玩!”
一把铁剑已慢慢朝小小君胸口刺去,一寸寸地,他似乎不愿小小君死得太快,想一寸寸地将他刺死。
对于铁剑一寸寸往肉中刺,小小君一点表情也没有,倒是孟乌龟看得连话都忘了骂。
浣花只有流泪,她准备以死殉友,她知道再也无人能救小小君了。
不,有人。
是谁?
袁小凤,她由山下奔至,他急切而无力的叫着:
“住手,爷爷!你不能杀他!爷爷——”
公西铁剑莫名不解。
“爷爷,我是小凤!”小凤拿出一块玉佩交给公西铁剑,已转向小小君,替他拔出铁剑,不忍地哭着。
公西铁剑见着玉佩,登时抖颤不已:“你是小凤?”
“爷爷,我是小凤!”
公西铁剑捏着玉佩,咬着嘴唇,终于他软了心,朝王刀道:
“走!”
王刀放下小小君,慢步跟他离去。
“小小君你受了伤?”小凤无力而关怀地问。
小小君轻轻一笑,感激道:“小凤,谢谢你救了我们!”
小凤感伤道:“想杀你们的是我爷爷,我能算救吗?我只是在替爷爷减轻罪行而已。”
自始至终,她都抱着此种心情,小小君这才明白,为何她上次要阻止自己上金枪堡?虽然上次掳人的弄玉、香晨是为了红花果一事,但不难想像,小凤也为了她爷爷之事而赶至襄阳城,使弄玉、香晨有机会捉人。
弄玉、香晨一边替三人解穴,一边替小小君裹伤。
小小君道:“小凤,我已知道可以治好你眼睛的药了,你不久就能复明了!”
小凤感激道:“我很高兴,但我用不着,我想你能复明,这要比治好我眼睛还来得使我高兴,你先治好,再治我,好吗?”
小小君感受良多,想哭又不能哭,强吸口气,笑道:“你放心,我会照顾自己的!”
小凤感伤道:“你们要好好疗伤,我想我该走了,李大哥、浣花姊,那位孟大叔。”
浣花急道:“小凤你要去哪里?”
“回峨嵋山。”小凤怅然道:“我不能再跟着你们了,因为我是我爷爷的孙女。”
明眸中已渗出两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儿。
小小君急道:“小凤,我一样欢迎你。”
浣花也急道:“小凤你别想太多,我好喜欢你,你别走,好吗?”
孟乌龟叫道:“那不关你的事,不关你的事!”
小凤泪流更甚,悲戚道:“谢谢你们,我想我该回去了!”
她走了,走得如此孤独凄怅,如此无助,宛若暴雨夜的孤鸟受不尽风雨之苦,觅不见归巢,蹒跚步伐留下了多少落寞和无奈。
路挂斗一掌劈向小小君。
这已是两星期后的一个怡人早晨。
昨夜雨浇林树,今日阳光初照,嫩叶欲滴出水珠儿,青葱爽朗,最能让人痴醉。
小小君三手两脚已封住路挂斗攻势,他,已恢复昔日之喜悦。
“好!好!真有你的!”
在旁之孟乌龟拍手叫绝,几乎他已忘了小小君是个瞎子。
小小君为不让他们想起此事,不论动作或是谈笑,都配以眼神,倒也将木讷之眼珠转得活灵活现,若非已知者,绝想不到他是目肓者。
小小君轻笑:“还有更绝的!”
话未完,他已腾身再出手,只见掌影无数,搔得路挂斗抱胸扭腰呵呵直笑直逃。
小小君飘身落地,含笑而立,他对自己手法很是满意。
而路挂斗也很得意,好久没被“搔”过,没如此畅然而笑,今天总算如愿以偿,可是他再笑,就笑不出来了。
“哇!李歪歪你……”他紧张地抱着胸口,又抓向全身,可是已不及。
如细雪般的碎屑正从他身上慢慢飘落。
孟乌龟大笑:“哈哈!杀鸡拔毛啊!”
小小君那手“无尽天星散”当真让路挂斗衣散裤飞,只留下短裤和那双破腾云履,够窘的了。
他骂道:“李歪歪你不得好死!”
小小君调侃回答:“不好死总比光着身子死来得体面多了。
孟乌龟拍腿叫绝:“对对,光身是不能死的,否则阎王爷会把你阉了,好苦的啊!”
路挂斗老羞成怒:“光身就光身,你又如何?再叫!再叫就拖你下水!”
一冲上去,两人拉扯不止,看来孟乌龟也难逃噩运,又笑又叫,比方才的路挂斗还惨。
突地一声惊叫传来。
“啊——”路挂斗和孟乌龟也惊叫地闪入林中巨树后面,困窘地望着前方。
佳酒掩面而立,急叫道:“你们……你们太……太那个了!”
练武场在林中较宽敞之草地,离老乌龟巢穴还有一段距离,佳酒是来叫人回去吃早餐,谁知误撞此幕“惨”戏。
小小君轻笑不已,他看不见路挂斗和老乌龟到底有多狼狈,但从佳酒言语中,不难猜出。
孟乌龟探出头,窘道:“佳酒你怎么可以乱闯……乱闯禁地?”
佳酒羞窘道:“我不知道你们在……”她羞得说不下去。
路挂斗向她猛甩指头,急道:“快回去弄点衣服来,我的衣服被……被狗咬碎了!”
“对!被狗咬碎了!”孟乌龟得意直笑。
路挂斗有意骂小小君是“狗”,孟乌龟也含沙射影骂着路挂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