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 章 [7]
“你先吃这个,我替你削梨。”
白衣少女点一点头,道:
“你也吃一点吧!”
云震笑道:
“我先吃饭。”
一阵马蹄之声,传入了耳际。
转眼间,三骑骏马奔到店前,马上人骑术甚精,但见三匹马戛然而止,马上三人已飘然落地,鱼贯走了进来。
云震与白衣少女都知未了武林中人,移目望占,只见当先进来一个白发老者,身穿团花锦袍,峨冠博带,神态甚为威猛,随后一人,年纪莫约十八、九岁,身穿一袭月白绸衫,玉面未唇,剑眉斜飞,长相颇为英俊,只是目光转动的特别灵活,给人一种尖刻之感,最后一人是劲装大汉,肩上抗着一个长约四尺,红绸外衣的包裹。
这三人踏入店门,早有酒保上前迎住,带领三人入座,华服老者与那少年一眼就发觉云震与白衣少女,由于白衣少女美绝尘寰,老者不觉多看了两眼,那俊美少年却是耸然一惊,人虽走向座位,双目却精光逼射,始终盯在白衣少女身上,一瞬不瞬。
白衣少女忽向云震低声道:
“咱们别惹事。”
低下头来,慢慢吃着面前的西瓜。
云震本不是无事生非之人,见那三人气派不小,更是唯恐招来纠纷,当下收回目光,削好了一只梨,端起碗筷吃饭。
这面三人坐下之后,那俊美少年依旧偏着脑袋,盯住白衣少女,目光也不转动一下。
华服老者点过洒菜,倏地沉声道:
“飞儿,着魔了。”
那俊美少年收回目光,笑道:“徒儿看这两人来路有点可疑。”
说罢之后,又转面朝白衣少女瞟了一眼。
华服老者板着面孔,沉声道:
“我不妨告诉你,这两人要就不会武功,若会武功,就是一流高手。”
那俊美少年微微—笑,眼珠一转,倏然说:
“江湖传言,金陵王那女儿容貌之美,世间罕见,徒儿想来,这话必然不实。”
华服老者双目一剔,道:
“为什么?”
俊美少年道:
“世间若有真正的美人,绝对美不过这一位姑娘,金陵王那女儿也不会例外,所以徒儿说,江湖传言,必是言过其实了。”
华服老者冷冷一哼,道:
“你最好多用心练武,少风流自赏。”
后面几句,两人讲的声音甚响,这面虽是隔着几张酒桌,依然听得清清楚楚,云震与白衣少女,不禁相视一笑。
那劲装大汉—直在暗中端详云震,这时忽向华服老者低声说道:
“老爷子,那个扬言失去‘罗侯心法’的少年,就是对面那一位。”
华服老者蓦然一惊,道:
“你看清楚了?”
劲装大汉极有把握的道:
“小人亲眼看到,绝不会认错人,不过那日他穿的破破烂烂,不是现在这副打扮。”
那俊美少年敞声一笑,道:
“徒儿过去问一下。”
华服老者峻声道:
“慢点。”
那俊美少年笑道:
“师父有吩咐么?”
华服老者压低嗓子,沉声道:
“金陵王不是好惹的,那心法的主子更不用讲,我这次赶往金陵,也只打算弄清楚事情的真相,若不衡量轻重,后果不堪设想。”
俊美少年双眉一挑,道:
“我们的人无端被他们毒杀,难道就罢了不成?”
华服老者冷冰冰说道:
“江湖事可大可小,那也得看情形讲话。”
俊美少年眼珠一转,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脸色,道:
“好吧,师父的话总是对的,徒儿过去问一问,也只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说罢之后,起身离座,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
云震虽在低头吃饭,暗中却在留意那面的动静,眼看少年走了过来,已知纠纷无法避免了。
那少年直逼云震桌边,满面含笑,先狠狠地望了白衣少女一眼,然后向云震抱拳为礼,笑声道:
“在下仇一飞,衢州史老太爷门下,这位朋友贵姓人名?”
云震瞧他举止轻佻,看白衣少女时尤其无礼,心中甚为不悦,这时放下碗筷,勉强站起身来,抱拳道:
“在下云震。”
仇一飞朗声笑道:
“原来是云兄。”
转眼一望白衣少女,接道:
“这位姑娘尊姓芳名?”
白衣少女本是一位远离红尘,极少接触生人的姑娘,她与云震一见如故,主要是由于两人同属纯洁善良之人,气质相近,气味相投,再者也是一种缘份,这仇一飞嚣张轻佻,她一看心里就不舒适,此时仇一飞问她的姓名,她不愿与仇一飞讲话,因而转脸望住云震,示意云震代自己答话。
云震莫说明知白衣少女没有姓名,纵然有名有姓,也不愿告诉仇一飞,当下不答所问,道:
“仇兄有何指教,请向兄弟讲来。”
仇一飞碰了一个软钉子,突然之间,好似与云震结下了一天二地之仇,眉宇之间,煞气一闪,嘿嘿冷笑道:
“云兄快人快语,兄弟有一事请教。”
云震淡然道:
“什么事?”
仇一飞口光一转,朝白衣少女瞥了一眼,心中暗暗忖道:世间竟有如此的美人,简直令人无法相信。忖念中,对云震的恨意,莫名具妙的又深了一层,冷笑道:
“数日之前,是你与金陵王的女儿在一起么?”
云震见他不时要看白衣少女一眼,心头大起反感,当下懒得解释,冷冷说道:
“正是在下。”
仇一飞目射厉芒,道:
“是你扬言,高家温老四夺去了你的‘罗侯心法’么?”
忽听那华服老者峻声道:
“仇儿嚷什么。”
仇一飞狞声一笑,目光如箭,逼视云震,道:
“讲呀,是与不是?”
云震怒声道:
“正是我丢了‘罗侯心法’,你想帮我找问不成?”