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世袭一等安乐侯 [2]
有关她伺候人的绝活传说,甚至比她伺候猫、狗、鼠还来得绝,来得妙。
皇甫小凤兴奋的眺着脚道:“我的确要好好的伺候他,这个孩子实在太不容易了,我对他太有兴趣了,他竟然连我大哥也敢杀,实在令人佩服,你说?这样可爱的小伙子,是不是可爱极了?”
赵飞燕也打了个牙颤道:“可爱。”
皇甫小凤张着大眼睛,吃吃笑道:“我已经可以想像他可爱的样子,我已经等不及要好好的招待他,飞燕子,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赵飞燕道:“是。”
让人当猫当狗宠物,瓮中鳖,网中鱼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潘小君几乎要跳了起来。
但是潘小君并没有跳起脚,他反而拖着蹒跚的脚步,走到蝶舞的面前,替蝶舞那樽空了酒的琥珀色酒杯,斟满了酒。
蝶舞一双春蝶似的眼睛看着他,用一种同情爱怜的眼光看着他——
别人对他的误会太深,他所遭受的冤枉也太浓——
所以他只有笑,以笑来解释心里的不平与委屈。
潘小君果然还是在笑。
但最让蝶舞意想不到的是,潘小君竟弯下他那一身已弯得不能在弯的腰,迎上脸,附在蝶舞的耳畔细声说道:“那个花花小侯,一双不老实的眼睛,一直盯着你,让我看得实在生气。”
蝶舞微微笑着瞟了潘小君几眼。
“你是谁?你在蝶舞姑娘耳际说了什么?”皇甫二虎“唰”的一声,洒开折扇,难得开口说话。
“启禀侯爷,小的是‘张家’的下人奴才,小的是告诉蝶舞姑娘,莫要喝太多的酒。”潘小君拖着杀猪似的声音说。
这是潘小君第一次开口说话,说的竟是低声下气的话。
尤其是在皇甫二虎这种傲气凌人,目空一切的贵胄公子之下,低声下气。
皇甫二虎看也不看他,他看着蝶舞道:“江南有句话果然不假。”
蝶舞道:“哦?”
皇甫二虎道:“江南有名蝶,春来舞四方,一曲上天厅,繁花尽失色。”
蝶舞嫣然一笑,她并没有说话。
蝶舞如蝴蝶飞舞。
她说起话来很可爱,但没有说话时的样子,更有着笔墨难以形容的优雅气质。
很少有人敢不回答皇甫二虎的话,但这时皇甫二虎非但不生气,还轻摇折扇,神态潇洒的又说:“独酌不如共饮,如此佳日美景,姑娘何不移玉小筑,共谋一醉。”
皇甫二虎竟当着群豪的面,大马金刀的开口邀蝶舞共进小筑一醉。
这种话,也可能只有像他这样有身份、有地位、有钱、有权势的人才说的出口。
皇甫小侯说的话,谁敢有意见?
他自己当然明白这一点。
所以皇甫二虎自信满满,面带微笑,从容写意的轻摇手中折扇——
他要的女人,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老实说,甚至还有许多年轻漂亮的小女孩们,主动的投怀送抱,送上门来。
他也知道蝶舞是个聪明的女人,聪明的女人也应该知道,拒绝他的邀请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所以皇甫二虎只等蝶舞聪明的开口。
***
客座的每一个人都很聪明,但就是有三个偏偏不聪明的人——
潘小君、司徒三坏。
潘小君捧在手中的一壶酒忽然不稳了,他冒冒失失,碍手碍脚的竟然把一壶剩下半满的酒,溅了出来,而且竟就恰巧溅在蝶舞的袭轻纱上。
潘小君蹲着赔不是,急忙找干净清洁的白布,冒冒失失的为蝶舞擦干沾上衣服的酒。
这时大老爷司徒三坏先生,当然也来了,他摇头好像醉花花的步伐,走到蝶舞央前,看着蝶舞,又看着潘小君说道:“老李,你这冒失的毛病还是改不了,回到庄里我一定告诉楼主,要他把你解雇,放你回柳州吃草喝西北风。”
潘小君弯着腰,瞪着眼道:“是,是,是。”
司徒三坏又道:“老李,马车里还有蝶舞姑娘的衣物,你去把它拿来,让蝶舞姑娘换上。”
司徒三坏向蝶舞挤了挤眼。
蝶舞忽然向潘小君道:“老李,你必去拿了。”
她又向皇甫二虎说道:“小侯爷,恕小女子无礼,一身的洒污,小女子去换好衣裳,再来也不迟。”
皇甫二虎虽然霸气,但在这种情况下,他也不能让人觉得他是个不解风情的人。
他是个有身份,有地位,有名,有钱的人,通常愈是这种人,就愈会打肿脸充胖子,道貌岸然充君子。
皇甫二虎微微铁青着脸,“唰”的一声,展扇道:“请。”
潘小君和司徒三坏实在不聪明,非但不聪明,而且不识相。
很多事情,很多时候,假如机会一失,错过一次,就很难再有第二次的机会。
皇甫二虎当然也很明白这一点。
***
桥上天空有月,桥下水中也有月。
月是明月,月星星稀。
蝶舞轻盈盈的走上九曲桥:“你们演戏的功夫实在不差。”
潘小君挤了个眼:“我可不想让那花花大少占尽便宜。”
司徒三坏怪异的笑了笑:“我配合的似乎也不差。”
蝶舞咬着唇,轻轻的对司徒三坏说:“我有一种感觉,我一直觉得你实在有点怪怪的,但是怪在哪里,我又说不上来。”
司徒三坏眨眼说:“我再怎么怪,总不会怪过司徒三坏。”
蝶舞忽然皱起了眉:“我听人家说,司徒三坏不但怪,而且还是个大坏蛋。”
司徒三坏道:“大家都;是这样子说的。”
司徒三坏没有再说话,因为潘小君瞪着他。
潘小君没有再说话,因为蝶舞已的拨帘入车更衣。
***
有些男人总有一种喜欢偷看的毛病,尤其是偷看一些根本不该看的东西。
其中有一项尤其要命——
偷看女孩子换衣服。
这就跟偷看女孩子洗澡一样,实在是一种非常不道德,不正常的心理。
但是我们的潘小君和司徒三坏宁原不道德,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